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撫摸著肚子,那似笑非笑的笑容,讓紀言眼皮一跳。
又來了。
又是這熟悉的感覺。
這家夥到底哪位?
被自己淘汰的男玩家,基本都是以結仇劃上句號,實在太多了……
以至於紀言努力翻找記憶,都沒能摸出清晰的記憶。
咕嚕。
在白緒說完這話後,紀言清晰感覺肚子傳來異樣,有種要拉肚子的感覺。
“是不是離譜了點,我們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懷上了?”
“詭卵擴散空氣,呼吸入體傳播。”
忽略那些簇擁上來,笑容瘋癲的玩家,白緒淡淡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詭胎培育的速度會很快。”
感受體內腸胃異樣的蠕動,紀言抬眼問道:“懷胎十月,詭胎多久?”
“差不多,十分鐘。”
“……”
“胚胎成型,我們就能榮幸的成為他們一員,加入他們的狂歡。”
“並且,我們自身無法產出詭胎,這些人還會幫我們。”
“怎麼個幫法?”紀言雖然這麼問,但看這些玩家的下半身以及腹部,因為走動,不斷掉落血糊糊的東西,心裡大概有了答案。
“他們保小不保大。”
白緒:“畢竟我們在廢棄副本,本身就已經死不掉了。”
肚子的異樣越來越強烈,明明十分鐘倒計時了,白緒的臉上卻看不到什麼驚慌。
紀言不禁問:“你有辦法?”
“找到【食胚詭】,我就有辦法。”
紀言頓一下,疑惑問道:“你不知道那隻詭藏在哪裡?”
白皙搖搖頭:“我不知道。”
“但我想,你應該知道。”
看著對方的眼神,紀言猜到了什麼,這“陌生的老熟人”多半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什麼,他果然是要借自己的【全知全解】去上層。
“我倒好奇,你這個應該,哪來的依據?”
“萬一我也沒辦法,咱們豈不是一塊困在這層,變成這些瘋子?”紀言微微冷笑。
“第一層饑餓成瘋,第二層孕胎成瘋,在哪一層結果都一樣。”
“既然敢往上爬,我就做好麵對風險的準備。”
白緒一邊說,一邊目光掃視著那些傀儡玩家。
隨即,目光停在一個女玩家身上。
那女玩家挺著一個大肚子,呆滯地看著白緒,忽然空洞的眼神,湧現一些神采,她指著白緒瘋癲地笑道:“嘿嘿,你好像我的一個朋友……”
“是你嗎?你也來這裡啦?”
“是不是……我們逃出【魔羯詭墟】的牢籠了?”
“哈哈哈,我們又可以歡快的在一起了!”
女玩家抓著白緒,笑容十分興奮。
紀言注意著白緒的眼神變化,問道:“認識?”
白緒眼神冰冷地看著女玩家:“之前一起困在另一個星座詭墟。”
“後麵詭墟淪陷,奴役玩家全部逃亡出來。”
“沒想到她也被抓到【詭食塔樓】來了,還瘋了。”
白緒語氣淡漠,麵對癡呆的女玩家,掩蓋不住臉上的厭惡。
“又撒謊——”
紀言心中暗道。
雖然這回答無懈可擊,但他同樣嗅到了謊言的味道,這女玩家絕不僅僅是她口中說的這麼簡單。
紀言不禁好奇起來。
這個家夥究竟還要撒多少謊?
“姐姐,你快要生了。”
“我幫你接生吧?”白緒眼睛移,看著女玩家隆起的大肚子,撐開了襯衫的紐扣,肚皮上出現一個個小腳印、小掌印。
“好呀!你快幫姐姐,後麵姐姐也幫你接生……”
女玩家剛說完,隆起的肚子就插入了一把黑色剪刀,橫切撕開一道口子,在濃稠的黑血噴湧,一隻拳頭大小的詭胎跟著鑽出來。
這東西,就跟異形的卵胎一樣。
還沒等蹦躂,就被白緒一剪刀透了腦袋!
“給你。”
白緒將詭胎丟給了紀言。
“咱們時間不多,那隻【食胚詭】一天23小時都在沉睡,趁著咱們沒變成“男孕婦”前,想想怎麼把它喊醒引出來?”
紀言抓起詭胎,對視白緒的眼神。
心中暗道:“這家夥,就差沒直接說——趕緊用你的【全知全解】解析,怎麼把那隻【食胚詭】引出來吧?”
抓著詭胎,輕易就觸發了【全知全解】。
隨即,紀言快速將獲取的隱藏信息進行消化。
白緒則把紀言這個過程的微表情,儘收眼底。
眼睛重新聚焦,紀言將手中的詭胎,扔在餐桌上。
“有辦法了?”白緒問。
“不算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
紀言抬起手,將詭傘取了出來。
伴隨著破裂的詭傘撐開,正在作息的血衣詭影,強行被喊醒。
“做什麼?”血衣詭影看起來有些起床氣,散發的詭氣有些躁動。
“肯定是有吃的,我才敢叫血姐姐你。”
“你因為我受傷,現在身子骨孱弱,我時時刻刻都在幫你找補品。”
“想儘快康複好你的傷勢。”紀言再次發揮語言的藝術,將小心思裝飾的異常悅耳。
血衣詭影卻一眼識破紀言的小心思:“儘快幫我恢複傷勢,有危險,好幫你擋災是吧?”
“通透……呸!血姐姐你這就把我想的太冷血無情了!”
“這稱呼,不是給那血蠱詭的麼?”
紀言:“血蠱詭最後給了我一記透心涼,被我除名了。”
“您現在是一姐。”
血衣詭影沒心思耍嘴皮子,看得出來,現形時間過長都吃力:“吃的呢?”
“餐桌上都是。”
血衣詭影瞥一眼,就收回眼。
“這些詭胎跟垃圾沒區彆。”
“沒營養,麵相還惡心。”
“下次這種彆叫我!”
說著,血衣詭影就要回到油紙傘。
紀言合上油紙傘,藏在身後說道:“這些是開胃菜,意思一下嘗兩口。”
“後麵才是主菜。”
“主菜血姐姐要是吃的不滿意,我親自給血姐姐啃兩口!”
見紀言這麼說,血衣詭影血眸閃爍幾下,開始遊動在那些餐桌前。
白緒在後麵,想說什麼,紀言開口打斷:“看就是,彆說話。”
遊動一圈,血衣詭影抓起一隻品相不錯的詭胎,啃了兩口,就丟了出去:“一口都吃不下。”
“惡心,反胃。”
但這一啃,卻因為那些傀儡玩家的瘋狂。
他們原本歡樂圍在餐桌前,手牽手雀躍,突然間就好似某種信仰被玷汙。
一個個凶神惡煞盯著血衣詭影:“這是我們精心籌備奉獻給主子的食物,誰讓你吃的?!”
“哪來的偷吃賊,你竟敢碰主子的宴食,等著被主子活撕吧!”
現場如同被點燃的炸彈,引起了公憤。
傀儡玩家們毫不在意血衣詭影身上那恐怖的壓迫感,眾聲討伐。
血衣詭影螻蟻般打量他們。
看著一張張扭曲猙獰的臉,她沒有怒,也沒有大開殺戒。
反而紅唇勾起一抹傾城笑意。
“行啊,你們的主子在哪裡?”
“請讓它親自來懲治我。”
說這話間,鮮紅嗜血的舌尖還在唇邊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