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悲渡這麼注視著，一般的半神早就緊張了。
江淵沒有半點感覺。
他當初擊殺的下位神都幾十個了，中位神都擊殺了倆。
小小悲渡，怎可能令他緊張？
當年，自他橫空出世，且突破到了下位神境界後。
當時的情況是救贖組織強大，惡魔組織勢微的！
當時是惡魔組織在東躲西藏的！
可惜，突破到下位神境界的時間太短，便中了圈套。
否則再持續一段時間，恐怕如今兩大陣營便是情況互換了。
此次前來，江淵自是做好了說服（忽悠）悲渡的準備。
還是那句話。
惡魔也是人。
隻要是人，就不可能做到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也就有被忽悠的可能。
並未在意悲渡語氣中的不善，江淵跟沒聽出來一樣，理了理思緒，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高見不敢當。”
“此次提出的合作方式是共贏的。”
“而合作內容呢……相信尊敬的悲渡聖神大人您已經猜到了。”
“就是聯手一同打擊信愛！”
“他們信愛這幾百年來的所作所為，相信悲渡聖神大人您已經有所耳聞。”
“幾百年前，信愛隻是一個最底層的奴隸而已，但祂卻借助沉睡期間，愣是奴隸控製了整個巨像國三百多年。”
“若非如此，祂憑什麼能夠突破成為中位神境界？”
“哦，中位神，是我們組織對當今各位神明們實力的一種內部的劃分。”
“為下位神、中位神、上位神、以及真神。”
悲渡沒有回應江淵前麵的話，反倒是饒有興致地說道：“下位神、中位神、上位神、真神？”
“倒是有那麼點意思……”
“那我現在，便是下位神，那信愛是中位神？”
江淵點頭，說道：“對，按照劃分，如今全球最強大的，便是中位神了。”
悲渡微微點頭，突然話鋒一轉，說：“你都已經說了，信愛幾百年前是奴隸，如今祂是境界比我還高的中位神。”
“我的確不滿，信愛在這幾百年來對我們組織的壓迫。”
“但……似乎你們善憫才是侵略者吧？”
“而且你們炎夏帝國那邊似乎更加強大，或者說比我們巨像國強大得多。”
“那我憑什麼敢於與你們合作？”
“我還擔心與你們善憫合作，一同消滅了信愛之後，你們善憫反手將我們給悲渡也給消滅了。”
“這種事情並不稀奇，對嘛？”
說到這裡，他聳了聳肩，接著道：“而我與信愛之間，如若哪天發生了衝突，不管哪一方獲勝了，至少巨像國還在我們自己人手中，不是嗎？”
“那我有什麼理由，要冒著風險和你們善憫合作？”
江淵神色平靜，悲渡的這番話，他早有預料。
等悲渡說完，江淵才笑了一聲，說道：“尊敬的悲渡聖神大人。”
“實話實說……如果不找人聯手，你們悲渡，是不可能打得過信愛的。”
“包括悲渡聖神大人您自己，境界也沒有信愛高。”
“雖然悲渡的人數多，可是信愛全都是半神境！”
“如若不聯手，最終輸的，必然是你們悲渡。”
悲渡惡魔臉上始終掛著淡笑，也不回應江淵這番話。
江淵說的這些，他自己又何嘗不知？
他在等江淵繼續說，或者說，在等江淵說出真正能打動他的東西。
“其實悲渡聖神大人您的擔憂，我們理解。”
江淵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亢，侃侃而談：“無非就是擔心，我們聯手乾掉了信愛之後，反手捅刀子。”
“還有，我們善憫如今占據了巨像國一半領土，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好人。”
“其實我也無法給出一個更有效的承諾，畢竟起誓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
“但我想告訴您的是……”
“我們對巨像國……並沒有半點覬覦！”
“或許您以為，我們聯手，我們善憫是想獲得巨像國更多的領土和信徒，但並非如此！”
“我們善憫的根在炎夏帝國，如今之所以來巨像國，隻是暫時的而已。”
“在將來，我們還會回去的，我們善憫最終目標……”
“是接掌炎夏帝國，而非巨像國！”
“所以，此次合作，一同聯手進攻信愛。”
“我在這裡可以承諾——”
“我們善憫，分文不取！”
“一寸領地都不要！”
“但凡中間有任何此種行為，隨時終止我們的合作！”
江淵如此說道。
在江淵說到一半的時候，悲渡的身軀稍稍坐直了一些。
等江淵說完，祂凝視著江淵的雙眼，沉聲問道：“條件呢？”
“你們善憫幫我們攻打信愛……總歸不可能是樂於助人吧？”
江淵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是。”
“條件的確有，並且很簡單。”
“還是前麵我說的那句話——”
“我們善憫，對巨像國沒有絲毫覬覦，我們的最終目標是炎夏帝國！”
“但……正如悲渡聖神您所說那樣，炎夏帝國很強大，如今神明下界，神明也多了。”
“我們善憫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很難。”
“所以……”
“條件就是，在我們善憫，幫你們拿下了巨像國之後。”
“你們悲渡，也要幫我們善憫，清除我們在炎夏帝國的障礙！”
悲渡沉默了。
陷入了沉思當中。
江淵這番話有理有據的，悲渡沒理由不信。
彆看他有幾百年不知人間的情況，可卻也知道，炎夏帝國絕對要比巨像國好。
因為幾千年以來都是這般。
江淵說絲毫不覬覦巨像國……祂信！
就衝全國那無處不在的屎味，已經幾百年沒下凡的他也頗感不適。
思索半晌，他忽然抬頭看向善憫，問：“善憫兄弟，這也是你的意思？”
善憫微微一笑，點頭道：“當然。”
“我相信江淵的能力。”
得到善憫肯定的回答後，悲渡便閉上眼，過了幾秒，又猛地睜開，沉聲道：“好！”
“我同意合作了！”
“隻要你們幫助我們一統巨像國，之後又撤離巨像國的話。”
“那麼之後，你們但凡有任何需求。”
“我在此承諾。”
“將舉全國之力幫助你們！”
悲渡這番話，說得是鏗鏘有力。
但至於最後能不能實現……
誰也不知道。
畢竟沒有了誓言的束縛，到時候幫還是不幫善憫，不就是他悲渡一句話的事情？
不幫你善憫又能咋樣？
還好。
計劃中，根本就沒指望過悲渡真的幫忙。
要的，隻是悲渡同意合作，讓巨像國再次亂起來。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