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也感到有些意外,平時傅寒川甚至不屑說出這個名字的。
“寒川,你最近有和江晚月見麵嗎?”
傅寒川的表情略顯得有些不自然,淡漠的薄霜籠罩著他的俊臉,他在自己母親麵前,也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沒有。”
傅老夫人也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可能再和江晚月有什麼牽扯。
“她啊,也算是因禍得福,成為江勝的代理總裁了!”
老太太嘲諷的語氣很明顯,對於江晚月成為江勝代理總裁這事,她並不看好。
“她在我們家,管家都管不好,還去管公司,哈!”傅老夫人忍不住笑出聲,她沒有注意到,傅寒川顰起眉心。
“反正江勝科技要被賣掉了,就讓她做幾天總裁過過癮吧。”
傅老夫人對江晚月的惡意,撲麵而來,讓傅寒川感到些許不適。
“媽,你之前是不是去了春和景園……”
傅寒川下意識的想說,是不是去春和景園找過他。
但他又想到,所有人都以為他出差去了,也許連傅老太太都被瞞過去了。
聽到兒子提起春和景園這四個字,傅老太太的心臟猛跳了一下,對於那天在春和景園所發生的事,她依然感到心有餘悸。
兒子去出差了,他一回來就問起這事,看來她的一舉一動是逃不過兒子的樣子。
但老太太覺得,傅寒川這是在關心她。
“我沒事。”老太太道,“江晚月買的那個小區也太差勁了,連電梯都能故障!”
見老太太這個反應,傅寒川心裡也清楚了,老太太還不知道,他曾被關在春和景園的某處房間裡,不然老太太就不是這個反應了。
傅寒川就問她,“你去春和景園做什麼?”
“我給你發了信息,你沒看到嗎?嘟嘟吃了那個小白眼狼送來的東西,他就吐了。”
因平時,傅寒川對自己的孩子關心甚少,他日理萬機,事業繁忙,老太太也很少拿孩子的事去煩他。
通常和孩子有關的事,老太太不會直接給傅寒川打電話,占用他的工作時間。
老太太會給傅寒川發十幾段60秒的語音,和他絮絮叨叨說著孩子的事。
但她也知道,傅寒川不一定會聽的。
所以傅寒川並不清楚,嘟嘟在醫院裡發生什麼事,老太太也不覺得奇怪。
“你說誰是小白眼狼?”
男人的語氣漸冷,麵對自己平時吃慣的西式早餐,傅寒川更是一點食欲都沒有。
傅老太脫口而出,“傅輕舟那個小白眼狼……”
“她是我女兒!”傅寒川低嗬出聲,寒氣勃發,傅老夫人如夢初醒般的顫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因一句稱呼惹怒了傅寒川。
“寒,寒川……”
“粥粥是小白眼狼,那我是什麼?你又是什麼?”
傅老太太到底畏懼自己的兒子,“她都改姓了……”
頓時,一股蒼涼之感,湧上傅寒川的喉嚨,令他難以下咽,又沒辦法嘔出。
“她是改姓了,又不是換血,不論如何,她都是我傅寒川的女兒,你的孫女!不要讓我再從你嘴裡,聽到你辱罵我女兒!”
傅老太太不悅的癟了癟嘴,“你是不知道,她和傅星辭……”
她就和傅寒川說了,傅星辭帶著粥粥去醫院看嘟嘟的事。
“……我一時氣不過,就想著為我孫兒出頭,直接帶人去春和景園找那個女人。
我就看到那個女人進了另一棟樓,估計她是去見什麼朋友吧,誰想到,我進了電梯後不久,電梯就壞了,我在電梯裡和那群保鏢待了整整一夜……”
老太太捂著臉,和自家兒子說著自己慘痛的遭遇。
當電梯門再度打開的時候,老太太剛邁出一步,她就尿褲子上了。
那場麵,老太太實在不願再回首。
回到傅家後,老太太就把那群被困在電梯裡的保鏢都給辭退了。
她不願一看到保鏢,就想到自己在春和景園丟人的遭遇。
王媽把煮好的雞肉粥端上來,傅寒川吃了一口,他皺了一下眉。
“是按照江晚月給的配方煮的嗎?”傅寒川問道。
王媽連忙點頭,“對,江小姐交代的用料,我們配的非常精準,一克不多,一克也不少。”
可傅家傭人即便嚴格按照,江晚月所寫的手記,煮了碗雞肉粥,也始終無法複原傅寒川記憶裡的味道。
但他沒有放下勺子,他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雞肉。
傅老太太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她驚訝到嘴巴都合不攏了。
傅寒川大清早的吃雞肉粥,這在老太太眼裡和當眾吃豬食有什麼區彆!
“寒川,你怎麼吃粥了?”
男人把碗裡的雞肉粥吃到見底,“從今天起,家裡的每頓飯菜,都按照江晚月給的食譜來做。”
老太太張大了嘴巴,“你為什麼……”
“我還是習慣吃她做的飯菜。”傅寒川的語氣決絕,明顯不給人任何商量的餘地。
傅老太太瞪圓了眼睛,她看傅寒川的眼神,好像兒子中邪了似的。
傅寒川起身離開,老太太在餐桌邊呆坐了半分鐘,她拿出手機,給自己信得過的私家偵探打電話。
“去幫我查一查,我兒子最近是不是和江晚月有來往!”
夜裡,某處私人會所的包廂內:
傅寒川雙腿岔開,坐在沙發上,將被他喝光的玻璃杯重重放在茶幾上。
“倒!”
他一聲命令,陪他喝酒的朋友拿起威士忌酒瓶,往玻璃杯裡又倒了半杯。
“寒川,這一整瓶威士忌,都被你喝光了!”
有人就問,“你這是怎麼了?失戀了嗎?”
傅寒川仰頭,把酒杯裡的威士忌一飲而儘,鋒利的喉結滾動,當他再把酒杯放下時,他漆黑的瞳眸深諳,沾染沉鬱之色。
他扯起唇角笑起來,“失戀?我失哪門子戀?”
有人就道,“你上次喝這麼猛,還是你離婚那天。”
對方話音未落,就被另一個人碰了碰手肘。
離婚這事,本就是傅寒川的逆鱗,誰提起,傅寒川就不給誰好臉色看。
其他人見傅寒川的臉色,沉下來了,連忙找補道:
“寒川上次喝的,沒這次猛!離婚在他眼裡算什麼啊!”
有人就道,“但寒川也不像,會為了商場上的事而煩心,要是在工作上遇到什麼事,反而會燃起寒川的征服欲!”
酒已經喝完了,傅寒川把酒杯放在茶幾上,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酒杯,聽著裡頭未化的球形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悅耳的聲響。
這時,包廂的房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
“噠噠噠”
細跟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踩出聲音。
當那雙和江晚月當初穿的,一模一樣的黑色紅底高跟鞋,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
傅寒川的瞳眸猛地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