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那是我囊中之物,怎能用它浪費這機會?”
顏煙不知他哪來這麼大的信心?她家工廠隻要被軍工並購,將來是掛中字頭的企業,譚凜川有再大的本事,還能和軍工爭嗎?
但是一切還在流程中,她不敢透露半個字,茉莉那邊催她,她不想再耽誤時間便說:“譚叔叔好好想,救命之恩我不會忘。”
譚凜川這才側了側身給她讓出通道,“放心,我會好好想。”
顏煙逃也一樣快速往裡走,跟他多說一句話總覺心虛,違背爸爸的意願。
茉莉母女早已在包間裡等候,見到她來,茉莉媽媽起身過來挽著她的胳膊:“顏煙,坐阿姨身邊來。”
這個包間不大,平時應該也就容納五六個人,但價格不便宜,最低消費也需要3000元以上,顏煙心疼茉莉賺錢不易,她們是好朋友,沒必要浪費這錢,便說:“阿姨,你們太客氣了,要麼我們換到外邊大廳,我剛才進來,看到有空位。”
何茉莉:“你就彆客氣了,我們難得聚,今晚好好聊聊天,彆像上回那樣被打擾。”
上回是兩人畢業後的第一次聚餐就遇到譚凜川,茉莉中途去醫院,她喝醉酒駕,遇到他總沒有好事,想到他今晚也在這家酒樓,顏煙便安心在包間裡坐下。
服務員陸續上菜,顏煙一看,全是她喜歡的,便有些感動:“茉莉,謝謝你都記著我的喜好。”
何茉莉:“這不難記,大學時,我們每天朝夕相處,吃飯一起,睡覺一起,上學一起。每次去食堂,你負責占座,我負責打菜,當然知道你喜好吃什麼。”
“是啊,好懷念那時候的生活。”顏煙真心感慨,那時在象牙塔裡無憂無愁,哪裡知道,一畢業後她就會麵臨家族企業即將倒閉的困境,這幾個月的經曆比以前22年都豐富。
茉莉媽媽在一旁道:“顏煙,其實阿姨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你,茉莉每年寒暑假回家,你讓她給我帶的各種營養品我都有在吃。其實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們大三開學時,茉莉交不出學費不是因為在網上被人騙了...”
“媽,好好的你提這個做什麼?借顏煙的錢,我後來還她了。”
茉莉媽媽看著茉莉:“我隻是想到顏煙是個好孩子,是你最好的朋友。”
說完她又看向顏煙繼續:“她的學費不是被人騙了,是我那時正好發病,把家裡的錢都用完了,連茉莉暑假打工的錢也交給了醫院,那時多虧了你,幫茉莉把學費交上,阿姨一直記得你的恩情,以後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顏煙急忙道:“阿姨,都過去那麼久了,您彆記在心裡,茉莉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間有困難互相幫忙很正常,我相信我如果遇到困難,茉莉也會幫我的。”
何茉莉坐在她們的對麵,低眸默不作聲喝水,茉莉媽媽的眼眶忽然紅了,伸手緊緊握著顏煙的手,眼淚似止不住:“茉莉從小就要強,是我們拖累了她。顏煙,我們對...”
“媽,好好的哭什麼?快吃飯吧,菜都涼了。”何茉莉在對麵忽然提高了聲音製止了媽媽往下說。
顏煙也安慰:“阿姨,茉莉以後會越來越好,您放心吧。剛出院,好好養身體,不哭哈。”
她一番勸,茉莉媽媽看何茉莉生氣了,這才控製了情緒,三人開始用餐。
顏煙今天挺開心的,和好友出來相聚,聊聊大學趣事,能暫時忘記工廠的事,但再開心她也不敢喝酒了,上回漲了教訓,現在隻敢?喝飲料。
茉莉便說:“行,你開車來,彆喝酒了。”
大約是心情很好,喝著飲料也有一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錯覺,茉莉和茉莉媽媽的臉在她的眼前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她們母女似乎在吵架,茉莉媽媽一直在哭,幾次想來扶她,都被茉莉製止。
顏煙全身一陣陣發熱,察覺身體不對勁時,茉莉母女已經朝門口走,茉莉媽媽一步三回頭看她,被茉莉拽著。
隻隱約聽茉莉嗬斥道:“她是你女兒還是我是你女兒?你想看著你女兒死,你就去救她。”
顏煙想起身追出去,但是她全身熱的不行,燒得她走不動:“茉莉,等等我。”
她喊,但回應她的隻有哐當關上的房門。
走道儘頭的另一個包間裡,譚凜川坐在主座上慢條斯理地喝著酒也不吃飯,旁邊坐著七八位港口工廠的老板。
剛才已吵了一番,港口大部分企業都被譚凜川收入麾下,表麵上他們還是老板,但實際沒有實權,最終都得聽譚凜川的,他坐那喝酒不說話,他們便都閉了嘴,整個包間鴉雀無聲。
過了十幾分鐘,譚凜川終於放下酒杯,就在他們以為他要說話時,他的屬下阿敬臉色有異,匆忙進來,附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眼神忽沉,招呼未打,起身離開。
七八位老板麵麵相覷,也起身想跟出去,卻在門口被阿敬攔住:“幾位老板,譚先生臨時有事,你們在這吃好喝好,彆的事改天再說。”
但包間的門敞開著,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哀嚎的聲音,有人探出頭去,隻見譚凜川抱著一個女孩大步離去。
所以,這是放著正事不談,英雄救美去了?
是哪個女孩子?
眾人目光又齊齊看向阿敬,想探究一番,但阿敬關了門阻隔了他們的探究,一路小跑向停車場的那輛賓利,坐上駕駛座,回頭問後座的人,“譚先生,去哪裡?”
阿敬一看就知顏煙是被下/藥了,他摸不清譚先生的意思。
“去醫院。”並非君子,而是不想乘人之危。
“好。”
後座上,顏煙小臉熱得通紅,被譚凜川抱著,臉在他的胸膛裡貼啊貼,因為他全身都涼涼的,能緩解她的燥熱。
譚凜川掰開她的腦袋,但不到一秒,她又黏過來,扯著自己的衣領:“好熱,讓我貼貼,貼貼舒服。”
譚凜川沒好氣:“你知道我是誰?”
顏煙抬眸看他,那張臉白裡透粉,唇色也比平時紅了幾個度,張口時,熱氣滾燙:“你是譚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