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去見樓觀雅之前,她和陸放交代過。
陸放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見樓觀雅,就找了幾名保鏢,藏在暗處,保護江晚月。
守在停車場裡的保鏢就看到,電梯門開啟,有人走了進去,緊接著,一輛黑色商務車駛來。停在電梯門口。
帶著口罩的男人把昏迷的江晚月背了出來。
保鏢們察覺到不對勁,他們立即衝了上去。
可是來不及了,江晚月丟進車內,黑色的商務車迅速往出口方向駛去。
“江小姐被劫持了!請求支援!!”
保鏢通過對講機,呼叫其他同事。
有一名保鏢開車追上去,突然有另一輛車衝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轉瞬間,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已經行駛在大馬路上。
傅寒川麵容沉寂,一身西裝革履,坐在車後座位上。
江晚月倒在車座位上,她的腦袋枕在男人的大腿上,淩亂的墨發似上好的綢緞,從她臉上傾瀉而下。
傅寒川壓低眼睫,他臉上沒有多少情緒,漆黑瞳眸猶如亙古的長夜。
他伸出手,當意識到自己,想要去摸江晚月的頭發時,又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當江晚月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些冷,她的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裡。
牆壁雪白,燈光昏暗,傅寒川坐在距離她一米遠的椅子上。
男人俯下身,將手肘擱在大腿上,十指指尖相互貼合,似在思考著什麼。
江晚月動了一下,耳邊傳來丁零當啷的聲響。
察覺到她清醒了,傅寒川抬頭看向她。
江晚月跪坐在地上,雙手被吊起,她發現自己腳上是樓觀雅送她的那雙鞋,這是誰給她穿上的?
江晚月看向眼前的男人,她不安的扭動自己的手臂。
她並不喜歡被束縛著,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響,她的臉色越發慘白。
她的第一任養父母怕她跑了,自她能在地上爬開始,就拿鏈條來把她拴住。
陸有光將她救出來後,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套在她脖子上的已經生鏽的鐵環給剪掉。
如今,金屬環勒紅了她的手臂,她怒斥眼前的男人:
“傅寒川,你瘋了嗎?!”
男人走到她跟前,被西褲包裹的雙腿,筆直修長。
江晚月跪坐在地上,她抬頭看去,身形高挑的男人,他的麵容隱藏在陰影中。
他在注視著自己,如深淵在凝視她,似要將她整個人吸納進去,讓她墜入無儘的深淵裡。
“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江晚月質問他。
“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拒絕了我,那我隻能采取這種方式,和你見麵。”
他蹲下身,江晚月冷眼注視著男人的俊臉。
她一字字命令道,“把我放了!”
男人的眼裡,掠過一抹異色,從前,江晚月絕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見傅寒川無動於衷,江晚月嗬斥道,“我看你連自己的前途,都不想要了!!”
仿佛有薄冰,覆蓋在男人立體深邃的容顏上,自傅暖汐死後,江晚月就從未見他的眉心舒展過。
他拿出一部舊手機,播放裡頭的錄音。
“南笙,大嫂她去哪了?我找不到她,明明是她約我來這裡,你能幫我聯係到她嗎?”
聽到傅暖汐的聲音,江晚月愣住了。
傅寒川低垂著眼睫,聲音冰涼,“這是暖汐生前,給你發的最後一條錄音。”
江晚月認真嚴肅的對他說,“首先,那天我沒有約暖汐出去,這條錄音,要麼是假的,要麼是有人假借我的名義,約了暖汐。”
傅寒川漆黑的瞳仁直視著她,“我找人做了音頻鑒定,這條音頻,沒有被剪輯過的痕跡。”
江晚月呼吸一窒,“那就是有人,假借我的名義騙了她,你是從哪得來的這條錄音?”
她話音剛落,男人的大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對方遒勁有力的手指,似要把她的下頜骨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