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吳信一起上門的七八個地痞混混立馬就開始掀攤子砸東西,春枝一個人抵擋不住,眼看著整筐豆腐都被他們砸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根拐杖忽然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吳信身上,把他和幾個地痞混混砸翻在地。
春枝連忙按住了豆腐筐,回頭看去,就看見霍崢出現在眼前。
她心裡忽然無比慶幸,還好有霍七在。
好險,這些豆腐差點就被砸的稀巴爛了。
吳信一手捂著胸口,一邊怒聲問:“誰?誰躲在暗處打你吳爺爺?有本事就滾來出來……”
霍崢拄著另外一根拐杖緩步而出,上去又給了吳信一拐杖,用拐杖將人摁在地上了,“我就站在這裡,你待如何?”
吳信想爬起來反擊,但男人手中那根木拐杖仿佛有千鈞之力,壓得他動彈不得,更彆提起身了。
霍崢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吳信此時就像被按在殺豬凳的肥豬,他慌張極了,高聲叫嚷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狠狠地教訓這個殘廢!”
同行的地痞混混仗著自己人多,又看霍崢是個不良於行的殘廢,七八人磨拳擦掌,一起往前衝。
霍崢不緊不慢地提起拐杖,一腳踩在了吳信頭上,他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把七八個地痞混混全都打趴下了。
一眾人七倒八歪地躺了一地,哀哀叫喚著。
原本被嚇退了的客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叫了聲好!
吳信沒想到春枝的殘廢夫婿竟然是個會武功的,他帶了這麼多人來,愣是沒討到半分便宜。
春枝上前,把掉在地上的拐杖撿起來遞給霍七。
霍崢接過拐杖拿在手裡,什麼還都沒做,那些地痞混混就抱頭求饒,連連喊道:“英雄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都是吳信叫我們來的!他說這個豆腐作坊是他娘留給他的,隻要爭回來就立刻賣了換銀子,得來的錢我們人人有份!”
“我……我就是來湊數的,方才他們動手砸東西的時候,我可什麼都沒動啊!”
這些地痞混混平日裡仗著自己人多,欺行霸市,現在遇到硬茬了就恨不得跪地磕頭求放過。
吳信見狀,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霍崢對春枝道:“報官?”
春枝點頭道:“我這就去縣裡報官!”
吳信叫囂道:“報官就報官,這豆腐作坊是我的,你們非法霸占,就是報了官,也得給我還回來!”
吳信仗著背後有人,被打傷了還越發囂張。
那位丞相之女、狀元夫人可說了,春枝手裡根本沒有房契地契,就算是報官,她也得不到半分好處。
同來的地痞混混不知道吳信在囂張什麼,“快彆說了,小心他再打你一頓。”
吳信頓時:“……”
“今日之事與我無關,我們先告辭了。”
地痞混混說著就轉身就走。
“慢著。”霍崢嗓音淡漠。
一群想溜的地痞混混聞言,背後一涼,頓時站住,然後苦著臉慢慢轉過身來,“您還有什麼吩咐?”
霍崢道:“砸壞的東西,照價賠償。”
“對。”春枝立刻附和道:“我這門都被你們砸壞了,得照價賠償!”
幾個地痞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把身上所有的碎銀和銅板都摸了出來,放到桌子上,“我們身上的銀錢都在這了……”
霍崢沒說話,冷冷地看了吳信一眼。
幾個地痞混混立刻圍上去,把吳信從頭到尾搜了一遍,把他身上所有的銀錢都搜了出來,連最後一個銅板都沒有放過,全都放在了桌子上,“全、全在這裡了。”
吳信氣的破口大罵,“我們是來爭房屋的,不是來當狗的!”
幾個地痞混混聞言立馬就捂住了吳信的嘴,“你還嫌我們被打的不夠慘嗎?”
“快閉嘴吧你!”
地痞混混們恨不得把吳信的嘴縫上,對著霍崢和春枝點頭哈腰道:“我們能走了嗎?”
霍崢冷聲道:“滾。”
“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地痞混混們說滾就滾。
連吳信也跟著往外跑,出門之後,他又嚷嚷著,“你們兩個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報官,這房屋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給我還回來!”
霍崢作勢要拿拐杖砸他。
吳信後背一僵,立刻奪門而逃。
來買豆腐的客人看了個熱鬨,見春枝的夫婿這樣有本事,紛紛誇讚起他來。
霍崢臉上沒什麼表情,春枝笑著謝過眾人誇獎,轉頭同他說:“你要是不習慣被人誇,就先進屋去吧。”
霍崢“嗯”了一聲,就轉身往裡走。
剛走了兩步,他又轉身同春枝,“以後再遇到麻煩,你就喊我。”
春枝笑著應了聲“好”。
這男人沒白救。
關鍵時候還是很頂用的。
霍崢這才繼續往屋裡走去。
買豆腐的客人們都誇春枝眼光好,挑了這樣頂用的一個夫婿。
走路還拄著拐杖呢,竟然能打跑七八個混混。
春枝一邊給她們稱豆腐包豆腐,一邊說:“前些日子下大雨,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傷了腿,才暫時拄著拐杖,過些天就會好了。”
她跟眾人解釋霍七不是殘廢。
先前成親的時候,街坊鄰裡都以為春枝是被官府逼得沒辦法了,才隨便找了個殘廢就湊合著過了。
還有人說霍七好看是好看,隻可惜是個殘廢。
春枝先前並不在意,也沒有跟人解釋太多。
可今兒眾人再這樣說,她就忍不住解釋了。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要這樣。
本來找上門來賣豆腐的人還沒那麼多,被吳信帶人那麼一鬨,看熱鬨的人多了,順便買塊豆腐回去。
一上午陸陸續續有人上門來買,春枝今兒隻做了一筐豆腐,很快就賣光了。
她就準備做第二筐。
磨豆子的時候,霍崢拄著拐杖走到春枝身側,問她:“不是說要去報官?”
春枝道:“嚇唬嚇唬吳信罷了,我一天賣豆腐才掙幾個銅板,去縣衙一趟,今年都白乾了。”
霍崢道:“那下次他們再上門找麻煩,你準備如何應對?”
春枝一圈一圈地磨著豆子,聽他這樣便停下來,抬袖擦了擦額間的汗,笑盈盈道:“這不是有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