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雲想攔,卻不料王閒滑得像是泥鰍似的,直接從他身旁錯身而過。
“不是,你們兩個,攔一下啊!”
白星雲看著燕昭雪,有點小急,“燕會長,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燕昭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看著王閒的背影,她緊握手中長槍:
“其實,試一試也無妨。”
“我也感覺這個小學弟,說不定還真有辦法?”社保姐咳嗽一聲,目光微微閃爍。
白星雲尋思著瘋了是吧。
這還無妨?
稍有不慎,可是要出人命的?
與此同時。
巨劍如潮,幾乎是在王閒走出的瞬間,那劍影便斬了下來。
看得幾人頭皮微微發麻。
而此刻,走出的王閒卻隻是深吸口氣,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
幾道劍影瞬間折疊出現在空間中。
正是劍痕九閃!
堪堪避過這強橫的一劍。
“過來吧!”
王閒身影在空中變化,視線去死死盯著那位巨大的劍骸鬼。
他甚至連手中的兵器都沒有換成魔刀。
依舊是用的那把一級劍器。
原因麼…自然很簡單。
因為他根本不打算和這隻劍骸鬼來硬的。
巨大的骨劍像是被激醒了。
那劍客的眼眶中,跳動出了興奮的火焰,幾乎是瞬間就將王閒鎖定。
這時,巨劍劍客的鬥篷無風自動,腐爛的麵皮下隱約可見暗金色骨骼微微閃爍…
‘這就是天蟄劍宗裡麵,修成玄金劍骨的內門弟子。’
‘確實是強啊。’
見狀,王閒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
被激醒了麼?
與此同時。
“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小學弟一上去,這個劍骸鬼就好像開大了一樣?”原本還想上前幫一手的白星雲直接頓住了腳步,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湧了上來。
他看向那隻劍骸鬼隱藏著腐肉下的奇異骨骼,還是閃爍出淡金色的光芒。
鋒銳至極。
“好像,是被真正的激怒了?”社保姐低聲道,“隻是,這是為什麼?明明小燕子上去硬接一招它都沒被激怒,王閒似乎還沒和他過招,隻是用的幻影劍訣中的幻影七疊步出去,怎麼就?”
“王學弟應該能拖住一陣。”
“先把蘇黎從前麵救下來。”燕昭雪麵不改色,冷靜道。
另外兩人趕忙點頭,一邊關注著戰場,一邊走向蘇黎那邊。
同時。
巨劍劍客踏步而出,強大的劍勢仿佛瞬間鎖定了周身。
骨劍開始若隱若現,它身影驟然變化,竟是也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一幕,看得正在移動的三人頭皮瞬間發麻。
“這是什麼…”
“這好像是…”
“幻影劍訣?這個劍骸鬼,居然還會幻影劍訣!”白星雲渾身發顫。
會上乘劍法就算了,竟然還會這門劍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門劍訣比起上乘劍法還要麻煩。
上乘劍法你還能硬扛一招。
可幻影劍訣,光是一招劍痕九閃,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麵前,你能接幾閃呢?
彆說王閒。
他們幾個加起來,恐怕…
劍影瞬間彌漫在場上。
然而,詭異的是。
兩道劍影,宛若兩條遊龍般,交織在戰場上,卻並沒有相碰。
隻有偶爾閃過的一道劍光,才會迸發出強烈的劍氣如波浪般朝著四周震出。
“不對,不對,不對!”
白星雲目光死死盯著戰場,“這隻劍骸鬼,到底怎麼回事?它明明施展出了幻影劍訣,怎麼似乎沒有攻擊王學弟?”
“這是…”
“這是…”
他隱隱有種錯覺。
但,一想,又覺得荒唐無比。
“你是想說…”燕昭雪深吸口氣,“這個劍骸鬼,似乎把王學弟當成了同類?它在…切磋?”
“不是切磋,是以劍問道。”白星雲壓低了聲音,“太詭異了,這個類人型異獸到底是什麼?幻影劍訣在外麵也很少有武者能掌握。”
“……”
他們死死看著。
隱約明白了什麼。
兩者的幻影劍訣,很明顯,幾乎不相上下。
甚至,在身法變化上,王學弟還要略勝一籌。
幾次都能占得上風。
一直到場上開始密密麻麻出現了無數的劍影。
這是幻影劍訣的第二招。
幻影千疊。
兩方的劍影,宛若兩方列陣的士兵一樣,分布在整個空間中,隔空對峙。
漫天的劍影交織,磅礴的劍意不斷湧來。
直到最後。
兩者兩道身影突兀出現在平行的半空中。
雙方的劍影,在這一刻,仿佛得到了命令,開始如潮水般湧動!
“劍獄影殺!”白星雲走不動了,隻是單單看著。
想要看到一個結果。
倒是社保姐和燕昭雪已經走到了蘇黎麵前,前者將正坐在地麵上的蘇黎抬了起來。
“那個劍客,也是你們大學的?”後者突然開口。
兩人微微點頭。
而下一秒。
成百上千的劍影,宛若兩方交織的兵馬,湧在了一起。
如流光的雙方,交織在劍影中,看不見身影。
直到轟——的一聲。
無數劍影瞬間絞滅,兩道身影分彆從半空中退下。
而此時。
王閒手中的劍器已經完全破碎。
但他卻絲毫不慌,隻是淡定的穩穩落下。
而另一邊,那隻巨大的劍骸鬼也落在了地麵上,手中的骨劍卻已經飛了出去,落在了兩人的中間。
一時間,場麵有些寂靜。
直到這位巨劍劍客身後的披風重新被吹動,它再度動了起來。
隻是這次,它走得很慢,走到中央,提起了那把骨劍。
眼眸中興奮的火焰,漸漸消失。
緊接著,它走到了王閒十步之外。
接下來的一幕,讓幾人瞬間眼睛都看直了。
隻見這巨劍劍客,將骨劍托在頭頂,腐肉中的金色骨骼光芒緩緩消失,整個人宛若僵住一般,不再動彈。
王閒見狀,不由長長歎了口氣。
他走過去,接過那把骨劍,然後在後者肩膀輕輕一點。
刹那間。
劍客龐大的身軀,轉瞬間化為點點熒光,直至完全消失…
一枚古老的令牌從那熒光中掉了出來。
令牌中,隱約還有一道七彩的靈體在裡麵悄悄不語…
正是一隻煞靈!
王閒撿起令牌,看著上麵古老的文字。
這不是藍星的文字,看不懂。
但王閒知道,這上麵應該是刻著一個人的名字。
王閒輕歎一聲。
“身死心未消。”
“餘誌承千秋。”
“……”
這天蟄劍宗的弟子,即便是死了這麼久了,意誌也不甘消散。
這些外星文明超級大勢力培養出的弟子,心智之堅定,真是可怕。
他隨後看向令牌中的煞靈,微微一笑。
‘果然是這樣麼…’
‘這應該就是前世那隻擁有吞靈術的七彩琉璃煞靈吧?和其他的煞靈確實不一樣,是藏在這位天蟄劍徒周寒身上。’
沒錯。
王閒雖然看不懂這令牌上的字。
但卻知道,這上麵刻著的,正是天蟄劍徒‘周寒’。
也就是它生前的名字。
他轉過身,看向遠處早已目瞪口呆的幾人。
以及剛剛趕過來,直接被這一幕震住的厲戰和鳳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