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站在指揮中心的窗邊,指尖無意識的摩挲著戰術平板邊緣的金屬包邊。
“第五型變異體……”他清楚的記得前方傳回來的畫麵,特彆是那玩意胸腔中跳動的肉瘤。
加上最新現身的這個變異體,他們已經遭遇了足足五個類型了。
陸誠非常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研究出了這樣可怕的病毒?
他們又在病毒裡麵編輯了哪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才會衍生出這些差異如此巨大的變異體?
這些疑問一直存在於他的腦海中,可他卻沒辦法去深入探究。
狗係統不給力,除了戰爭裝備,其他的啥都沒有,建不了科研中心,也投送不了科研人才。
陸誠有時候就在想,他前世肯定修行不夠,才攤上這個麼無能的係統。
瞧瞧彆人家的係統,一個個就像神明一樣,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剛走過來的付金年好奇的出聲:“首長,您這是?”
見政委發問,陸誠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所以您才堅持要拿下蘭大的校區?”付金年遞給他一杯茶後,繼續說道,“但恕我直言,就算我們把方圓百裡的大學都搬空,沒有更高精的設備,沒有大批量的專家人才,隻怕是……”
“即便如此,咱們也要拚一把,搞不清楚病毒,很多事情就隻能被動應對!陸誠吸溜了一口熱茶,斬釘截鐵的說道。
就在陸誠為科研人才發愁,進而腹誹係統的時候,夏官營鎮這邊也有一群憂愁不已的人在掙紮求生。
今早,合成一營除了三連和部分單位去了高崖鎮,其他剩餘部隊全部朝著夏官營鎮殺了過去。
九點多的時候,離夏官營鎮不遠的公路上,合成一營的鋼鐵洪流正在疾馳。
營長謝振東王應元坐在裝甲指揮車裡,專注的看著麵前的屏幕。
當代表四連的藍色箭頭拐向機場方向時,他按下了通話器:“全體注意,直升機前出誘敵,炮兵連展開,其餘單位就地待命!
一營采取的戰術,和中醫藥大學那邊的二營如出一轍,都是誘敵殲滅這一套。
隻不過這邊蘭大的校區要大的多,聚集的喪屍也要多出很多。
說起來,大家都非常痛心,蘭州大學作為甘肅唯一一所“雙一流”大學,裡麵的這些學生,好多都是陸誠急需的人才。
現在,他們都化為了行屍走肉,能幸存的寥寥無幾。
直升機成功完成誘敵任務後,高墩營和新堡子之間廣袤的農田帶,便淪為了人間煉獄。
數量上萬的遊蕩屍群,密密麻麻的像潮水一般湧到了這裡。
然後,便在猛烈的炮火洗禮下,化為了齏粉。
隆隆的炮聲不僅消滅了喪屍,也為一些幸存者帶來了生的希望。
在離兩所高校不遠處的夏官營鎮,一座三層高的民宿中,正有十幾名幸存者瑟縮在二樓。
這些人當中,有七八個是蘭州大學的老師和學生,剩餘的則是一群來自省外的學者。
比較特彆的是,人群之中還有兩個身材精悍的男子,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股淩厲之氣,看樣子像是訓練有素的保鏢。
樓下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其中一名精悍男子獵豹般竄到窗前,將窗簾撩開一道縫隙。
“是鎮口超市的廣告牌掉下來了。”他壓低聲音對眾人說著。
話音未落,西北方向傳來悶雷般的聲響。
窗口的男子側耳聽了聽,然後看向一名年輕女子:“納蘭博士,應該是部隊來了。聽這聲音,應該是120的榴彈,我以前服役的時候,在演習場上聽的比較多,錯不了!”
被他稱為納蘭博士的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正值青春韶華,肌膚勝雪,容貌俏麗動人。
她叫納蘭明玉,福建人,自幼便聰慧無比,有著神童的名頭。
她就像是被是上天眷顧的寵兒,先是進入清華大學學習生物專業。
後來又遠渡重洋,前往國外的頂尖學府留學深造,是名副其實的學霸。
納蘭明玉不僅學習出類拔萃,人長得漂亮,家境更是極為優越。
這次,她受邀來到蘭州大學進行交流講座,父親對她的安危極為掛心,特意為她配備了兩名特種部隊退役的保鏢。
由於對西北小鎮獨特的風土人情充滿了好奇,病毒爆發之時,蘭大的幾名師生正陪著她在夏官營鎮上遊逛。
災難降臨時,兩名保鏢臨危不亂,帶著眾人迅速鑽進了附近的一處民宿中。
待保鏢以雷霆手段解決了屍變的老板夫婦後,他們便在民宿裡躲了起來。
萬幸的是,她們團隊的幾人都沒有感染病毒,蘭大那邊派出的也是身體健康的師生。
民宿之中,有吃有喝,兩名保鏢還冒險翻牆到鄰家搜刮了不少食物回來,讓大家不至於餓肚子。
剛開始,一眾人還興致勃勃的圍坐在一起,熱烈的討論著這些喪屍出現的原因。
等過了一周,外麵的世界依舊是死寂一片,始終等不到消息和救援,所有人都開始變得消沉起來。
炮擊前,納蘭明玉坐在角落裡,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思緒飄回到了最後一次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
電話那頭,父親的聲音堅定而又充滿慈愛:“豆豆,你一定要聽保鏢的話,保護好自己,爸爸會想辦法去救你的!”
此刻,聽到保鏢說那是部隊的炮聲,民宿中頓時炸開一片歡呼聲。
“都噤聲,不想活了!”保鏢陳鋒見狀,臉色驟變,低聲喝道。
這一聲嗬斥,瞬間將眾人拉回現實。
反應過來之後,他們臉上滿是懊悔之色,連忙捂住了嘴巴。
他們方才實在是高興過頭了,居然忘了保持安靜這個最基本的生存原則。
窗邊的陳峰臉色鐵青,這個前特戰隊員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因為他聽到了更危險的聲響。
在炮擊間隙,數以千計的淩亂腳步聲正從鎮中心傳來,無數腐爛的聲帶發出了陣陣無意識的嘶吼。
另一名保鏢李濤來到窗前時,正看見令人窒息的場景:瀝青路麵上,密密麻麻的灰白頭顱如潮水般湧動,喪屍被炮聲吸引,整個屍群動了起來。
“它們發現我們了!”李濤話音未落,民宿的大門外傳來了劇烈的撞門聲。
剛剛的歡呼聲,被樓下路過的喪屍聽到了。
陳鋒拿起旁邊削尖的拖把棒,轉頭對李濤說道:“帶他們去上麵的閣樓!”
突然,天空中傳來了螺旋槳的呼嘯聲。
兩架黑鷹直升機從民宿上方掠過,艙門機槍噴吐的火舌在屍潮中犁出兩道血路。
屍潮開始轉向追逐鋼鐵巨鳥,但仍有數十隻還在瘋狂的撞擊大門。
陳鋒低聲吼著:“都發什麼愣呢!快點去……”
話還沒說完,隻聽“嘩啦一聲”,玻璃碎裂,一隻骨爪穿透了窗戶,青灰色的指尖距離陳鋒的咽喉僅有三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