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廣義渾身一僵,他起身回頭。
看著有些發福的肖正國,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眼淚,不受控製地掉落。
“你個老瘋子!還這樣……”
雖然是強撐著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但他的眼睛還是被淚水模糊了。
肖正國上前一步,他看著陸廣義燒傷的臉,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
“你……你可算活著回來了!咱們三人組……可算湊齊了!”
肖正國用力地抱住陸廣義時,呂秀蘭也擦了擦眼淚,她拉了下兒子,給他遞了個眼神。
龐北很識趣兒地跟著離開。
出門的時候,呂秀蘭輕聲說道:“人家老戰友好不容易再見麵,讓人家好好敘敘!”
龐北點點頭,他拉著母親的手笑道:“娘,你來找我啥事兒啊?”
呂秀蘭歎氣:“這不是要準備回去了?這馬上就要春耕了,娘也得回去不是?”
龐北眉毛一挑,他笑著說道:“娘……你跟韓叔叔……”
呂秀蘭一皺眉,拍了一巴掌龐北:“你小子有點兒正事沒有?咋滴?你缺父愛呀?非得給自己找個爹?”
“哎?您看您這話說的,我這不也是關心一下您老的感情生活麼?這下小茜也被我留下了,您進城光自己多沒勁啊?”
呂秀蘭被龐北氣笑了:“我說你個兔崽子,就不怕我真的給你找個爹?到時候好天天收拾你啊?”
龐北嗬嗬一笑:“娘,那你努力哦!”
呂秀蘭噗嗤一樂,她接著說道:“娘走之前啊,還是要囑咐你,這小蕾你得多照顧照顧,暖和了,就把她送回後方去。彆總在這兒待著,多不方便啊!”
龐北點頭說道:“這是自然,這裡人多事多的,萬一磕著碰著的。我都知道,這等春耕開始,過些日子,就送她去後方……”
“等肖叔他們在旅進駐轄區之後,我就去後方歇著。哎呀,能休息,誰樂意天天乾活啊!”
呂秀蘭抿嘴一笑,她拉著兒子的手,心疼地說道:“我兒子有能耐,當然就忙了。你去忙吧,娘下午就要走了,你就彆送我了,我坐車回去,彆說,你這山裡麵通車可是真方便!我下午要去一趟你二姐那邊,小茜就先放在你二姐那,讓你姐夫看著。”
龐北點點頭:“行,等我這邊忙完了,就把小茜接回來。”
呂秀蘭想了想:“哎呀,傲蕾差不多要年末吧?”
龐北點點頭,呂秀蘭扳著手指頭笑道:“小楠那邊差不多五月份左右,咱們家還真的是雙喜臨門呢!”
“是呢!這麼算來,你又是要當姥姥,又是要當奶奶了!”
呂秀蘭一臉幸福地拉著龐北的手:“要不說,我跟著你享福呢!好了,你趕緊忙,紅霞還在找你呢!”
龐北哦了一聲,告彆母親,立即走去找林紅霞。
龐北來到林紅霞的辦公室,他剛一進去,就看到林紅霞正在倉庫區的空地上檢查屍體
“姐?”
林紅霞抬起頭,然後招招手。
龐北跟著一起走過去,林紅霞接著說道:“這些屍體我都檢查過了,不是這邊的人,感覺成分很混雜。”
“混雜?”龐北抬頭吃驚的看著林紅霞。
林紅霞歎氣:“就是民族,國彆,甚至人種都很複雜。”
龐北抱著肩膀,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呃……特高科有一群餘孽曾經在這邊活動過,是不是他們?”
林紅霞點頭,她很確定的說道:“應該就是那些人沒錯了,我們有掌握情報,最近KGB似乎也在活動,針對他們的!”
“不過……小北,你要有所準備,我怕他們是對麵故意把這群人趕過來,給我們找麻煩的。”
龐北嘴角上揚,他笑著說道:“姐,還記得寒號鳥麼?”
林紅霞愣了下,她疑惑道:“他?他怎麼了?”
龐北抱著肩膀壞笑:“這兔崽子讓我釣成翹嘴了。我又把他放回去了,而且我數過,我這次多放回去一個,估計翹嘴哥他這個三姓家奴隻能重新投入安東列夫的懷抱了,說白了……這種沒有骨頭的畜生,就是這麼個玩意兒!相比起我來說,那群家夥對我那個大舅子才是真正的威脅。”
“我再怎麼說,也不會打過去,而這群特務則不會。他一直都在他那邊騷擾他。而且前不久,他不是闖了個大禍麼?我轉手送他這個經驗大禮包,他肯定不會錯過的!”
林紅霞咯咯一樂,她點點頭說道:“你啊……還真是這群人渣的克星呢!”
龐北聳聳肩接著說道:“行吧,這些暫時姐你先給我盯著,最近我還要組織一下狩獵,針對性的驅趕一下猛獸。這幾天我可能就不回來了,要在野外走一圈。家裡你幫我看著點!”
林紅霞心疼地拍拍他:“行了,你放心走就是了。有姐在呢!”
龐北在外麵跟林紅霞說話的時候,辦公室裡,肖正國背著手一臉嚴肅地看著牆上的地圖。
“廣義啊,小北的事情,還是不要深究了。我知道你想說啥,那小子說跟你學的時候,我就沒想過,不過他也沒說謊,他確實是你的學生。”
陸廣義沉默了一會兒,他歎氣道:“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也是希望看看你的態度。如果你態度是這樣的話,那從今天開始,不管是誰問,這二小子他一身的本事,都是我教的。不過我一直都不明白,他這一身本事,到底是從誰身上學……”
肖正國擺擺手:“不用管跟誰學的,隻要你記住他是我們的兵!他是你的學生,你帶來的兵!不管誰問,都是這個答案就好!”
“廣義啊,不能白費這孩子對咱們的這些心思,不能因為我們的懷疑,害了他!其實你我都應該已經猜到了,教他本事的人,怕是來曆不一般,刨根問底,最後極有可能是害了他。”
陸廣義想了想,他歎氣道:“八成他的老師來上麵……那邊有這本事的人,可就太多了。但眼下這局麵……你說得沒錯,還是不要刨根問底了,這孩子我知道,他不可能是特務什麼的。”
肖正國笑道:“我管他師父是誰呢?就像是咱老師長說的一樣,這小子就是個孫大聖,那也是咱們的兵!”
陸廣義歎了口氣:“唉!你說得沒錯……我也知道要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