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笙尖叫起來,她想蹬腳去踢陸放。
可她的一隻腳已經扭傷了,她一動自己的腳,就感受到鑽心的痛。
“救命啊!非禮啊!啊啊啊啊!放開我,寒川!救我!!”
“放開她!”傅寒川嗬斥出聲。
陸放提著江南笙,走到斜坡邊,他轉過頭,看向傅寒川。
他向傅寒川應了一聲,“好。”
說著,陸放鬆開手,江南笙再次滾下斜坡。
“啊啊啊!!”
江南笙如麻袋一般,沉重倒地,吃了一嘴的土。
她趴在斜坡上,沒有滾遠,卻也無力爬起來。
接著陸放向嘟嘟走去。
他就問嘟嘟,“是我丟你下去,還是你自己下去?”
嘟嘟驚恐後退,他搖著頭,蹲在傅寒川身後,哭嚎出聲,“我不要!!嗚嗚嗚!!”
傅寒川護住自己的兒子,他嗬斥對方,“我兒子輪不到你來管教!”
“那我來管教,你覺得行嗎?”
傅淩越的聲音突然響起,傅寒川全身一凜。
他往四周看去,卻未見傅淩越的身影。
一名便衣警衛捧著iPad,來到傅寒川麵前。
傅淩越那張晃若神明的俊臉,出現在了iPad裡。
傅寒川倒吸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便衣警衛這麼快就聯係上傅淩越了。
隔著iPad,當傅淩越看向他時,傅寒川感受到無形的威壓向他襲來。
原本還如猛虎般的傅寒川,他在傅淩越麵前收起了利爪。
“小叔,星辭他安然無恙,您請放心。”
“我放心不下你。”傅淩越說著溫情的話,卻讓傅寒川感受到陣陣寒意。
隔著屏幕,他譏誚道,“我沒想到,我的養子身邊,最大的危機來源於你兒子和你那位好兄弟。”
傅寒川的臉上鍍上了一層冷霜。
“傅歸渡。”
傅淩越的聲音響起,猶如末日的審判來臨。
傅寒川示意自己的兒子來到iPad前。
隔著iPad,嘟嘟根本不敢抬頭,麵對傅淩越。
“跪。”
如同山林裡拂來的一陣涼風,讓嘟嘟雙腿不受控製的打顫。
嘟嘟驚恐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傅寒川的嘴唇抿緊成一條直線,他那張俊容上,線條硬冷。
他對嘟嘟說,“跪!”
嘟嘟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頃刻間,他兩眼汪汪。
傅寒川教嘟嘟說話,“告訴小叔公,你知道錯了。”
嘟嘟哏咽著,“我……我知道錯了。”
傅淩越悠遠的嗓音傳來,“你隻是知道,自己要受懲罰了。”
傅淩越吩咐傅寒川,“寒川,由你這個做父親的,來執行懲罰,抽你兒子手心十下。”
傅淩越的下屬將一支小竹條,遞給傅寒川。
嘟嘟長這麼大,從來都沒被打過,他看到傅寒川麵色凝重的接過那根小竹條,嘟嘟的臉上露出茫然之色。
傅淩越的下屬吩咐他,“請伸出左手,手掌心朝上。”
嘟嘟未動,傅淩越的聲音又傳來,“不想被抽手心,那就隻能抽你其他地方了。”
下屬就對嘟嘟說,“傅歸傅小少爺也可以選擇,讓傅總抽打你的屁股。”
嘟嘟整個人抖了下來,他在這麼多人麵前跪下來了,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抽打屁股,那他以後,可沒臉再去學校了。
嘟嘟戰戰兢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心,哀求著。
“爸爸,輕一點。”
傅寒川知道,他若心慈手軟,隻會讓嘟嘟遭來更嚴重的懲罰。
傅淩越不是傻子,傅寒川若有意放水,絕對逃不過傅淩越的眼睛。
“啪!”
竹條抽打在嘟嘟手心裡。
“啊!!”
嘟嘟的慘叫聲,驚起一片棲息在林子裡的鳥。
江晚月也是第一次看到嘟嘟被打,她的呼吸收緊。
而傅寒川根本不給他任何緩和的機會,竹條再次抽下,疼痛不斷疊加。
打手心這種事,不能慢慢來,打的時間越久,嘟嘟痛的也就越久。
啪啪啪連續七八下的抽打,每一秒都對嘟嘟而言,漫長難熬。
嘟嘟的手臂被下屬牢牢按住,他哭的全臉通紅,涕泗橫流,嘴裡不斷在叫著: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傅寒川迅速抽了十下。
抽打結束,傅淩越的手下鬆開控製住嘟嘟的手臂。
嘟嘟還保持著左手抬起的姿勢,他低頭看向自己腫起來的左手,哭聲更大了。
好疼!他的左手疼到沒知覺了。
傅寒川握著竹條的手向內收緊,他打了嘟嘟,自己的手心也在疼。
但在傅淩越麵前,他必須拿出自己身為繼承者的威嚴來。
“你要把星辭當做親兄弟,明白嗎?彆再被我知道,你不能和星辭和睦相處!”
