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願望是難實現的,因為它代表著不成熟,不切實際與少年心底最深的夢想。
就像林臻。
因為小時候看龍叔的電影,所以他喜歡自己長大以後可以當一名警察。
這個夢想持續了很多年,但是因為高考失利與警校失之交臂,最終隻能含淚考公當領導。
略微有點裝。
哦對,現在不流行說裝逼了,都叫凡爾賽。
但說實話,如果有選擇,林臻還是想當一名警察。這就是兒時的願望,得不到才最想要。
當皇後母儀天下,就是司馬椿蕾兒時的夢想,多年來也確實在為這個夢想而努力。
但世事弄人,當今皇帝竟然是位女子,她沒辦法懷上龍種而成為皇後,最後竟然還被她一直以來最討厭的紈絝給睡了。
可以說Debuff已經疊滿了,可是誰能想到,這個紈絝居然是真正掌握著國家大權的人。
他說讓司馬椿蕾的父親出任丞相,立刻就能實現;他說讓司馬椿蕾成為皇後,也立刻就能實現。
所以說,當皇後就是司馬椿蕾的命。
這人啊,有時候不信命真的不行。
就這樣,林臻在司馬椿蕾的寢宮裡一直待到晚上,至於做什麼就不用表述了,懂得都懂。
議政殿內。
慕容嫣把麵前都奏折都翻爛了,但是根本沒心思看,目光時不時地飄向黑漆漆地殿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可惡的林臻,回來第一件事居然不是來看朕!”
“果然啊,男人都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花心大蘿卜!討厭!討厭死了!”
慕容嫣煩躁地把奏折扔在麵前的鳳案上,獨自一個人靠在鳳椅上喘著粗氣。
周圍太監、宮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觸了她的黴頭。
陛下現在可是一言九鼎啊,這皇宮裡說殺誰就殺誰,前陣子因為一名宮女不小心打濕了她的鳳袍,直接就被拉下去砍了。
夜越來越深,無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便揮舞下拂塵,轉身對慕容嫣躬身道:“陛下,夜深了,該休息了。”
“不,朕今天就在這等他!朕倒要看看,他心裡還有沒有朕!”
女人向來都是較真兒的,即便是慕容嫣也不例外。
誰都想得到林臻更多的恩寵。
可林臻偏偏故意晾著她。
因為慕容嫣最近事情做得有點過了,這就是恃寵而驕的結果。
若不立點規矩,以後這國家恐怕要完蛋。
殿外麵,林臻步伐沉穩地走在宮道上,衣襟掀起沙沙聲。
略過的樹葉冒出新鮮的枝椏,不知不覺中春天已經悄然來臨,太監宮女也不再穿著厚重的冬衣,而是披著嶄新的宮廷製式披風。
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這披風很好看,但看材質應該不是絲綢,倒像是段子麵。
太監穿藏藍色,宮女穿粉紅色。
太監站左邊,宮女站右邊,形成兩支隊伍,提著五盞宮燈徐徐前進,陪伴著林臻。
夜幕之下,宛若一道小小的長龍。
林臻見自己身邊的小太監有些麵熟,於是問道:“你是小圓子?”
小圓子回答:“是,世子。”
“嗬嗬嗬,老太監無舌的唯一弟子,是你吧?”
“世子記性真好,確實是奴才。”
“不錯,那按道理講,你也應該姓慕容才對,你全名叫什麼?”
“慕容圓方。”
“好名字,沒想到無舌不僅武藝高強,還頗有文采。”
小圓子笑道:“嗬嗬嗬,世子想錯了,奴才這名字是師父找算命先生給起的。”
林臻:
好家夥,我就說無舌不可能有這才華嘛。
而且他這個徒弟和他本人一樣,很喜歡把天聊死。
小圓子好像知道自己不該說剛才那句,忙又說道:“世子,奴才見陛下今天心情不太好,您待會兒......”
“我自有分寸,帶路吧。”
石板路被宮燈照得發亮,轉眼間議政殿已經近在眼前。
曾經在殿宇上盤旋猙獰的金龍已經不複存在,轉而換上金鳳凰的雕刻。
慕容嫣還真是喜歡鳳凰啊。
大殿門口,無數侍衛站崗,慕容無舌正站在那裡翹首以盼。當看見林臻的隊伍來了之後連忙跑過來,態度很是焦急。
“世子,您可來了!”無舌一把年紀,難為他了。
林臻笑道:“你這是乾什麼?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啊?”
“世子,不是老奴多嘴,您進了宮第一件事怎麼也是該來看看陛下啊。此刻她老人家正發火呢!”
“發火就發火唄,你覺得我怕她?”
“您是不怕,可老奴受不了啊。”無舌又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議政殿那深邃的大門,滿臉狡詐的道:“這樣,您先去裡麵頂著,老奴回去換身衣服,很快就回來!!”
說完他招呼自己徒弟和一眾馬仔,急匆匆的就走了。
林臻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就是吃醋了麼?至於這個樣子?
林臻不屑地撇撇嘴,邁步走進殿內。
剛剛進門,就見到慕容嫣臉色黑得像鍋底,不動如山地坐在鳳椅上,一雙美眸此刻充滿怒火,死死盯著林臻。
最後,她嘴角牽起一絲冷笑,陰陽怪氣地說道:“嗬,怎麼?林大世子舍得來朕的宮裡了?”
“你怎麼一副喝了醋的樣子?”林臻表情很是輕鬆,顯然沒把暴怒的慕容嫣放在眼裡。
他緩走幾步,來到屬於自己的那張辦公桌後麵坐下,頭枕雙手,雙腳搭在桌子上。
慕容嫣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更是氣得脖子通紅。
“林臻!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
“有啊。”
“那你為何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後半句矯情的話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林臻玩笑著說道:“知道你什麼?你在等我?”
“呸!朕豈會等你這種小人!”
“我小?開什麼玩笑,我小不小你還不知道?”
“朕說的是小人!”慕容嫣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已經嘗儘夫妻味道的她早就不會臉紅了。
但脖子是紅的。
氣的。
林臻還是那副輕鬆的笑意:“行了行了,跟我擺什麼譜啊?要不是心軟,你以為我今天會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