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鎮初次在戰鬥中使用新能力【不死】。
感覺很不錯。
那深可見骨的刀傷,被捅傷的人體要害,甚至被割斷的手腳筋,竟然都沒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剛開始的疼痛也隨著能力發動,慢慢的消散。
方鎮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操縱一個傀儡。
再怎麼駭人的傷勢,都可以不用在乎。
好像......好像這些傷根本就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樣。
但方鎮的理智一直在提醒他。
不可以有這種情緒。
畢竟這是自己的身體。
要是真的把身體傷到徹底崩潰,誰知道能不能恢複過來,能躲的攻擊還是儘量躲一躲比較好。
他靠【不死】的能力,製伏了能夠隱身的女人。
人質在手。
當然不能就這麼隨便放了。
這兩個人明擺著是來找茬的。
全都不能放過。
所以方鎮在隱身女人耳旁低語:“你被人抓住了,但是你的同伴卻不願意用換人的方式救你,寧可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而你,在憤怒之下拚儘全力,這才勉強掙脫束縛。”
這段記憶明顯漏洞頗多。
二人能組隊,足夠說明關係不差。
挑撥離間的手段太低級了。
而且方鎮連【漂浮】的真名都說不出來。
但盧悅此刻受到死亡的威脅,意識已經模模糊糊的,修改的記憶灌入腦子裡,她生出劇烈的痛苦與憤怒,努力掙紮“逃”出了不死怪物的魔爪。
她顧不得思考記憶中的漏洞,隻是求生的意誌讓她快速爬開。
當她看到劉五峰那張可惡的臉時。
盧悅再也忍不住了。
你居然不救我?!
居然眼睜睜看著我死!
於是,她含恨出擊,匕首熟練且狠辣的捅進了劉五峰的心臟。
劉五峰到死也想不明白,這個傻逼女人為什麼突然捅自己。
“嗬——”
盧悅不斷喘大氣。
窒息的痛苦一時間並不能快速消退。
她的臉憋得通紅。
但當她逐漸清醒過來時,開始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這隻是一個小任務。
成不成都無所謂。
甚至都沒有多少獎勵。
五哥根本沒必要為了任務,連自己的命都不管了。
而且為什麼自己的記憶裡,會有一個古怪的稱呼。
【同伴】?為什麼自己會給五哥安一個這樣的稱呼。
此時,方鎮走來,將虛弱的盧悅揪了起來,幽冷死寂的眸子盯著她:“是誰派你們來的。”
盧悅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怪物。
她似乎察覺到了。
“你,你操控了我!”盧悅惶恐。
她聽說過一些能力,可以操控他人。
例如【傀儡】,可以強行控製他人進行自己設定的動作。
例如【催眠】,可以讓人無意識做出一些特性行為。
還有【精神扭曲】、【認知破壞】之類的,是在精神層次的強行控製。
方鎮冷漠道:“現在反應過來恐怕太遲了。”
他伸手按住盧悅的手臂,重重的用力一握。
盧悅痛苦慘叫起來。
她的手臂骨折了。
匕首也隨之跌落在地。
隨後方鎮將其丟入了廢墟中,找來繩子將其捆了起來。
盧悅全程恐懼的看著方鎮,不敢有任何反抗,因為她知道,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已經沒有任何可能逃脫了。
眼前的人。
居然是雙能力者。
一位野生的雙能力者?
開什麼玩笑。
而且兩種能力全都不弱,這足以說明此人實力驚人,要知道這種人物,就算把全國的民間組織都算上,恐怕也找不出兩位數。
而且每一個都是圈子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他媽能是一個小任務!!
袁材你個王八蛋。
居然敢坑我們。
“說吧,誰派你來的。”方鎮在客廳裡找了個凳子坐下,隱約可見的白骨上,肉絲如小蟲般蠕動重生,那深可見骨的傷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這一幕,看的盧悅膽顫心驚。
好怪物的能力。
“怎麼,不肯說?”方鎮眉頭一擰。
盧悅嚇得急忙倒豆子一樣全都說了出來:“我們是零點俱樂部的人,隻是受人之托來辦事,是袁氏集團的副總袁材請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找到他的兒子袁少傑。”
“副總袁材?你確定自己沒說錯吧,不是袁成?”
“不不,不是袁成,是袁材,他是袁成的哥哥。”
方鎮眼中寒意慢慢收斂。
不是袁成。
這個答案讓人更好接受。
“零點俱樂部.....”方鎮若有所思。
這麼巧。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不,不對。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方鎮盯著盧悅:“你們零點俱樂部有什麼陰謀?”
“陰謀?”盧悅一怔:“沒有啊,如果非要說陰謀,那估計是零點俱樂部想要順勢把袁氏集團給吞了。最近俱樂部聽說財政方麵出了點問題,需要回血。”
財政出了問題?
這倒是沒錯。
沈氏財團大出血交了上百億保命。
而沈氏財團背後的零點俱樂部當然日子會不好過。
“那袁成呢?”方鎮再問。
盧悅回答:“被他哥哥囚禁起來了。”
方鎮沒想到袁總居然被自己的哥哥奪權了。
“除了你和死掉的那個【漂浮】,你們零點俱樂部還有誰來了?”方鎮沉聲問道。
盧悅目光閃爍,不敢和方鎮對上:“沒有了,就我們兩個。”
看的出來她並沒有多少撒謊的經驗。
儼然一副心虛的樣子。
“你要知道,俱樂部的任務隻是工作,而你現在撒謊,丟掉的可能是小命。”方鎮淡淡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修改答案。”
盧悅臉色難看,沉默了一會兒道:“確實還有一個人,就在袁氏集團的公司裡。是會長專門派來的,這次行動真正的指揮,但我沒有和他合作過,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能力。”
方鎮微微點頭:“很好。”
這時。
阮耀文陰沉著臉走了回來。
“怎麼樣了?”方鎮問。
阮耀文咬牙:“青絲失血太多,現在正在緊急處理,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那一刀傷到了脾肺,要是再遲一時半會就死定了。還好我們小區有醫院,現在正在急救,能不能救活還得看運氣。”
被捅一刀,在很多人想象中並不嚴重。
但實際上相當危險。
一旦傷到內臟,其實有很大概率救不回來。
盧悅殺人手法很熟練,那一匕首捅下去,造成的破壞自然很大。
方鎮沉默了拍了拍阮耀文的肩膀:“該問的我都問過了,接下來你隨便處理吧。”
“哥,謝謝。”阮耀文握緊了拳頭,朝著盧悅走去。
盧悅滿臉的驚恐。
她拚命掙紮。
但掙脫不開。
“你,你們不講道義,所有問題我都回答了,按規矩你們就不能殺我了!你們應該放我走!我隻是個小嘍囉,又不是指使者,和我沒關係啊!”
“不,不要!”
“啊!!”
廢墟中響起慘烈的哀嚎。
哀嚎響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慢慢停歇。
幸好天王府邸暫時沒有多少住戶。
不然恐怕得嚇壞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