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二次手術2(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070 字 15天前

她也是近期遇到這麼多事,才知人類感情的複雜和多樣,有時不以自己的意誌為轉移。

王姨:“哎,小煙,你越說越沒譜,你爸哪裡看得上我。”

顏煙也沒再多說,一切還是等爸爸康複了再說,否則都是空話,兩人閒聊了這兩句,剛才緊張的心情有了片刻的舒緩。

隻是,手術即將結束,顏煙緊繃著神經時,忽見顏家潤和顏家瑞出現在手術室外的走廊。

“你們來做什麼?”顏煙起身想讓他們離開。

兩人身上傷痕累累,見顏煙要趕他們走,急忙說:“我們來看看大哥。”

“不需要,你們趕緊走,不走我叫保安了。”顏煙大聲說著,她不會忘記,爸爸之所以躺在手術室裡,他們“功不可沒”,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正趕他們走,手術室上方的燈滅了,手術已結束,顏煙哪裡還顧得上他們,匆忙過去手術室的門口,張柏丞親自出來跟她說情況:“手術很順利,在監護室觀察24-48小時沒異常再轉入病房,他很快會醒來。”

顏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旁邊的王姨:“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我就知你爸爸會扛過去。”

顏家潤和顏家瑞也在一旁說:“大哥沒事太好了。”

顏煙不想理他們,徑直和張柏丞往監護室去,雖不能抱抱爸爸,但是隔著玻璃窗陪著也是好的。

但兩人一直跟著她,欲言又止,到了監護室的門口,兩人終於忍不住,“小煙,你救救大叔和二叔吧。”

顏煙神色一冷,不用他們開口,便知他們指的是什麼,隻說:“你們趕緊走,不要影響我爸。”

親情早已蕩然無存,顏煙對他們隻有怨恨。

“小煙,你救救我們吧,你跟譚凜川求求情,放過我們。”

“大叔,二叔!那是你們和他之間的事,與我無關,請你們現在離開。”

在爸爸的監護室前,從他們口中聽到譚凜川三個字格外的刺耳,她的音量也不由提高,嗬斥。

王姨也勸:“二廠長,三廠長,你們有事改天再說,今天說這些不合適,你們先回去吧。”

但那兩人不為所動,這段日子像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全身是傷,提心吊膽地活著,再這麼下去就沒命了。

他們特意選在這個時候來求顏煙,她若不答應,他們就鬨大,料定顏煙不敢讓他們在醫院鬨,怕影響她爸的病情。

“今天你若不答應幫這個忙,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是啊,小煙,就你一句話的事,譚凜川就會放過我們的。”

顏煙不可思議,人怎麼能厚顏無恥到這個份上?

那些壓抑的情緒讓她控製不住吼:“滾,你們給我滾。你們是死是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還有,我和譚凜川也沒有任何關係。”

經曆這麼多的背叛,還是會生氣,還是會悲痛,為爸爸的付出不值。

親情怎麼會如此不堪?

不知是心靈感應,還是他們的聲音能傳進監護室裡,裡邊的護士忽然臉色一變,按鈴呼叫醫生:“病人的血壓和心率忽然變高了,快叫張醫生來。”

張柏丞剛換完手術服就聽到呼叫,急奔過來。

顏煙嚇慘了,呆滯地看著張柏丞一陣風跑進監護室,監護室上的儀器波動起伏著。

她的心幾乎要被嚇停了,王姨紅著眼在一旁默默祈福著,而顏家潤和顏家瑞也嚇到了,畢竟是自己大哥,他們也沒有想過要他姓名,也希望他能康複。

顏煙趴在玻璃窗戶上呆呆地看著裡麵的張柏丞,還有兩位主任也趕了過來,監護室裡上了新的儀器,忙成一團。

過了好一會兒,張柏丞出來,顏煙還是呆呆的,看著張柏丞的眼神空洞,像抽離了一般,不敢麵對現實。

“沒事了,一點小狀況,彆害怕。”張柏丞安慰。

顏煙的眼淚唰地一下流下來,千難萬難,此刻隻想要一個依靠,她伸手緊緊環抱住張柏丞,唯有借此才能支撐自己發軟的雙腿。

張柏丞便回抱了她,輕拍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放心。”

他身上是剛換的新的白大褂,乾燥,清爽的洗衣液香味,沒有一點消毒水的味道,但是顏煙的眼淚很快就把他胸前濡濕了一塊。

“對不起。”她哭夠了,有些不意思。

“沒關係,想哭就哭,不要壓抑自己的情緒。”

“嗯。”

顏家潤和顏家瑞愣怔看著擁抱的兩個小年輕,隻覺得這回是真完了。

張柏丞看了眼他們,吩咐護士:“叫保安,這一區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

這顏家兄弟,張柏丞聽家裡長輩提起過,他們就像是顏家炳身上的寄生蟲,他們的父母過世得早,顏家炳這個大哥就扛起了照顧他們的責任,哪怕成年成家了也沒有徹底分割開,心軟害了自己。

與此同時,醫院行政保安室裡的監控室,阿敬臉色也不好,“我不知顏小姐和張博士認識。”

豈止是認識?

剛才屏幕裡那緊緊的相擁,安慰,信任,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滋生出來的情感。

這是從小就認識?

阿敬心驚地看著旁邊冷冽的譚凜川,但是看不出他此刻什麼情緒,因為隻聽他說:“那兄弟倆怎麼回事?”

阿敬:“給了他們一些懲罰,沒想到還敢鬨到顏小姐麵前來。”

譚凜川忽而看向他,這回阿敬看清他眼裡的寒意,隻聽他說:“你何時辦事如此多餘不力?”

阿敬不知他這句辦事不力,指的是顏家潤兄弟的事,還是張博士的事?

隻能點頭:“我會處理好。”

“處理不好彆來見我。”

“是。”

顏煙不敢再離開監護室半步,即便張柏丞跟她說情況穩定,她也不敢,就在監護室外坐著。

王姨被她勸回家,明天白天來替她。

長長的走廊裡,就她一個人坐在外麵,到了夜裡,走廊的儘頭不知何時倚著一個黑色修長的身影。

顏煙看見他,心臟倏然收緊,在這樣幽深的走廊裡,他更像是閻羅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