回答傅寒川的,隻有嘟嘟慘痛的拗哭聲。
傅寒川心想,他打了嘟嘟,傅淩越應該消氣了吧。
他轉過頭看向ipad,又聽到傅淩越的聲音:
“子不教,父之過,寒川要打手心三十下。”
傅寒川愣住了,“打我?”
傅寒川深吸一口氣,便把手裡的竹條遞給傅淩越的下屬。
他恭敬的對傅淩越說:
“請小叔責罰我。”
傅淩越的聲音,不緊不慢,“等一會,你爸很快就來。”
傅寒川:“……”
這下,連在場的其他人也懵了。
沒一會,有老師就看到,樹林不遠處,出現了一道雪亮的反光點,像有人頂著一塊鏡子而來。
等那個反光點走近,老師和醫護人員們這才看清,來的人,是一位西裝革履的光頭。
小跑而來的中年光頭男,就是傅寒川的父親——傅淩淵。
傅淩淵身後跟著他的助理,以及蔣齊鳴和幾位家長。
蔣齊鳴是發現陸放、傅寒川他們遲遲不歸,他就和其他幾位家長過來看看。
當蔣齊鳴在半路上,遇到在樹林裡轉圈子,看著像是迷路的傅淩淵時,他就感覺到,肯定有大事發生。
蔣齊鳴生起八卦之心,就帶著其他家長,過來看看。
傅淩淵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光頭,他來到ipad前,身為哥哥,他卻對傅淩越分外恭敬。
“淩越,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星辭遇險的事了,若這事真和我孫子有關,我絕不會輕饒傅歸渡那小崽子的!”
嘟嘟又哆嗦了一下,他剛被打了左手,爺爺不會要來打他的右手吧?
傅淩越開口,“你的孫子,你兒子已經教訓過了。現在,輪到你來教訓你的兒子了。”
傅淩越在說話的時候,他的下屬就把竹條,遞到傅淩淵麵前。
“打手心,三十下。”
蔣齊鳴都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他頓時後悔,他不該帶著其他家長來湊熱鬨的……
傅寒川在這麼多人麵前,被自己的父親打手心,往後傅寒川的臉麵要往哪擱呀!
傅淩淵看向自己的兒子,他的嘴角抽了幾下。
什麼不好惹,去惹傅淩越,他的兒子確實是皮癢了!
下屬將竹條遞給他,傅淩淵拿了竹條走到傅寒川麵前,他長這麼大,也還沒打過自己的兒子呢。
但這次,傅星辭遇險,傅淩越動怒,傅淩淵可不想就此和自己的弟弟生了嫌隙。
“把手伸出來!”傅淩淵低嗬一聲,傅寒川向自己的父親伸出了手,掌心朝上。
他知道傅淩越正在看著他接受懲罰,雖然心裡不甘,但傅寒川知道這個處罰他必須受。
沒人能違抗傅淩越的意誌。
在傅家,即便是傅淩越他爹,也得禮讓這個曠世天才三分。
傅淩淵在傅淩越麵前抽傅寒川,他全身都在用力。
“啪!”
“啪!”
傅淩淵往傅寒川的手心裡抽的格外狠,竹條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每響一下,嘟嘟整個人就跳一下。
嘟嘟看著傅寒川挨打,這比他被罰,還讓他感到驚恐。
“嗚嗚嗚!!”
嘟嘟的左手已經高腫起來。
看到傅寒川被爺爺抽竹條,他又大哭起來。
而傅寒川始終沒有做聲,他的臉上更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在場的人都在圍觀傅寒川,被自己的爹打手心。
江南笙哼哼唧唧的從斜坡上爬上來,她看到傅寒川被抽打手心,而且還是被傅淩淵抽打,她的瞳眸裡露出驚懼之色。
傅寒川的掌心一片鮮紅。
竹條挑起血珠,血液在拍打中,飛濺而出。
嘟嘟瞪圓了眼睛,這一幕給他帶來巨大的衝擊。
“傅伯伯!你乾嘛要打寒川呀,彆打他!”江南笙低喊出聲。
傅淩越的下屬就對她說:
“江南笙女士,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彆急,你爸已經在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