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打擾了。”原敬對沈鷹州態度尊重,但是行為是不容抗拒的強勢。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移動,私下都在猜測,沈鷹州犯了什麼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最重視的滿月宴來?
沈鷹州臉色雖難看,但心中坦然,並不擔心原敬是來找他的,他的聲音冷:“原警官這是?”
原敬徑直朝他走來,但目標確實不是沈鷹州,而是沈鷹州旁邊的一位賓客,證監的一位高管,在行業內頗有名望。
沈鷹州向前一步,擋住了原敬,這位賓客是他邀請來的座上賓,如果在外麵,原敬想逮捕,他不管,也不管不著,但今天是他重視的滿月宴,原敬如此辦事,便是衝著他來的,所以沈鷹州也強勢:“原警官,想從我這帶走人,得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原敬拿出一張逮捕令:“這恐怕不由沈總決定,還請沈總配合。”
“我若不配合呢?”沈鷹州亦強勢,說話間,他身後的南力帶著人也迅速圍了過來,場麵瞬間劍拔弩張。
而原本站在沈鷹州旁邊的那位證監的賓客,此時已是臉色蒼白,雙腿有些發軟,那張是逮捕令,意味著證據確鑿,而不是帶去配合調查,這樣毫無征兆的突然闖入,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所以在沈鷹州和南力攔著原敬等人時,他偷偷往後挪了幾步,試圖在這個關口逃離,這是他唯一能逃開的機會。
原敬和南力雙方原本正對峙著,沈鷹州不放行,原敬也不會大鬨,對誰都毫無益處,但見那人試圖逃跑,已逃到門口,他一個箭步便衝出重圍,一腳飛踢起,把那賓客踢飛到門外,趴在地上,迅速用腳踩著,掏出手銬直接銬上。
這一些列動作又快又準,讓人反應不過來,他銬著那人,回頭對沈鷹州又是恭恭敬敬的態度:“沈總,在您的宴會廳外逮捕的人,不用經過您同意吧。”
他故意把人踢出門外再銬上銬。
沈鷹州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剛才他若真想保護那位賓客,就不會在原敬衝過去時攔著南力,示意他彆動。
表麵功夫做到位,原敬也折中,到了門外再逮捕。
等原敬一行人離開後,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而變得肅靜的宴會廳,此時大家變得竊竊私語,有了嘩然之聲。
這事雖和沈鷹州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故意在他辦的滿月宴上來抓人,這是公然要給他難堪,賓客不知這位警官背後是誰,但沈鷹州自然是知道的,除了譚凜川,沒有第二人。
果不其然,人被帶走之後,沈鷹州便收到譚凜川的消息:“沈總對這個賀禮還滿意嗎?”
沈鷹州垂眸回複:“多謝譚總。”
再抬眸時,眼裡已無風雲,笑著招呼賓客繼續,對於剛才的插曲,仿佛沒有存在過。
薑宜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雖也不露聲色,但內心卻擔憂不已,譚凜川她接觸過幾次,我行我素又狂妄,今天鬨這一場,給沈鷹州難堪隻是一個開端,他父親入獄的這個仇,他自然是掛在沈鷹州的頭上的。
譚凜川雖不是金融業,但他父親曾作為海港市最大地下錢莊的負責人,手中經手過的生意,被查的是一部分,沒有查到的恐怕是更大的部分,這些客戶非富即貴,命脈都被他掌握在手中,如今他父親去世,又承擔了所有罪責,而他,清白,所以不受任何控製。
一個失控的人,會做出什麼事,誰也難以預料。
“你最近和譚先生還有聯係嗎?”
這是薑宜第一次在顏煙的麵前問起譚凜川的事,她心中忐忑不已。
“我和他已很久沒有聯係。”
顏煙大概也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是她和譚凜川確實沒有任何聯係了,隻能如實回答。
“顏煙,對不起。”
“沒關係,我理解。”
參加完滿月宴,顏煙在遠東住了一晚,計劃第二天回海港。
夜裡,想到滿月宴時薑宜問她的話,她想了許久,給原敬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原敬就接了:“顏小姐?”
聲音冷靜充滿威嚴,和以前的阿敬似胖若兩人。
顏煙問:“你還在遠東嗎?”
“在。”他來出差,還需要幾天才能回去。
“出差?”顏煙問。
“嗯。”
“為了沈鷹州?”顏煙又問。
涉及工作,原敬沒有回複,手機開著免提,他安靜地聽著顏煙說話。
“方便見一麵嗎?”顏煙追問。
原敬原想說不方便,但想了想,還是回複:“給我發定位,我過去找你。”
顏煙住的酒店是薑宜安排的市中心一家五星酒店,薑宜邀請的親朋都住在這,如果讓她們碰到原敬不合適,所以說:“我去找你。”
“??”
原敬一直沒有再回複,顏煙發了兩個問號,原敬的消息才傳來:“下樓吧,在酒店大堂等你。”
原敬此時換了便裝,頭發短而利索,精氣十足,站在大堂處,顏煙一眼就看到了他,小跑過去。
原敬和她保持著一米的距離,隻是點了點頭,往停在外麵廣場的車上走去。
顏煙便急忙跟上。
身後酒店外賣櫃旁,薑文真和杜子瑞剛取了快餐出來,薑文真抱怨:“晚上被那警察一鬨,我這心慌慌的,一口沒吃,餓死了。”
杜子瑞的拎著外賣看著玻璃旋轉門那一前一後的背影若有所思。
薑文真也看到了:“那不是薑宜請來的朋友嗎?她旁邊的男的是今天那位警察?”
兩人像發現什麼驚天秘密,不等杜子瑞說話,薑文真已經一個電話撥打給薑宜了。
薑宜累了一天,此時剛洗完澡,趴在床中央,沈鷹州正給她按摩肩頸,昏昏欲睡,手機響起,把她驚醒。
薑文真的高分貝透過耳膜傳來:“你那個朋友靠譜嗎?今天那警察不會是她引來的吧?今天宴會時,我看他兩一前一後進的宴會廳,這會兒又看他們一前一後離開酒店,上了一輛車離開了。”
薑宜的大腦漸漸回歸,姑姑說的是顏煙和原敬?
“姑姑,他們認識,你回房休息,不用管。”
放下電話,薑宜有些擔憂顏煙去見原敬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