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九皇弟執意如此，那我就不勸你了。”
霍崢說著，直接轉身就走。
他一走，狂風暴雨再次劈頭蓋臉地砸向霍炎。
霍炎都被霍崢說走就走的做派整懵了，這人過幾天就要出京就藩，現在是裝都不裝一下了！
霍崢原本還想勸霍炎一句身上還有傷，彆跟父皇犟。
可九殿下這壞脾氣，連帶著對兄長也沒一句客氣話，霍崢就是想幫他一把，此時不願多此一舉了。
這雨下的急，車馬難行，春枝母子多半還逗留在慕府，霍崢快步出宮，往嶽家趕去。
而此時，慕府。
小星回今日這午覺睡的長，春枝和娘親坐在一起說了許多體己話，等小星回醒來，春枝準備帶著他回王府的時候，外麵忽然下起了暴雨。
慕夫人說：“雨下的太大，再坐坐，等雨停了再走吧。”
春枝笑道：“看這天色，這場雨怕是要下到明日去。”
“那你就在這歇下。”慕夫人說：“回了自個兒家，怕什麼風大雨急，正好讓為娘多看看你。”
幾日後，春枝就要隨長安王去西州就藩，西州離京城那樣遠，母女難以相見，連書信都不能來往地太密切，以免被皇帝猜忌慕家和長安王有所勾連。
慕夫人現在是多看女兒一眼都好，不舍的話難以說出口，眼裡卻全是愛女之情。
春枝柔聲應“好”。
她說：“我也想陪陪娘親。”
慕夫人道：“隻是王爺回府之後見不到你們母子兩怕是會擔心，得派個人回去知會一聲才是。”
春枝看了一眼窗外雨打枝頭，“等雨勢小一些吧。”
慕夫人點點頭，繼續跟春枝說著話。
到了傍晚，雨勢一點也不見小，反倒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慕夫人剛要派人去王府傳消息，就聽到外頭小廝來報，說：“稟夫人，王妃，長安王來了。”
“快請王爺進來。”慕夫人小星回交給一旁的婢女，起身帶著春枝一起迎了出去。
慕夫人一邊走，一邊念叨：“這麼大的雨，王爺怎麼沒回王府，還往這裡來了？”
春枝輕聲道：“許是心有靈犀。”
霍崢看到外頭下著這麼大的雨，應該是猜到了她還在慕府沒有回去。
慕夫人聽到這話，側目朝春枝看去，就看見她唇邊帶著一抹笑意。
女兒嫁得好郎君，夫妻和睦，心意相通，慕夫人見了自是高興不已。
母女倆穿廊而過，就看到霍崢執傘而來，風雨如晦，簷下枝葉飄搖，他翩然而至，衣袂飄飄。
春枝走出婢女撐的傘下，迎上前去，“下這麼大雨的路，你怎麼不去母後宮裡歇歇腳，等雨小了再出宮？”
霍崢道：“想著你們還在慕府，便趕緊回來了。”
停在幾步開外的慕夫人聞言，忍不住笑道：“王爺的衣衫都濕了，先用熱水沐浴去去寒氣，家裡還有剛給開霽做的新衣衫，王爺湊合著穿。今兒就在這過夜，等明日一早雨停再回王府可好？”
霍崢看了春枝一眼，知道她也想留在慕府過夜就點頭應下了，“那就叨擾嶽母了。”
“都是自家人，說什麼叨擾不叨擾。”慕夫人笑道：“春枝，你帶王爺去你的院子吧，小星回有為娘帶著，你不必管。”
春枝道：“那就辛苦娘親了。”
小家夥剛剛睡醒，精神很好，有的是力氣折騰。
“不辛苦，跟小外孫一起玩哪裡會辛苦？”
慕夫人急著回去抱小星回，催著春枝趕緊帶霍崢回去沐浴更衣。
“走吧。”春枝極其自然地牽起了霍崢的手。
霍崢微微挑眉，側目看她。
春枝同他對視了一眼，兩人攜手穿過長廊，回到春枝出嫁前住的院落。
春枝嫁到長安王府之後，此處一直空置著，但慕夫人每天都讓人按時打掃，所以即便沒人住也乾乾淨淨的。
早先得了慕夫人吩咐的小廝婢女也已經備好了浴桶和熱水，拿來了換洗的乾淨衣衫，見到兩人過來便齊齊行禮，請王爺入內沐浴。
婢女要上前伺候，還沒近身，霍崢便開口道：“你們都退下。”
“是。”
兩名婢女應聲退下。
春枝把換洗的新衣裳抖開了，掛到木架上方便霍崢出浴之後穿。
新衣裳針腳很密，上頭繡的仙鶴栩栩如生，應該是慕夫人親手繡給慕開霽的。
隻是還沒來得及托人送到西州去，就先給霍崢穿了。
春枝掛好衣服，看到霍崢隨手把門關上了，他走到浴桶邊的時候便開始寬衣解帶，完全不避著她。
春枝與他成親這麼久，隻在床榻上見過他身上不著一物的模樣，往往還是熄了燈，羅帳低垂，光影昏暗的時候。
此刻天還沒黑，屋裡又點著燈火，明晃晃的。
嫋嫋白煙不斷地從浴桶上方升起，霍崢褪下已經濕衣裳，隨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脫到最後一件裡衣的時候，他忽然轉身看向春枝，笑意勾人道：“王妃站那麼遠做什麼？”
“這樣夠不夠近？”
春枝聞言，便走上前，幫他解開了最後一件裡衣的衣帶，裡衣脫下來放到一旁，男人寬闊的胸膛和精壯的腰身就這樣展現在她眼前……
霍崢含笑看著她。
春枝迎上了他的視線，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身體。
自家夫君她不看誰看？
隻是春枝忽然想起某次沐浴的時候被霍崢拉著在浴桶裡胡鬨，不免有些臉熱。
霍崢進浴桶的同時，拉住春枝的手，他嗓音低沉道：“彆走，你幫我洗。”
“你好好洗。”
春枝意有所指道。
這裡是慕府，外頭還有婢女守著，若是鬨出什麼不合時宜的動靜來，她可丟不起那臉。
霍崢“嗯”了一聲，笑著說：“有勞王妃好好幫我洗。”
春枝拿起一旁的木勺，舀起熱水慢慢往霍崢身上澆，熱水從肌肉上滑落，讓充滿力量感的身體多了幾分色氣，變得越發勾人起來——
饒是她早就熟知霍崢的身體，此刻也仍舊會被吸引。
“光看怎麼成？”霍崢抓住春枝的另外一隻手往自己胸肌上按，“好好洗，用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