陳陽之前決定要幫方誠宇的時候,讓其提供過一個紀委的人員名單。
他當時的想法是,誰主要負責方誠宇的案子,就去找誰的罪證。
可在拿著名單,去柳曉月這些年偷拍和記錄的那大一堆視頻、音頻以及照片裡翻騰了一圈後,根本就沒找到關於柳天青的任何痕跡。
當時他也沒多想,雖說柳曉月收集到的證據牽扯著清遠縣上上下下不少領導,可她終究不是專門做這個的,湊巧有那麼幾個人沒被她拍到,也實屬正常。
並且那時尋找關於紀委人員的證據,也不是去讓方誠宇做大事,而是單純的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所以就從人員名單裡,挑了兩位僅次於柳天青的領導,並找了這倆人的罪證。
那倆人是一男一女,表麵上和柳天青就隻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而已。
依照常理,就算真有人會因為那些證據而死,也是這倆人其中之一,而不是柳天青啊。
陳陽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再次追問了一遍。
葉晚雲笑道:“照片上的男人,名叫方念青,短短三年的時間,從小科員就升到了縣紀委的辦公室副主任,論級彆跟你之前都一樣了,但年紀卻比你還要小兩歲。”
陳陽撓了撓頭:“然後呢?”
“那個女人名叫劉曉雯,最早在電視台工作,後來因為攀上了上一任縣長,去了紀委部門,在兩年前,職位一直都在柳天青之上。”
“我是讓你說柳天青被那些證據逼死的原因,又沒讓你介紹這兩個人,你給我說這些……”
話說一半,陳陽腦海裡忽的閃過了一個念頭,接著神情驟變道:“難道這倆人和柳天青有著極為特殊,卻又不為人知的關係不成?”
“你猜呢。”葉晚雲戲謔的笑道。
陳陽細細琢磨了一下後,試探的問道:“方念青比我小,但卻在短短時間內,竄到了和我之前一樣的位置上,然後名字裡不僅有個青字,前麵還有個念字,再加上柳天青的年紀能跟他父親差不多,所以……這倆人是父子關係?”
葉晚雲點頭:“猜對了!”
“臥槽,真是離了個大譜啊!這種狗血的劇情都能在身邊上演?”
“狗血不假,但算不上離譜吧,這種事彆說在你們縣了,就是在市裡以及其他縣裡,也不止一次出現了。我之前還遇到過一個好色的家夥,潛規則下屬時,潛到了一個他沒跟他見過麵,但確實有血緣關係的女兒身上呢。”
陳陽咧了咧嘴:“柳天青真不孬啊,聽說他在家可也是好父親好丈夫形象呢,竟然避開所有人,在外麵養了那麼大的一個兒子。”
“如果你知道方念青的生母是什麼身份,指定會更加震驚。”
“啥意思?難道當初給柳天青偷偷生兒子的,還不是一般人?”
“是個小姐。”
“啊?”陳陽當即傻眼:“你這消息準不準確,不會是以訛傳訛吧,柳天青那樣的人,再不濟也不至於去找小姐生孩子吧?”
“憑他現在的身份,自然不屑去找風月場所裡的女人,可問題是,他這個兒子都二十多歲了,也就是說,事情是在二十多年前發生的,那個時候,他才剛步入仕途。”
“要是這樣的話,那大概還能說得過去。”
“嗬嗬,是能說得過去,但過程卻令人不齒。”葉晚雲麵露不悅道:“柳天青玩弄人心的手腕和計謀確實不俗,但做人這方麵,就真的有些惡心了。
二十多年前,他接連兩次考取公務員都失敗了,家裡讓他認清現實,去找個工作,然後結婚生子,莫要耽誤。
可他偏不聽,與家裡大吵一架後離家出走,兜裡沒幾個錢,卻還學著人家去夜店消遣,聽說當時為了在一個女孩兒麵前裝逼,開了幾瓶最貴的酒,但當最終結賬時卻傻了眼,
被夜店看場子的人懟在衛生間裡打了大半夜,是那個小姐最終站出來幫了他,在那之後,他以報恩的名義,一直粘著那位小姐。
可能是在風塵中飄零太久了吧,時間久了就被柳天青裝出來的真誠給打動,幫他租了房子,買了很多東西。
知道他要考公,想步入仕途,不僅幫忙出錢,還厚著臉皮尋求以前伺候過的一些客人幫忙。
最終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價,終於幫他進了體製內,當時那個小姐天真的以為,柳天青有了正式工作,然後她從夜店離開,倆人也就能修成正果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可沒想到的是,在柳天青將她的錢都騙到手,用去打點關係並徹底在體製內站穩腳跟後,就立馬將她給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