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你烤好了沒?”
陸放正蹲在體育館外麵的空地上,他用木棍挑開已經燒成灰燼的落葉。
他戴著隔熱手套,從火堆裡頭取出被鋁箔紙包裹著的地瓜。
陸放撥開鋁箔紙,溢出蜜來的地瓜香氣,讓粥粥迅速流口水。
“你快給我吧!”
粥粥想伸手去拿,陸放道了聲,“燙。”
他把地瓜放在疊起來的磚頭上,用礦泉水衝乾淨勺子,再把勺子遞給粥粥。
粥粥用勺子挖了一塊地瓜,她對著地瓜,大口大口的吹著氣。
她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地瓜,兩隻眼睛眯起來,肉嘟嘟的臉上露出滿足之色。
陸放看著粥粥吃得格外香的模樣,他的眼裡溢出溫柔之色。
江勝科技:
簽約儀式結束,酒會開場。
沈岸剛從洗手間出來,就和迎麵而來的傅寒川撞個正著。
傅寒川往後退了一步,沈岸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西裝上,被潑了一大片紅酒。
玫紅色的液體,染汙了江晚月剛送給他的孔雀胸針。
傅寒川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他率先開口道,“沈少怎麼不長眼睛?你這般目中無人,下次可就不隻是衣服被弄臟了~”
傅寒川盛氣淩人,他指尖一轉,酒杯朝下,剩下的紅酒全都淋在了沈岸的鞋尖上。
他冷笑著對沈岸說,“走廊上的監控壞了,但你可以哭著去找晚月告狀,你不就喜歡在她麵前裝柔弱呀?
你裝呀~再去裝,但我告訴你,她隻是覺得新鮮,跟你玩玩罷了!沒有哪個女人會受得了,一個整天躲在她身後,哭哭唧唧的要她去出頭的男人!”
傅寒川話音未落,沈岸揮拳而來!
呼嘯的拳風撕裂空氣,他一拳撞向傅寒川的小腹,對方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在傅寒川想要做出反應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傅寒川想伸手去擋,卻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沈岸一拳。
這一拳直接把傅寒川手裡的玻璃杯震掉。
空酒杯掉落在地,隨著“砰!”的一聲響而四分五裂。
劇痛攪動著傅寒川的五臟六腑,他被逼著後退,還未等他站穩,沈岸又一拳打來!
傅寒川以為,沈岸又會像之前那樣,被他潑了一身紅酒,就紅著眼睛去找江晚月告狀。
可這一次,他沒去告狀了,他一把抓住傅寒川的領帶,把對方拽向自己!
傅寒川對上男人狠絕陰戾的視線,沈岸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攜帶著刺眼的寒光而來。
傅寒川的整張臉,迅速失去血色。
他從來都不知道,沈岸的身手如此了得。
傅寒川自小學過跆拳道,專業格鬥,特彆是在傅淩越出事故後,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危,傅寒川對格鬥搏擊的訓練,從未懈怠過。
沈岸的身手明顯高於專業水準,他讓傅寒川根本沒有防守之力。
“砰!”一聲重響,傅寒川高大的身軀撞擊牆壁,他隻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要破碎了,鐵鏽味湧上喉嚨口。
“嘔!!”傅寒川的胃裡翻江倒海,他捂住自己鈍痛的胸口,強忍著才沒有嘔吐出來。
沈岸一隻手揣在西褲的口袋裡,他收起腿,抬手彈去西裝上細微的灰塵和褶皺,即便半邊西裝被紅酒潑汙,他筆挺如鬆的姿態,依然優雅高貴。
傅寒川倚靠在牆壁上,他伸手扶著牆壁,才能穩住自己的重心。
他雙眸通紅的盯著沈岸的臉,整個人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你……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身手?!”
沈岸笑著,十指交叉,活動自己的十指關節。
“抱一絲呀~晚月不在,那我還裝什麼呢?”
他低頭,看到孔雀胸針被紅酒浸染,胸腔裡的戾氣再次蹭蹭上漲。
“姓傅的,你想被打斷幾根肋骨?你的手這麼賤,那就從手指開始吧~”
他向傅寒川走去,一把扣住男人的手腕。
“沈岸!!”
江晚月緊張的聲音傳來,有人告訴她,沈岸和傅寒川打起來了,她連忙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前來吃瓜看戲的豪門大佬們。
聽到江晚月的聲音,沈岸身體一顫,他仿佛受到巨大衝擊似的,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他失去重心,步伐踉蹌,欲要跌倒。
江晚月立即衝上去,扶住沈岸。
她伸手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料,手心裡一片潮濕。
“你怎麼了?!”
江晚月攤開手,看到手心裡染著一片斑駁的紫紅色液體。
沈岸伸手從江晚月背後環過,搭著她的肩膀,好像若沒有江晚月撐著他,他隨時會倒下去。
他的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他低頭劇烈咳嗽起來。
“呃!我沒事。”沈岸抬起頭,他的臉白皙如玉,唇瓣呈現櫻花般薄粉的色澤。
他看向傅寒川,又低聲對江晚月說,“傅總剛才不小心撞到我,他手裡的紅酒把我的西裝弄臟了,他應該不是故意的,就是……”
沈岸慌忙解下胸前的孔雀胸針,“是我沒把你送我的胸針保護好。”
他看向江晚月,墨玉般的瞳眸裡充斥著心疼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