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那個讓她懂得男女之愛的男人(1 / 1)

嘟嘟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江南笙絕望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蠢貨!

江南笙差點罵出來……

嘟嘟的否認,和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麼區彆?

陸放走向嘟嘟,從他身上落下的陰影籠罩著嘟嘟小小的身子。

嘟嘟抬頭,隻覺得眼前有一座山要壓下來。

“你為什麼會覺得下麵沒人?”

他不敢去看陸放的臉,嘟嘟瘦弱的肩膀控製不住的顫抖。

他像被一束光定在原地的小蝦米,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在隱瞞什麼?”陸放敏銳的察覺到嘟嘟不對勁的地方。

“爸爸!”嘟嘟被嚇破了膽,他嗚咽著,連忙竄到傅寒川身後,躲了起來。

傅寒川麵色冰冷,他也發現自己的兒子在撒謊。

而這時,便衣警衛已經將安全繩固定好,他們和陸放一同跳下斜坡。

他們身手敏捷,如蜘蛛俠一般在斜坡上行動自如。

陸放撥開茂密的灌木叢,江晚月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去,見到是陸放,她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哥!”

剛才她察覺到自己的手機在震動,可她雙手扒住陡峭的岩石,根本沒法騰出手去接電話。

但江晚月相信,陸放危機意識極強,她和傅星辭若遲遲未回到營地,陸放必然會行動起來。

“小少爺!”

便衣警衛見到傅星辭,他們連忙往傅星辭身上套安全繩。

傅星辭抓住了江晚月的袖子,他用倔強的眼神示意,希望警衛能先救江晚月。

江晚月就對他說,“星星,彆擔心,這麼多人來救我們,我會跟你一起上去的。”

她先把傅星辭交給便衣警衛,另一邊,陸放在江晚月身上套了安全繩。

江晚月被陸放拉上斜坡,她爬上斜坡,坐在地上大喘著氣。

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候,腎上腺素會極速攀升,讓他們被激發巨大的能量,戰勝恐懼。

可當危機解除後,江晚月感受到了劫後餘生的脫力感。

沾了塵土的碎發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衣服上還粘著花草的碎葉和小刺。

“你怎麼會在下麵?!”

問她的人,是傅寒川。

江晚月沒去搭理這個男人,她見江南笙坐在擔架上,江晚月黑白分明的瞳眸,涼薄如水。

她撿起地上的石塊,猛地起身,抬手就往江南笙身上砸去!

“啊——!!”

江南笙尖叫著,慌忙抬手擋住自己的腦袋。

傅寒川立即把江南笙擋在自己身後,他穩穩的接住砸向江南笙的石塊。

“你瘋了?”男人瞪著她,呲目欲裂,他看向江晚月的眼神裡,充滿警告的意味。

江晚月咧開乾涸的唇角,諷刺道,“她剛才怎麼對我的,我就怎麼對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傅寒川把石頭丟在地上,俊容上線條硬冷,“你能不能彆鬨了?”

江晚月笑著問他,“你怎麼不問我,我是怎麼掉到下麵的?”

傅寒川冷眼看她,吐出的聲音更是涼薄,“我對你是怎麼掉下去的,沒興趣。”

江晚月雪白的容顏上,笑意更深了,“因為你已經猜到了,我和星辭落入斜坡下方,很可能和江南笙有關,所以,你沒興趣知曉事情經過。

畢竟你一直以來,都在縱容她!”

江晚月看著傅寒川越發沉鬱的臉色,她的聲音化作利箭,直刺傅寒川的心臟。

“與其說,你寵她,不如說江南笙是你手中一把好用的刀。

有些事,你不屑於去做,而她會為你鞍前馬後,以此來討好你!而你是受益者和得利者,你自然就對她過界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晚月直白的撕開對方虛偽的麵具,“當你發現星辭也在斜坡下方,你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探究他是怎麼掉下斜坡的,而是在想著,該如何掩蓋這件事,以免觸怒了傅淩越。”

他沒耐心聽江晚月把話說完,當他發現江晚月也落入斜坡下方,傅寒川就感到心煩意亂。

他眸光漠然的看了江南笙一眼,就問江晚月,“你是想說,是南笙把你和星辭推下去的?”

