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行政樓,陽光透過玻璃窗傾灑而入,照亮了整個樓道。
眾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裡回響,最終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會議室。
會議室裡,一張長長的實木會議桌占據了中心位置,桌麵擦拭得一塵不染,光可鑒人。
兩側整齊的擺放著座椅,牆上掛著一幅全國行政區劃圖,柔和明亮的燈光均勻的灑落在每一個角落,營造出了一種莊重且肅穆的氛圍。
眾人依次入座,椅子與地麵輕微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
陸誠坐在主位,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目光環視眾人,率先開口:“張參謀長,我們183旅的情況,估計你們有著太多的疑問,為什麼我們有外軍裝備,為什麼我們建製較為完整,還有剛剛的戰略空運。”
聽到這話,182旅的眾人滿眼的探究之色,紛紛點著腦袋,看上去就像啄米的小雞一樣。
看著他們的反應,陸誠嘴角微微上揚,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看向付金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政委,你口才好,還是由你來給大家解惑吧。”
其實,陸誠心裡打著小算盤,這涉密內容要是自己來講,萬一待會忍不住笑出聲,那可就壞了大事,付金年心理素質出眾,由他出麵再合適不過。
付金年心領神會,坐直身子,整了整軍裝衣領,滿臉嚴肅的看向張興平:“張參謀長,還有各位,待會我們要說的全是涉密內容,所以請大家不要做任何記錄。”
聽到這話,182旅的幾名軍官先是一愣,隨即紛紛將手中的筆和筆記本收了起來,神色變得嚴肅無比。
付金年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我們183旅成立的目的呢,除了作為新質試驗部隊,探索新型編製方式之外,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作為最後的預備隊,執行火種計劃。”
說到“火種計劃”幾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調。
聽到這裡,張興平等人瞬間挺直脊背,正襟危坐,神色極為專注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付金年,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火種計劃是中央軍委製定的絕密計劃。”付金年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揭開蓋子,茶香嫋嫋升騰而起。
他輕抿一口,感受著茶水的溫熱在舌尖散開,隨後放下茶杯,繼續說道,“我們被組建的初衷,就是專門應對各種極端情況的,比如核危機以及生化危機,就像現在一樣。”
說著他指了指窗外的操場,“所以,我們的戰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每一個都身懷絕技,無論是身體素質、戰鬥技能還是心理素質,都遠超常人,裝備自然也是最頂尖的。
為了讓我們建設更高水平的新質戰鬥力,國家還花大力氣弄來一批外軍裝備,大家都已經見過了。
這些外軍裝備,基本都是通過特殊渠道弄到圖紙,由我們自己生產的,為的就是讓我們能知己知彼,在關鍵時刻擁有克敵製勝的法寶。
此時,坐在對麵的張興平等人已經是滿臉的震驚之色,嘴巴微微張開,眼中滿是驚愕與震撼。
今天這一趟,他們似乎是聽到了了不得的機密,每個人的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至於你們剛剛看到的運-20戰略運輸機,來自於我們背後的秘密基地。就像當年的三線建設一樣,中央軍委高瞻遠矚,在興隆山脈、祁連山脈的多處地方建立了基地。
有些負責人員訓練,建設有最嚴苛的訓練場地,戰士們在那裡經受著血與火的錘煉。
有些負責裝備製造,彙聚了國內頂尖的軍工科研人才。
整個基地群,是正軍級單位,下轄包括我們在內的好幾支試驗部隊,甚至還有純外軍裝備的部隊。”
“之前我們不是通報過嗎,我們隸屬於中央軍委和西部戰區雙重領導。
其實,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是軍委直轄,戰區這邊也隻有司令員和政委知道我們的存在。
就像那兩個軍區一樣,平時由陸軍總部主管,戰時才會聽從西部戰區的指揮。”付金年繼續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意。
之所以敢這麼說,是陸誠他們經過縝密分析後認為,西部戰區的指揮係統應該是崩盤了。
不然的話,各支部隊不會在各地各自為戰,陷入混亂無序的狀態。
至於為什麼要說雙重領導,就是想跟西部戰區扯上關係,營造一種自己人的假象,拉近彼此距離,以便後續合作能更加順暢。
“我冒昧插一句嘴,火種計劃的話,除了你們,其它地方還有類似的基地或者部隊存在嗎?”張興平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陸誠抬起頭來,眼神深邃,略作思索後說道:“這個的話,說實在的,我們也不知道。因為這是一項絕密計劃,要不是已經末世了,需要大家精誠合作共渡難關,我們也不敢隨意就這麼說出來的。
火種計劃的每一個環節都經過嚴格保密,知曉全貌的人寥寥無幾,我們所負責的,僅僅是這其中的一環,至於其他地方是否還有類似部署,那是更高層的戰略布局,我們無從得知。”
張興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所以,你們一直處在與世隔絕的基地中,所以才沒有受到病毒的侵襲?”
“這倒不是,雖然基地的所在極為隱秘,但我們多多少少還是和外界有接觸的。日常的物資補給、情報交流,都需要與外界建立聯係。
所以,病毒出現之後,我們也沒能幸免於難,幾處基地也都損失不小。當初我們也是小股部隊出來了解情況,隨著基地慢慢恢複元氣,通過各種調配整合,東拚西湊才陸續派出了增援部隊。
彆看我們現在光鮮亮麗的,其實短時間內,能完整行動的隻有我們183旅。”付金年說到這裡,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泛起淚花。
與此同時,包括陸誠在內,眾人都是一臉的沉痛之色,會議室裡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息。
張興平等人看著他們的神色,全都感同身受,因為他們自己就是在病毒的侵襲下損失慘重,眼睜睜看著戰友一個個倒下,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至今還是噩夢般纏繞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