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女扮男裝去軍營(1 / 1)

誘春枝 糖醋人間 1070 字 5天前

但春枝轉頭一想,霍炎昨夜剛被她氣暈過去,傷病交加的自顧不暇,哪能這麼快就騰出空來找忍冬。

她冷靜下來,溫聲招呼忍冬:“你先彆慌,坐下慢慢說。”

忍冬聽到王妃溫柔且鎮定的語調,一顆心也跟著稍稍安定下來。

她抬手擦去額間的冷汗,輕聲道:“我聽說府裡的人已經把九皇子接回來了,我夜裡入睡後噩夢不斷,全是九皇子要殺我,我怎麼逃也逃不掉。我跟他決計不能住在一個屋簷下,還請王妃替我尋個安全的去處。”

春枝看忍冬臉上血色全無,是真的深陷噩夢,驚惶不安。

也不知道霍炎先前都對忍冬做了些什麼,看把人家姑娘嚇成什麼樣了?!

春枝讓人倒了一杯茶遞給忍冬,溫聲道:“我也正有送你出去避一避的意思,你先喝杯熱茶,壓壓驚。”

“多謝王妃……”忍冬接過了茶盞,雙手捧著飲了一口茶。

“我昨夜想了想,眼下能讓你避開霍炎的地方有兩個。”春枝把自己斟酌再三想出來的去處說與忍冬聽,“一個是城外去難民營行醫救人,一個是去前線當軍醫救治傷兵。”

她說:“這兩個地方,前者每日來去的人夠多,就算霍炎要找你一時間也難以追尋,算是燈下黑。後者離得遠一些,隻是軍營之地全是男子,你得女扮男裝處處小心,你意下如何?”

忍冬思忖片刻後,下定決心道:“我願意去前線救治傷兵。”

春枝再次認識到了這姑娘對霍炎的恐懼,溫聲問:“你可考慮好了?”

“我考慮好了。”忍冬說:“城外難民營還是離霍炎太近了,萬一他腦子壞了忽然跑去難民營……還是軍營安全些,我想離他遠一點。”

她都這樣說了,春枝便點頭說:“行。你回去收拾一下,我這邊派人送你去軍營。”

忍冬說:“我剛來,沒什麼好收拾的。”

春枝看這姑娘是多一步都不願意在府裡走動,生怕被霍炎撞見。

她有些心疼忍冬,便吩咐婢女,“給忍冬姑娘找幾身合身的男裝來,幫她喬裝一番。”

“是,王妃。”

婢女們應聲而動。

忍冬被翠兒拉起來,按坐在銅鏡前,“姑娘眉毛太細,膚色太白不像男子,得把眉毛畫粗一點,膚色塗黑一些……”

“我自己來、自己來。”忍冬有些不習慣彆人這麼熱情,當即就要站起來自己動手。

翠兒按住她,“好好坐著,我給你化一次,你學著點。”

春枝看著她們忙活,笑著走到桌案後提筆給霍崢寫了一封信。

軍營裡不許女子出入,忍冬去了那邊難保什麼時候會暴露女兒身,春枝想著先跟霍崢知會一聲,免得忍冬暴露之後被軍法處置。

春枝寫完信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忍冬已經在翠兒她們的改裝下,變成了一個清瘦的俊俏少年郎。

飛眉似劍,讓忍冬多了幾分英氣,膚色也塗黑了,比先前原先少了幾分嬌美,變得雌雄莫辨起來。

軍中不乏邵飛揚那樣的俊美少年,忍冬這樣過去,與他們一處也不至於太突兀。

“不錯。”春枝誇了一句,“忍冬這樣看起來就是個清秀少年郎,沒有喉結還可以說是年紀尚小,隻是女子嗓音到底與男人不同,說話時還是要注意一些。”

忍冬說:“我可以調製出一種藥,服用之後就能讓嗓音變粗,同男子無異。”

春枝卻道:“是藥三分毒,你是學醫的,應當最是清楚,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服用這樣的藥物。”

“王妃……我心裡有數的。”

忍冬有些哽咽,她自小父母雙亡,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前兩年爺爺也走了,小竹屋便隻剩下她一個人住著,很久被人這樣關心過了。

春枝又囑咐了忍冬幾句,然後派人去找譚奇過來。

而後她想了想,單獨送忍冬去軍營有些惹眼,便多找了兩個大夫,一並送去前線去。

不多時,譚奇快步而來,站在門外抱拳行禮道:“王妃傳喚末將,有何吩咐?”

春枝道:“我聽說先前缺軍醫,特意尋了幾個大夫,有勞譚將軍護送他們去前線。我這裡還有書信一封,勞煩你親自送到王爺手裡。”

譚奇自從上次押送江昊來西州之後,就一直留在了這裡,他跟著王爺打了幾場仗,近來在前線和西州城之間回來跑,讓他護送忍冬過去,最不引人注意。

“王妃吩咐,末將自當萬無一地將信和人送到前線去。”

譚奇一聽到幫王妃給王爺送信,心裡就樂了。

這可是樁極好的差事。

上次他從京城把江昊押送到西州,給王爺捎了一封王妃的親筆信,自那之後就得到了王爺的重用。

如今這好事又落在譚奇頭上了。

他都覺得自己拜對佛燒對香,好運加身了。

春枝將信遞給譚奇,又囑咐了他一句,“這是我遠房表弟——風藤,他尚且年少,第一次進軍營,還請譚將軍多加照拂。”

“好說好說。”

譚奇雙手接過信封,抬頭看了往外走來的少年郎一眼,心說:不愧是王妃的遠房表弟,長得真是清秀好看。

忍冬上前,學著武人抱拳行禮道,粗聲道:“有勞譚將軍了。”

“分內之事,什麼有勞不有勞的。”譚奇將信收入袖中,而後道:“風藤風公子是吧?”

忍冬道:“譚將軍喚我風藤便好。”

譚奇一邊帶著忍冬往外走一邊說:“那你也彆叫我譚將軍了,你若是願意,喊我一聲譚大哥就行。”

忍冬從善如流地改口道:“譚大哥。”

春枝站在門前看著他們遠去,心道:希望忍冬此去軍營,一切順遂。

或許對忍冬來說離霍炎遠一點就是安全的,相比之下,苦點累點都不算事。

春枝仰頭望天,夜裡暴雨轉小,這會兒變成了雨絲。

西州這破天氣不是下雪就是下雨,烏雲壓城,壓抑且寒冷,她西州城內尚且穿了三重衣,披著狐裘,在前線打仗的將士過的何其艱苦。

也不知道霍崢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