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高階中，大部分都不認識江淵。

有認識江淵的，現在偽裝了，他們也不知道是江淵。

隻有一個淳於蕾靈知道。

“全都讓開！”

好在，這個時候正黑著臉準備衝殺上前的朔風腳步猛地一頓，急忙命令道。

朔風下達了命令後，這些高階雖然不明所以，卻也急忙讓開了。

或許……

這個青年是個超階強者？

不過這樣最好。

能不與善憫意誌戰鬥當然是最好的。

惡魔意誌……太強大了。

強大到令人發指！

真的是那種最為極致的強大，麵對高階的善憫意誌，他們甚至都像是在和一個超階三重、乃至於是四重的強者一樣！

不是力量上，是那種恐怖絕倫的壓力，還有那幾乎能洞察你每一次攻擊的戰鬥力。

最重要的是心理壓力。

既然江淵要上，他們毫不猶豫讓開了位置。

朔風則立即命令道：“善憫意誌不用管了，繼續行動！”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第四傳播者還麵無表情地朝朔風看了一眼，這才重新轉過頭去。

這一眼，便令朔風遍體生寒。

好在這個時候，善憫意識沒再去管他，而是將那毫無波動的雙眼集中在了江淵身上。

其實也在祂盯上的刹那！

原本在消耗的生存點，消耗得更多了。

是的。

從善憫意誌降臨的那一刻……

便如當初進行資質神問一樣。

【不可信奉】自主開始消耗生存點，形成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甚至感知不到的能量護盾，將江淵整個保護其中！

隻是當時江淵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善憫意誌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之後注意到了後也徹底放下心來。

有【不可信奉】在，又有充足的生存點。

善憫意誌，顯然並不能看透江淵的本質。

所以。

這也才是江淵敢於上前和善憫戰鬥的底氣所在！

這一切發生得很是短暫。

江淵主動朝善憫意誌殺去，善憫當然不會退讓了。

繼續麵無表情地朝著江淵殺來。

雙方真正靠近了。

那種壓力更為強烈了。

還有那種充滿了各種負麵情緒的氣息也影響著江淵的情緒，或者說是腐蝕著江淵的情緒。

好在……

江淵的靈魂強度足夠的強大。

影響並不是太大，至少對他的真實戰鬥力沒有什麼影響。

雙方碰撞！

雙方，誰也沒有說哪怕一個字。

一上來，就是最原始、最野蠻、最狂暴的戰鬥方式！

而真正這麼一打，江淵才感受到了雙方巨大的差距。

不是境界上、力量上、或是體魄上。

甚至比體魄的話，此時的善憫意誌附身的第四傳播者的身軀，拍馬也趕不上江淵的體魄。

真正的差距……

是善憫那近乎於……近乎於天地規則的戰鬥……戰鬥弧度？

或者說是戰鬥方式？

江淵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彙去描述。

簡單點打個比方。

這就好比是，兩個玩家在打FPS的槍戰遊戲，相遇了。

己方裝備很強大。

並且技術也不差。

結果呢？

對麵是個開外掛的！

有鎖頭！

有透視！

你的一舉一動人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你要開槍之前，人家便已經知道了，率先躲起來了！

之後趁你不注意，突然出來打你一槍，並且精準擊中你的腦袋！

或許這個比喻不是特彆的恰當，但意思就這麼個意思！

現在江淵就有一種麵對開外掛玩家的錯覺。

他發現，自己的每一次攻擊，善憫意誌都好似能提前知道一樣，十有八九都會躲開。

而善憫的攻擊呢，卻連自己閃躲的角度都能計算到一樣。

或者說……

善憫的攻擊，便好似這天地間的規則、法則！

看似你能躲掉，實則你根本躲無可躲！

這真已經不是一個維度上的戰鬥了。

僅僅不過是三個回合，江淵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自身卻是受了重傷。

不過……

江淵完全沒有氣餒，更沒有恐懼。

反而更加興奮了。

渾然不顧身上的傷勢，繼續猛攻！

這點傷勢……

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甚至都懶得消耗生存點去恢複！

在受傷情況下去戰鬥，反而能領悟到更多的東西。

雙方，繼續開打。

這次。

江淵竟然有了明顯的長進。

幾個回合後，雖然身上新添了幾道傷口，但是卻成功躲過去了一次！

並且，有一道攻擊，還成功落在了對方身上！

雖然不重，被對方躲開了大部分的攻擊，卻是顯著的增長！

同時也證明了，對方的確是有開了外掛，卻也並非是無敵外掛！

隻要不是無敵的，再怎麼同境界極致，那也是能殺死的！

最重要的是……

從和善憫意誌戰鬥開始，對方的一招一式，再次給江淵帶來了熟悉之感。

同時……

他腦袋好像開了竅一樣，戰鬥經驗瘋狂暴漲。

這也是為何僅僅這麼些回合，就有如此長進的原因。

或者這麼去比喻吧。

這一刻，江淵發現自己擁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怖戰鬥經驗。

熟悉感……

與生俱來的戰鬥經驗……

在與善憫意誌打鬥的同時，江淵內心漸漸有了那麼一絲明悟。

對【不可信奉】的明悟。

或許。

【不可信奉】，並不是單純的一個所謂【係統】。

更像是……更像是某種傳承？

來自某種未知強大的傳承。

甚至……

來自某個和惡魔同一層次的傳承？

這個念頭冒出來，江淵幾乎瞬間篤定了這一點。

【不可信奉】並非‘係統’，而是來自某位神秘強大的‘傳承’！

而這位神秘強大，極有可能是和善憫同層次的，甚至是……曾經與善憫交過手的！

這個猜測，來自和善憫之間的‘熟悉感’！

再加上此時自己戰鬥經驗的暴漲，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這一點。

真正的神明嗎？

其實江淵很多次疑惑過。

既然這個世界存在惡魔，那麼應該也會有神明的，對吧？

即便神明勢弱，那也應該是有的，對吧？

然而，不論是朔風、還是藍伯戎，亦或者是救贖組織的江淵所能查閱到的一切資料，統統都沒有任何有關‘神明’的內容。

藍伯戎、朔風他們，則直接表示，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神明存在。

或許有，但那也應該隻是曾經有，現在一定沒有。

否則……

這個世界，也不至於如此糟糕了。

那麼……

【不可信奉】。

是否有可能，是來自於曾經的‘神明’的傳承？

他不知道。

但至少現在。

他似乎終於掀開了【不可信奉】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