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市,就由林豈知你帶隊過去鎮守吧。”
江淵做出決定,看向表情怔住的林豈知笑著說道:“誠德換的這兩個市中,雙龍市不管的經濟總量、麵積、人口,還是強者數量,都是最多的。”
“也最是有可能遭到一些勢力的覬覦,尤其毗鄰邊疆,還要防止國外勢力入侵。”
“你親自前去坐鎮,我也放心。”
“我可不想真的去賠償積分。”
江淵小小的開了個玩笑。
林豈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江淵卻已經是扭過頭去,對姚哲說道:“赤沙市就較好許多,那裡是誠德控製比較徹底的一個城市。”
“周圍又沒有什麼強大的組織,你帶隊過去鎮守沒問題。”
姚哲立即點頭,表示沒問題。
江淵滿意一笑,再看向陸中遊、宋夕澄等這些人說道:“你們呢,自行選擇兌換池中的企業、集團、或是鄉鎮等地去鎮守吧。”
“這些我不一一安排,你們自行選擇。”
“另外……”
江淵不斷安排著。
看起來,善憫隻是幫忙臨時接管而已,一旦有哪個組織積分夠了,隨時可能將其兌換走。
但……
江淵看重的是這個嗎?
看重的是,哪怕隻是臨時接管,那也有極大的操作空間。
比如說!
善憫幫忙暫代某個省的提督、乃至於是總督的職位。
是不是就可以在暫代期間,安排幾個低一些的職位給自己人?
到時候即便暫代的善憫人員撤走了,把職位還給了兌換這個職位的組織。
但在位時安排的幾個職位,是不是就可以在那個市、或者是省擁有一定的權力了?
是不是代表善憫把觸角伸到了那裡?
安排的幾個低一級的職位也不是很敏感的位置,不會引起兌換職位的組織反感。
再比如暫時接管了某個集團,然後是不是能和善憫的某個企業稍微合作一下、創收一下?
是雙贏的創收,並不會損害對方利益。
還有誠德那兩個市……
在那兩個市裡,各個部門安排幾個小科長、小主任,或者市裡某個鄉鎮,安排個副縣令、副鄉正……
沒人會在乎吧?
這便是計劃之全貌。
更是江淵的最終目的之一。
絕非僅僅隻是為了有更合理的借口去搶人頭了。
當然這肯定是一方麵,但這是對江淵個人的好處更多,前者則是對整個善憫、整個救贖組織好處最多。
一係列安排下來。
很多原本跟著江淵的那一批屬下們,都被江淵安排了出去。
安排他們出去,也是一種鍛煉、一種培養。
尤其是對陸中遊、宋夕澄、季望舒這些人而言更是如此。
江淵希望,將來這些人,都能真正成長為救贖組織的中流砥柱,這是對他們的期望。
畢竟就連林樂這貨,江淵都找到了他身上的‘閃光點’,然後予以培養。
其他人更不用說。
他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的。
……
等兩場會議結束,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夜。
江淵正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吃著飯。
他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
之所以是一個人吃,是因為隨著善憫如今攤子鋪的越來越大、炎夏未來同盟再一出現,即使是池中月、宋夕澄這些不愛動腦子、隻愛乾架的救贖者,都是忙碌了起來。
江淵隻能一個人乾飯了。
‘篤篤篤——’
辦公室門被敲響。
江淵吃下一大塊牛腩,這牛腩燉的軟爛至極,裡麵充盈著土豆燉牛腩的鮮美湯汁和淡淡的辣味,再加上牛腩上裹著的一層土豆泥,入口即化、滿口都是牛肉的美味、土豆的香味、湯汁的鮮味。
稱得上是午夜放毒的最佳食品之一。
“進來。”
江淵吃下了這一口牛腩後,喊道。
門開,一道在江淵意料之中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著他,江淵歎了口氣,說:“你知道的,我把你安排出去,也是為了以後考慮。”
“我希望你不僅僅隻是我的保鏢你知道嗎?”
“以你的天賦,給我當保鏢屬實浪費了。”
“我更希望你將來能獨當一麵,至少成為藍伯戎一樣的人物。”
林豈知沉默了一下,然後平靜說道:“我知道你是好意。”
“但我根本沒有當一個地區部長的想法。”
“我是你的保鏢,我首先得為你的安全負責。”
江淵無奈道:“所以我不是通過炎夏未來同盟的公共任務,招聘來了兩個脫凡境的免費打手嗎?”
“有他們在並江省坐鎮,我的安全沒問題的。”
“況且,還有一個喬東在暗中保護我,人家是脫凡境八重,足夠保護我的安全了吧?”
誰知,林豈知依舊是執拗地搖頭,說道:“那兩人畢竟是狂信徒,不是咱們自己人。”
“喬東是自己人,但他沒當過保鏢,更是副部長,沒有我專業。”
“而且,我可以為你去死。”
“喬東或許能,但那兩個狂信徒,絕對不能。”
江淵心中劃過一道暖流,但也正因如此,他更不可能讓林豈知平白荒廢了天賦。
彆看林豈知模樣是中年男子的模樣,但從他的境界和幾百年的壽命來說,他不說是青少年那一批,頂多隻能算是個青壯年。
卻已經是脫凡境二重,這天賦,給自己當保鏢確實是浪費了。
“那你就當是我給你下達的命令吧。”
江淵見勸說不成,於是乾脆說道:“我是國老,我下達的命令,你總不能不聽吧?”
果然,林豈知張了張嘴,臉上的執拗之色更盛了,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可以明顯看到他並不認同江淵的命令。
江淵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就按照我說的做吧,我的安全沒問題的,我自己的命我自己還能不注意?”
“好好去雙龍市,將雙龍市管理好、鎮守好。”
“這比給我當保鏢好多……”
江淵話都還沒說完。
死死抿著嘴低著頭的林豈知突然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江淵,緩緩開口打斷了江淵的話:“木豐是我的孩子。”
“你的至暗者林木豐,他……是我林豈知的兒子。”
江淵身軀猛地一顫,表情瞬間僵住,抬著頭,怔怔看著林豈知。
而林豈知,眼中那徹骨的濃濃悲傷再也抑製不住,聲音也變得沙啞與痛苦:“來保護你,是我自己向上麵申請的。”
“我……”
“隻是想繼續我兒子沒做完的事情。”
“用我一生,護你周全。”
“我求求你……”
“不要讓我走,好嗎?”
“我不奢求任何的職位。”
“隻想繼續完成他的任務,隻有這樣……”
“我才感覺他還活著。”
林豈知悲慟的聲音不大。
可在江淵耳中。
宛若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