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甜甜覺著陳陽事先沒說,是想獨自應對之際,讓張宏圖刮目相看,並將功勞都攬到他一人身上。
雖說這也無可厚非,可要麵對的畢竟是呂偉、錢一鳴這樣的老狐狸,萬一其中一個環節沒搞好,就可能導致功勞沒撈到,還惹得一身麻煩。
她歎了口氣,又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和心情,但你應該清楚,張書記的道行總歸比你深,看待事情的眼光也要比你長遠。
有他幫助,今天這事得影響力肯定還能更大一些。帶來的好處興許也能加倍。”
陳陽無奈道:“張書記是道行深,但你以為呂偉就是吃乾飯的?如若能擴大影響,張書記剛才就能拿著路建濤的事借題發揮,可他為啥沒那麼做?說白了,倆人都很清楚,這件事到這就必須得結束了,不然鬨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王甜甜想了想:“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可我總覺著這事你不該貿然獨自應對,表麵上是幫著張書記長了臉,也在毀掉呂縣長計劃的同時,還削減了他們的力量,可也同時將你推到了風口浪尖,在這之後,他們鐵定是要死死針對你的。”
陳陽吐了口濁氣:“我知道,做這件事情之前,我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事情,總歸是要有人去做的。
路建濤是呂偉揮出來的一把刀,若是這把刀隻指向張書記,那我隻需要做好一個秘書的本分,將自己當成一個盾牌就夠了。
可問題是,從計劃開始,他們就將刀鋒瞄準了我的脖子,換言之,我在計劃開始,就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
陳陽也很無奈。
身在局中,迫不得已。
他何嘗不清楚,做這件事情會麵臨巨大的風險。
但又能如何呢?
能被人利用,是小人物最大的榮幸,也是最大的悲催。
從一開始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他,就注定了不能隻做個擋刀的盾牌。
因為他不是混日子,沒野心的人。
想要繼續往上爬,除了要巴結住靠山外,還得做出一些足以讓靠山刮目相看的舉動來。
也就是說,他除了得給張宏圖擋刀,也得化身為一柄利器,去幫著張宏圖給予敵人回擊!
王甜甜聽完他的話後,也恍然明白了過來。
同時看待陳陽的目光,又一次發生了改觀般的變化。
陳陽的能力,她早在處理柳曉月的事宜時就領教過了。
但在官場上,能力並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這之前,她就認定陳陽隻是個做事的人,強大,但路卻注定不會太寬。
然而曆經今日這事,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
陳陽除了是做事的人之外,還是個謀事的人才!
既有謀事之智,又有做事之力,這儼然已經具備了上位者該有的特質。
想到這,她忽然開始慶幸自己沒有與陳陽為敵了。
興許現在的陳陽還不足以具備真正的威懾力,但憑他的能力和智慧,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為足以讓人畏懼的存在。
同時,張宏圖當初對她說的那句話,也在腦海裡再次回蕩。
‘和陳陽搞好關係,對你現在的工作,以及未來的仕途,都有莫大的幫助。’
最開始她覺著張宏圖說這些話,是在暗示陳陽背後有更加強大的靠山。
後來得知陳陽背景清白後,就單純以為張宏圖那麼說,是為了穩固內部團結。
而此刻,她領悟到了更深層次的用意。
真正強大的人,在崛起之路上,最強大的靠山從不會是彆人,而是他自己!
念頭至此,她沒有再去說那些馬後炮之類的話,而是篤定的道:“事已至此,那就勇敢麵對吧。
兩位縣老爺是很強大,但咱張書記也不是吃素的,有他庇護你,即便呂偉和錢一鳴招式儘出,也未必就會將你打倒。”
陳陽嘴角動了動,這話聽著好聽,但真到了那時候,可就未必會如心中所想了。
小事小麻煩,張宏圖能幫著解決。
可如果是危及到他自己利益的時候,他還有餘力保護自己嗎?
當然,這些喪氣話他沒有講出來。
隻是笑了笑,意味深長的問道:“如果我真被他們打倒了,該怎麼辦?”
王甜甜四下看了看,見會議室沒其他人,並且大門也緊閉著之後,徑直坐在了陳陽懷中,一手摟著他脖子,一手在其胸膛上遊走。
“被他們打倒了就來找我唄,我養你!”
“包養我啊?那我豈不是成吃軟飯的小白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