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山,龍首崖。
陸鐵生已經在龍首崖待了整整兩天。
他望了望天空。
昏暗陰沉,看著還要下雨的樣子。
兩個關鍵學生走失,他們第十部隊都不好回去交代。
此時距離期末考試結束已經過了兩天。
大部分學生都有序的返回了各自的家中。
隻有他們第十部隊還守在這裡,輪番偵查,想要尋得一絲進入‘龍劫骨墓’遺跡的機會。
然而,武極神兵碎片創造出來的虛空遺跡,豈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陸隊,空間信標已經立起兩天了…”
一名隊員走了過來,臉色很是沉重。
“嗯…”
“再等等吧…”陸鐵生盯著龍首崖中央,一道特殊的棱形光標。
空間信標,一般擁有和空間有關係的武者都能建立的空間記號。
往往是用於一些有著複雜的空間迷宮,地勢變化的遺跡中。
可以讓空間類武鬥護具,或者其他擁有空間武道天賦的武者,能夠察覺到的記號。
甚至,還能用於一些特殊護具,或者超凡武技的空間傳送。
當然那種特殊護具都比較稀有。
“還沒有消息麼?”
後麵,錢隊長的聲音傳來。
陸鐵生沒有轉過身,隻是搖頭歎氣。
隨著錢隊長走上來的,還有一乾軍部的武者。
顯然這兩天也還在搜查尋找機會。
“他們如果能出來,隻有一種可能…”後麵,一位軍部的武者沉吟道,“根據池九幽同學的信息分析,那就是打開棺槨,得到裡麵的千劫龍脊碎片。”
“這是武神楊天禪的武極神兵,擁有空間之力。”
“絕對足夠破開遺跡的空間。”
“可是,如池同學所說,那必然會驚醒裡麵的雲魔龍殘骸。”
“就算是殘骸,經過這麼多年,也絕對不是一位三境的學生,和一位毫無準備墜入遺跡,元力空虛的四境巔峰武者能對付的。”
“而且池同學所說,他離開的時候,遺跡裡麵的那些屍骸異獸,隱有複蘇的征兆。”
“可是,王同學毀了鑰匙,不願打開遺跡。”
“這份願意犧牲自己一人,保全盤龍山眾多武者,不怕死亡的勇氣令人肅然起敬,敬佩萬分…可他也隻能長眠遺跡了…”
說到這。
他也歎了口氣。
作為雲河市軍部邊防的武者。
他十分清楚,那一舉動,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開棺拿出殘刃,劃開虛空就能跑。
就算那時外麵沒有信標,隨即傳送到其他地方,也絕對有一線生機!
隻是,盤龍山的武者,乃至是雲河市都有可能遭受一場不小的災難。
如今兩天過去。
他們軍部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這時候,就算那位王同學再取出千劫龍脊殘刃出來。
他們也能將那雲魔龍殘骸震殺於此!
然而,彆說兩天時間。
在那種遺跡中,一個三境武者,一個失去元力的四境武者,麵對即將複蘇無數龍形異獸殘骸,也根本活不下來。
又怎能堅持兩天?
難難難!
“既然這樣,不如用我的辦法試一試?”
後麵,女子冰冷無情的聲音傳來。
在場眾人微微一怔。
“兩天時間,把盤龍山的地脈炸了。”
“如今學生也撤離了,隻要雲河市開啟防禦,避免地震帶來損失。”
“就算地脈炸了,引發其他遺跡暴動,隻要有所準備,傷亡不大。”
“然後進入骨墓中,一勞永逸解決雲魔龍殘骸。”
“不然,那遺跡一直在盤龍山中,你們北藏的軍部天天能睡得著麼?”
“有朝一日,等它主動爆發,不如乾脆殺進去。”
“當年武神楊天禪替你們殺了雲魔龍,還用武極神兵鎮壓殘骸這麼多年,若是現代你們這些武者連一具殘骸都解決不了,也浪費了當年楊天禪的一番良苦用心。”
女子的話,平平淡淡。
卻宛若一把利刃,寒光四射,聽得眾人耳旁發寒。
“我覺得,陳同學說的有幾分道理!”
跟在錢隊長身邊的池九幽突然舉手讚同,“不隻是這樣,千劫龍脊的碎片還有不少。萬一以後有人暗中又從其他地方得到了鑰匙,趁機進入裡麵,暗中偷取了千劫龍脊殘刃…屆時引出雲魔龍殘骸…”
“以及那些屍骸異獸,勢必也會造成一番遭難!”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外賊更難防!”
“不如趁此機會,一勞永逸解決了!”
“就算地脈炸裂,會引起一定傷亡,那也肯定比不上雲魔龍殘骸飛出遺跡,帶著大批屍骸異獸引起的獸潮造成的傷亡!”
陳玉婷眯著眼,看了池九幽一眼。
沒有說話。
“而且,王同學和燕會長如此英雄楷模,若讓他長眠於遺跡中…連屍體都帶不出來…”池九幽一臉沉重。
陸鐵生和錢隊長對視一眼。
後麵北藏軍部的一乾武者紛紛皺眉。
倒不是沒考慮過這個辦法。
隻是麼…
乾洗過大,須得向上申請才行。
也不能兩天就做出決策。
看著這群武者猶猶豫豫。
陳玉婷盯著那信標看了一眼,沒說話,轉身離開。
然而。
就在這時。
空中的光標一陣顫動。
“咦——!”
“陸隊!”
“空間星標有波動了!”
“怎麼回事兒?”
“有空間波動!快,快!”陸鐵生對著身旁的隊友大喝一聲。
那隊友一怔,手掌一揮。
隻見掌中心透出一個星芒印記,印記飛出掌心落在那星標上,使得整個空間都散發著劇烈的波動!
下一秒。
星標上,出現一道裂縫。
兩道人影駕馭著濃烈的煞氣,從裂縫中飛了出來。
然後穩穩的落在龍首崖。
一人赤裸著著半身,隻剩一個大褲衩,手持殘刃,渾身滿是血跡。
另一人穿著滿是汙痕的武袍勁裝,長發染血,飄然垂落。
眾人一看。
頓時全場傻住了。
各自表情怪異至極。
陸鐵生一乾第十部隊的武者,紛紛張著嘴震驚萬分的看著兩人。
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兩人還活著出來了。
後麵的陳玉婷嘴角一勾,眼中沒有多少震驚,隻是平靜。
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
她的目光隻落在王閒身上。
一眼便看出了,大部分的血跡,都不是他自己的。
幾乎沒受身上上。
隻是。
‘他肩膀上的牙印…’
似看到了什麼,陳玉婷這才看向拉著王閒手臂的女子,微微眯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