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憫總部，大神子辦公室內。
還是這個老地方。
還是備受煎熬的毅力與欲望的對衝。
‘神明’。
真正意義上的唾手可得。
江淵倚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右腳踩在昂貴的茶幾上，右手則也搭在彎曲的右腿膝蓋上。
整個人很隨意、很慵懶，嘴上則叼著一根香煙，嫋嫋的香煙熏得江淵忍不住往左邊微偏著腦袋，右眼微眯。
嘴裡，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破口大罵著——
“瑪德，天天用這個來考驗乾部。”
“難道就不知道你江哥我來自地球？”
“老子要當，也是當咱中國的神仙！”
“當你丫的惡魔，滾滾滾！”
“這要給咱天庭那些神仙知道了，不得笑話死我？”
“老子將來還怎麼有臉去見嫦娥七仙女的？”
“誘惑我、天天誘惑我……總有一天給你砸了！”
“……”
江淵說著不著調也不著邊的胡話，如此催眠著自己、也安慰著自己。
‘呸——’
江淵猛一用力，嘴裡還剩下半根的香煙以一條優美的拋物線，不偏不倚，落入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裡。
江淵直接站起身來，陰晴不定地最後看了眼居中的善憫雕像一眼，克製了腦海中最後一丁點將這個雕像換成自己的模樣的瘋狂想法。
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辦公室，往最底下一層而去。
善憫總部內，隻有兩個部門擁有一整層的辦公區域。
其中一個，自然是他這個大神子所在的專屬樓層了。
另外一個，就是最重要的情報部門所在樓層。
情報部門所在樓層，一般人也都不被允許進來。
如今……
這一層的情報人員，也全都換成了自己人。
來到這一層，風風火火進入了情報組組長——
也就是江悅的辦公室裡。
江悅似乎已經感知到江淵來了，江淵進來時，她正坐在辦公室後麵處理著某個文件。
抬頭凝視著江淵幾秒，突然眼中的憂色徹底消散，眼中滿是驕傲與溺愛，徑直走到了江淵麵前，帶著驕傲微笑說道：“不愧是你。”
“果然熬過了最後一個關卡。”
“從此以後，天高地闊，再無桎梏！”
江淵目光微凝，問：“你們都知道？”
江悅莞爾一笑，說：“當然。”
“另外……我們也知道你會經曆什麼。”
“同時也可以猜到你心裡在想什麼。”
“隻能告訴你……”
“嗯……很特殊，對你很特殊。”
“你堅守本心即可，無需抗拒。”
因惡魔感知的緣故，江悅目前也不好和江淵說太多。
隻能說一些這種似是而非的話。
不過江淵倒是從其中抓住了幾個重點。
【不可信奉】讓自己從地球穿越而來，不確定江悅他們知不知道，邏輯上來說應該是不知道的。
除了這一點之外，對【不可信奉】會擁有什麼功能，以及會對自己造成什麼樣的……誘惑、困擾，她們都很清楚。
其實，剛剛出門的時候，江淵就感知到了池中月也在暗中關注著自己。
看到自己沒事，這才安心離開。
剛才江悅眼中也滿是擔憂，不過現在全部變成了欣慰。
從這個方麵可以看出，她們並不像江悅所說那麼平靜，實際上一直在暗中擔憂著自己。
對【不可信奉】的各項功能很熟悉，在自己熬過去後，又很是欣喜……
另外，第自己很特殊。
不用抗拒【不可信奉】的存在……
“不用費那精力去想了，既然你已經扛過了這最後一道關卡，現在來說說善憫的事情吧。”
江悅笑意盈盈地說道。
江淵點點頭。
“這幾天裡，計劃沒有出現問題。”
江悅說道：“三大同盟，如今打得不可開交了。”
“其仇恨已經不僅限於這些傳播者之間，不少傳播者背後的組織之間，也開始出現出手。”
“不過僅限於小型和微型惡魔組織範疇內。”
“中型以上的惡魔組織因有多個傳播者分割，勢力交錯之下不會輕易對另外的惡魔組織開戰。”
“從目前來看，幾乎所有人都紅了眼。”
“比如……慈孝的蔡錦玉，這幾天裡，她甚至都沒有睡覺。”
“天天在外麵和人廝殺。”
“連她麾下的勢力都不管了，抽調出了大量的人手來到並江，天天和第二與第三同盟的人乾仗。”
江淵一怔，滿是錯愕：“這麼瘋狂？”
江悅好笑地看了江淵一眼，說道：“這不得問你？”
“這麼陰損的招數你怎麼想出來的？”
“好吧，說正事。”
“她之所以如此瘋狂，還在於後續的一係列事情。”
“蔡錦玉這個人呢，有極其嚴重的潔癖。”
“那天吞下去了那麼多那個啥之後，她本就瘋狂了。”
“誰知這幾天，搞事小組似乎也知道她最是瘋狂一樣。”
“專門就找她來惡心。”
“經常走在路上從天而降一盆屎尿。”
“居所門口被人潑了大量的……”
“還有她的車上也是如此。”
“還有臭鼬彈對她遠程射擊，沒有殺傷，但那臭氣……”
“好吧，我反正說不下去了。”
江淵倒吸一口涼氣。
這林樂……
真不愧是他親自封的賤王！
換位思考，如果是他，他也得瘋！
江悅還在說著：“那個林樂在這方麵屬實是個人才。”
“為了增加矛盾，他用的屎尿，是他特意找人蹲在第二和第三同盟成員居住的樓下。”
“在下水管道裡麵趁著他們上廁所的時候截獲的。”
“之後第一同盟的人，比如蔡錦玉特意讓人去化驗了一下……”
“最終死盯著第二和第三同盟的人打了。”
“我們所有人都未曾想過，你組建的這麼一支小組，竟然能起到如此大的效果。”
“甚至救贖組織內部，已經有人提議要不要將這個部門給擴大了。”
江淵笑了：“這個讓他們自己去討論，我的建議是謹慎點。”
“搞事小組因為是新出的，除了咱們自己人，都不知道這個小組的存在，也不知道這個小組的作用。”
“規模擴大了，那就不確定是否會泄露了。”
“一旦這個小組曝光，將來很多陰謀可能都會受到極大影響。”
“我建議是慎重考慮。”
“先不說這個了。”
“目前情況下，是否適合善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