“是!”江晚月應道。

“你和星辭都沒受傷,不是嗎?”傅寒川的聲音平靜無波。

既然沒受傷,那有什麼好追究江南笙的過錯?

既然沒受傷,那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不就行了!

江晚月注視著眼前的男人,此刻陽光正好,傅寒川與她不過咫尺距離,兩人之間卻仿佛隔著懸崖萬丈。

在這麼多人中,唯有她和江南笙頗有些狼狽。

幸虧陸放教過她防禦術,當時她抱著傅星辭滾下斜坡的時候,她儘可能的保護好自己和傅星辭。

江南笙看著反而像個身受重傷的人。

傅寒川以保護的姿態站在江南笙麵前,即便他已經明白,江南笙是把江晚月和傅星辭推下斜坡的始作俑者。

可他依然要護著江南笙。

江晚月越發感到好笑。

“挽月!傅家願意全額資助你,完成學業,你可得好好讀書啊!”

曾經,白書記興衝衝的趕來告訴她這個消息。

她疑惑的問,“傅家?是傅院士資助了我?”

“資助你的不是傅院士,是傅家的繼承人傅寒川,他是傅院士的侄子。”

白書記滔滔不絕的和她說,“傅寒川應該是從傅院士那邊聽到了你的事,他向校方提出,為你繳納四年本科所需的費用,你每個月還有一萬的生活費。

傅寒川對你就隻有一個要求,你的各科成績,都得是第一。”

白書記笑著,“你本來就是第一,傅院士看好你,傅家繼承人願意資助你,你可彆辜負了他們呀!”

她請白書記幫忙,拿到了傅寒川的工作郵箱。

為了表達感謝,江晚月也隻在逢年過節,給傅寒川發去節日問候的郵件。

傅寒川偶爾會回她郵件,詢問起她的日常所需,而她客套回複,告訴對方,她在傅氏的資助下,生活順利。

兩人之間的郵件來往,也僅限於此。

後來她在認親宴上見到傅寒川本人。

他如騎士,引領著江晚月,進入京市的上流圈層。

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是她還沒有嫁給傅寒川的那段時間。

那年,她的養父突發疾病,當時雪下的很大,她沒等來救護車,她隻能把養父背下樓梯,開車送養父去醫院。

可在路上,卻遇上了大堵車。

鵝毛大雪飄飛,積雪正一點一點的將輪胎掩埋。

她被困在車中,孤立無援,看著養父倒在車後座上,戴著便攜製氧麵罩的臉色青到發紫。

她給江盛庭打了電話,江盛庭告訴她,他也無能為力。

陸放和傅淩越都不在京城,她在手機電話簿裡,翻找了一圈。

她嘗試著,給傅寒川打電話。

電話接起後,男人就道,“在車上等我,彆怕。”

那天,他開著大G而來,高頭大馬的越野車,帶著防滑鏈條行駛過鬆軟的雪地。

越野車前方,還有騎警開道。

男人身姿矯健的從車上躍下,他拉開後車門,背起她的養父,放入大G內。

“傅少,你先送我養父去醫院。”

她話音未落,傅寒川拉扯駕駛座的車門。

“我帶你一起走。”

她被男人一把撈起,抱進車內。

一件有著他體溫和氣息的長款風衣,披在了她纖瘦的肩膀上。

她轉過頭,看到男人的墨發,劍眉上落滿雪花。

冰雪沒能使他變得狼狽,他反而在這寒冷的雪夜裡,點燃了她心頭的火焰。

然而,乾柴烈火總有燒成灰的那一天。

那個讓她懂得男女之愛的男人,教會了她,不要再去相信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