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內力運行一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任盈盈從房內走出,將一個精致的木盒交給了他。
“陳少俠,這三根琴弦已然製好,剩下兩根便先暫存我處,若是日後少俠需要,可再來取。”
“多謝聖姑。”
陳長安將盒子接過,道謝一聲,任盈盈遲疑了一下,問道:
“我之前從未聽聞少俠擅長音律,這琴弦…”
任盈盈倒也沒覺得陳長安是故意以此來接近她,而是真的很好奇,畢竟能用上冰蠶絲做的琴弦,那琴定然不一般。
她喜愛音律,尤擅撫琴,因此對這琴十分感興趣。
陳長安遲疑了一下,說道:
“前番去京都時,得到了一張古琴,隻是斷了宮商徵三根琴弦,無法彈奏,所以才想辦法湊了這些冰蠶絲,我知聖姑是愛琴之人,日後若有機會,定將其帶來與聖姑一觀。”
任盈盈露出驚喜之色,麵紗上露出的眉眼笑意彎彎,輕聲道:
“那便多謝陳少俠了,陳少俠既是朋友,又助我救出了阿爹,日後不必稱呼聖姑,叫我盈盈便好…我阿爹酒後胡言,少俠不必太過困擾。”
“我還要去照顧阿爹,陳少俠後會有期。”
任盈盈低聲說完,便逃也似的轉身回了房,陳長安神色波動一下,轉身離開了綠竹巷。
他與任我行已經建立了初步的友誼,再加上任盈盈的關係…日後若是有心吸功大法,可以徐徐謀劃,此事卻是不急。
而且任我行應該知道東方不敗身後有葵花老祖這尊大宗師在,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怕葵花老祖,顯然也是藏有底牌,還需慢慢試探。
……
陳長安一夜未歸,梅超風等人都有些擔心,見他回來,便問起了昨夜之事。
陳長安沒有說自己殺死史秋山的事,隻說任盈盈在洛陽,自己去拜訪了一下,讓她為自己製了三根天蠶絲弦。
郭靖知道任盈盈是日月神教的聖姑,聽他提起任盈盈,臉色微變,想起了老君山的一些事,神色有些黯然。
而梅超風和楊鐵心卻是同時心中咯噔了一下。
楊鐵心雖然沒見過任盈盈,但是日月神教的聖姑之名卻是如雷貫耳,而江湖上盛傳那聖姑美若天仙…
至於梅超風,更是親眼見過任盈盈,雖然對方一直以紗巾遮麵,但僅從露出的眉眼與皮膚,便可看出對方美豔絕倫,膚白勝雪。
“這小子昨夜一夜未歸……”
兩人心裡同時冒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梅超風想起了臨走前王語嫣對她的囑托,而楊鐵心想起了自家那個可憐的閨女…
“長安身上酒氣衝天,昨夜可是飲酒了?”
包惜弱鼻子嗅了嗅,聞到了一股酒味,她這一提醒,梅超風和楊鐵心也反應過來。
僅僅是製作琴弦,似乎沒必要飲酒啊。
“任盈盈的父親任我行重出江湖,昨夜遇見,與他小酌幾杯。”
東方不敗應該已經知道了任我行脫困之事,而且看任我行的樣子,也打算召集舊部,找些幫手便殺上黑木崖,所以不久後他的消息便會傳遍江湖,陳長安也沒必要隱瞞。
任我行當年也是窮凶一時,梅超風和楊鐵心都曉得他的厲害,得知此人重出江湖,也是臉色微變,都意識到有大事要發生。
解釋一番,兩人都覺得有任我行在,陳長安應該不至於和任盈盈做出什麼事來,便放心不少。
上午在客棧好好休息之後,下午幾人便重新上馬。
如此兩日之後,眾人便到了擂鼓山,楊鐵心包惜弱與郭靖三人直接回了山下莊子,去見李萍敘舊,陳長安和梅超風則是回了山上。
穆念慈得知楊鐵心帶著包惜弱回來了,與陳長安打探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得知楊康留在京都,一切皆大歡喜,便鬆了口氣,顧不上與陳長安溫存,便下山去見義父義母了。
王語嫣先是與梅超風小聲蛐蛐了一番,才領著李莫愁跑來見陳長安。
“聽嬸嬸說,你們在洛陽休息時,你去見了那任盈盈,而後一夜未歸?”
王語嫣鼓起腮幫子,粉嫩的唇瓣高高嘟起,像一顆飽滿欲滴的櫻桃,濃密的睫毛撲閃著,氤氳著水汽的眸子斜睨向他,帶著一股子嬌嗔的意味。
陳長安頗為意動,一伸手便把王語嫣抓了過來。
參合指的絕招鎖脈截流用出,瞬間就封了王語嫣的丹田,讓她無法調動內力。
王語嫣誒呀叫了一聲,想要掙脫,卻發現渾身沒了力氣。
“媽呀!”
李莫愁見陳長安施展魔爪,嚇得叫了一聲,轉身就跑。
“李莫愁!你不講義氣!”
王語嫣看著李莫愁倉皇跑出房門,王語嫣大叫了一聲,感覺到身上那作怪的手,又趕緊按住,顫聲道:
“彆,不要~”
……
王語嫣被教訓一頓,怯怯的回了房間,也沒敢再問什麼任盈盈了。
李莫愁見她出來,便在遠處探頭探腦,被陳長安看見,叫了過來。
“陳,陳大哥~”
李莫愁臉紅似血,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雙手背在身後捏著衣角,顯然心裡十分緊張,她卻不知道,自己這番動作,更凸顯了身前……
陳長安伸出手,輕輕揉了下李莫愁的頭發,問道:
“這幾日在山上可還習慣?”
李莫愁輕輕嗯了一聲,說道:
“蘇師對我頗為照顧,這些日子與嫣兒姐姐每日演武切磋,未曾落下,進境很快…”
“那便好。”
陳長安輕輕一拉,李莫愁便坐在了他懷中,感受到那炙熱的氣息,李莫愁身軀有些僵硬,而後便聽陳長安說道:
“莫愁出來這麼久,可想著回古墓去看看?我與你的事情,也要與你師父稟告,我想…若是師父她老人家同意,莫愁不如與我一起,邀請她去桃花島,如何?”
“啊?”
李莫愁驚呼一聲,頗感意外,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忍不住眼圈泛紅,轉過頭看著陳長安。
“陳大哥的意思是…”
“我在想,莫愁是個癡情自愛的女子,既然與我這般了,定是認準了我,我與蓉兒有婚約,與念慈也有婚約,師公的意思是,到時候讓嫣兒也一起嫁我。”
陳長安抱住李莫愁,在耳邊輕輕吐氣:
“我知道這對莫愁不公平,但還是想厚著臉皮問一句,不知道莫愁你是否願意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