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王麵上一本正經的,誰也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王夫人和幾個將軍夫人這些時日跟春枝相處地極好,知道她要走十分舍不得,往外走的一路都在同她說話。
霍崢想跟春枝並肩而行,愣是沒擠進去。
春枝正在聽幾位夫人說話,回頭看了霍崢一眼,隻是笑笑,並沒有讓眾人退開。
王夫人說:“王妃是京城裡的貴人,今日一彆,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幾個將軍夫人聽到這裡越發舍不得春枝了,“西州離京城這樣遠,以後我們再想見到王妃可就難了。”
而且她們之間還不止是距離的問題,更是身份差距大。
長安王和長安王妃是因為來了西州,為著百姓才跟她們打成一片,若是去了京城,她們這樣的身份想見到這樣的貴人是很難很難的。
春枝笑著安撫道:“人生何處不相逢,說不定你們以後都會來京城,我或許也會再來西州,隻要你們保重好身體,咱們總有再見之日的。”
王夫人附和道:“王妃說的對,人生何處不相逢,咱們隻要保重身體活的夠久,以後總有再見之日。”
春枝同一眾夫人說著話,穿廊而過,到堂前的時候,看到顧元嘉和邵飛揚還有西州的一眾文官武將全都齊聚於此,她正想回頭問霍崢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正事來找他的時候。
顧元嘉等人也看到了她,眾人齊齊上前拱手的拱手,抱拳的抱拳,拱手施禮道:“聽聞王妃今日啟程回京,我等特來相送。”
春枝抬眸看向眾人,連先前一直對她說“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的常磊居然也來了。
她微愣了片刻,霍崢就在這時候適時撇開夫人們,走到春枝身側,低聲問道:“怎麼不說話?”
春枝這才笑著開口道:“諸位大人事務繁忙,還特地抽空來送我,實在是……有心了。”
有人開口道:“王妃為西州做了這麼多事,讓我等男兒都羞愧不如,如今您要回京了,我等自當前來相送。”
眾人連聲附和道:“是啊是啊。”
這邊正說著話,霍炎臭著一張臉過來了,幾個親信跟在他身後一道而來。
還有紀丞相他們是來送九皇子的。
說是送,大概還有那麼一點親眼看著這位九殿下上路才能放心的意思。
這幾人一來,各自見了禮,紀丞相便開口問:“這麼多人都是來送行的?”
王將軍笑著說:“是,我等來送送王妃。”
邊上那個跟他打交道最久的文官適時補了一句,“還有九皇子。”
紀丞相嗬嗬一笑,九皇子自從來了西州,什麼都沒做成,還給西州官員添了許多麻煩,他們想送九皇子才怪。
無非是礙著身份,在送長安王妃的時候,順帶著送送九皇子罷了。
這一點,紀鈞心知肚明,但他看破不說破,隻笑道:“時辰不早了,王妃和九殿下還是儘早啟程的好。”
霍炎黑著一張臉沒接話。
他沒找到忍冬便要回京城,心情極度惡劣。
春枝隻當是沒看到霍炎的臭臉,笑著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