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十三章:莊群身敗名裂(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329 字 15天前

麵對這樣的沈鷹州,莊群全身失去了力氣,恐懼又絕望,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卻是最直接的劊子手,把她推進深淵。

沈鷹州:“你是成年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莊群無望地問他:“如果是薑宜出事,你也會如此冷血袖手旁觀嗎?”

莊群並不關心他的任何感情生活,隻是想知道,他這樣的人,到底有沒有心?

血液裡到底有沒有一點溫情的東西?

真是天生的壞種,還是她教育的結果?

提到薑宜,沈鷹州微不可察地眉心輕皺,對誰都遊刃有餘,唯獨對她無法。

每每見她往他的身邊走一步,必然又會退十步,退回原地。

莊群見他微皺的眉心和眼底一閃而過的無奈,忽而冷笑:“一報還一報,你僅有的一點人性卻錯付了人。你可知,是薑宜和遲聿聯手在後麵推波助瀾?甚至那2000萬最初也是遲聿在後麵出謀劃策,薑宜是遲聿的人,是白眼狼,你捂不熱。”

她說完,滿意地看到一直無動於衷的沈鷹州,表情有了變化,有了狠戾。

薑宜是沈鷹州唯一的不確定,唯一的無法算計,所以那天的傍晚,他也隻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和宣告他的“所有權”,但不知她聽進去多少。

他知道她想找當年的真相,但真相是,他們誰也脫不了乾係,他沈鷹州不無辜,遲聿不無辜,韓旭也不無辜,她是那一年風暴中的犧牲品,所以她現在想做什麼,他無法反駁,無法拒絕。

網上能看到的舉報和言論都是一些邊緣的人物,不傷及到他核心關係網的,他借此樹立了大義滅親的形象,與莊群的所作所為撇清關係。莊群罵得沒錯,他是天生的壞種,一切以他的利益為重。

莊群的事,警方介入調查,暫時沒有實質的證據,因為精神控製或者精神誘導,是日積月累,不是某一句話,某一個動作就能完成的,所以莊群隻是身敗名裂,被財大金融院開除,但法律上暫時判不了任何罪名。

蘇維新和薑宜兩人雖是被強迫的,但時隔久遠,要找到實質性的有力證據並不容易,也因此,王處長在單位的處境變得微妙,被人指指點點。

按照蘇維新舉報的時間線,她被強迫,而王處長正是在那一年不斷升職,從一個科員升職到處長,飛速的跨越,說明什麼?

說明蘇維新並不是被強迫的,而是為了自己丈夫的升職自願出賣自己。

輿論的風向黑白顛倒,是非不分,蘇維新一夜之間,從受害者變成了利益談不攏才反咬一口的加害者,再無人同情她,對她所舉報的內容,強迫性行為這一條更是不成立。

蘇維新的精神本就脆弱,這幾年抑鬱嚴重,輿論的偏向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的信念徹底崩塌,自殺了。

薑宜得知消息,狂奔向醫院時,一顆心也被撕成七零八碎,是她無能,以卵擊石不自量力,低估了邪惡的力量。

搶救室外,王處長頹喪地蹲在門外,沈鷹州帶著南力也在搶救室外陪同著。

王處長臉色慘白,看著沈鷹州的眼神充滿了痛恨和絕望,當年,莊群設計逼迫蘇維新接待某政要,出事後,蘇維新一心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在小範圍內鬨得沸沸揚揚,是他懦弱,是他害怕,沒有第一時間出來維護自己的妻子,當時莊群出麵跟他談條件,隻要不再鬨,保他平步青雲。

他要的不是平步青雲,他隻是懦弱,隻是知道雞蛋碰不了石頭,隻是擔心自己如果也出事,蘇維新的精神狀態無法生存,所以選擇了忍氣吞聲,養精蓄銳。

而此刻,沈鷹州帶著下屬來陪同,王處長知道他絕不是出於好心或者關心,而是來監視,防止蘇維新自殺的事被泄露被報道。

比起莊群,王處長更痛恨沈鷹州,因為沈鷹州才是那個真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比莊群更加要下地獄。

王處長忽然激動,霍地站起來要和沈鷹州拚命,懦弱了一輩子,在妻子躺到搶救室時,再無所顧忌。

如果不是莊群和眼前的男人,他和蘇維新本該過著平靜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幸福生活,他們母子毀了倆人的人生。

沈鷹州不躲不閃站在那裡,在王處長的拳頭要落下時,南力握住了王處長的手腕,“出了這樣的事,沈總也很難過。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要你們提要求,沈總會儘他所能滿足你們。”

王處長文弱,手腕被南力輕輕握著便動彈不得,比沈鷹州矮了半個頭,氣勢便更弱了,他被逼迫支持,如同困獸,絕望而痛苦,“我有什麼要求?我想讓你們都下地獄。”

他說著又情緒激動起來,要和沈鷹州同歸於儘。

幽深走廊裡,沈鷹州的背影同樣幽幽暗暗,薑宜跑過來時,見到的就是發狂的王處長和冷漠的沈鷹州。

自那晚他過來宣誓了他的“主權”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麵,也沒有聯係過,那一場隻像是沒有感情的男女在一起解決彼此的需求,而後當成陌路人。

沈鷹州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轉頭看了過來,薑宜也未料會在這見到他,放慢了腳步,朝他們走過去。

王處長見到薑宜,聲音破裂如嘶鳴:“你還有臉來?是你,是你說會幫我們的扳倒莊群和沈鷹州的,結果怎麼樣?莊群隻是丟了工作不受任何法律懲罰,沈鷹州毫發無損,而我們夫妻卻被輿論打入地獄。”

沉穩如王處長,此刻也已陷入瘋魔之中,壓抑多年的情緒徹底爆發,蘇維新吞了大量的藥物還在搶救,不知是死是活,而劊子手們卻一個個跑來貓哭耗子。

薑宜的心早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就被撕成了碎片,是她不自量力害了蘇維新和王處長,所以並不在意王處長當著沈鷹州的麵拆穿她。

這是她人生當中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到無能為力,深刻體會到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無力感。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性也如此,她已身在局中,雖不能苟同沈鷹州的很多所作所為,但理解了他的立場。

不苟同,但理解。

南力作為沈鷹州最得力的助手,雖明白沈鷹州對薑宜的不一樣,但並不明確這個女人在他心裡占了多大的比例,在南力看來,沈鷹州絕不是一個會把情愛放在首位的人,一切傷害到他利益的人,都得靠邊站,這也是南力辦事的宗旨。

但眼前這個女人,已三番兩次把沈鷹州置於危險的境地,因2000萬而卷入洗錢案,至今藤奇還沒有出來;因陳年往事,把他置於權色交易的輿論漩渦中;甚至為了救她父親以身試險。

這一樁樁,讓南力有了很不好的預感,一個在暗夜裡行走的男人,有了牽絆和軟肋,便被折去了半個翅膀。

陷入沉思的南力一個沒注意,便看到原本一直站著沒動的沈鷹州,忽然伸手把薑宜轉到自己的身後,為了護著薑宜,自己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王處長一拳頭。

那一拳打得太狠,沈鷹州的唇角瞬間溢出血,他驀然轉頭看向王處長,眼裡一閃而過的狠戾。

南力一步向前,鉗製住了想繼續攻擊的王處長。

薑宜也伸手抓著沈鷹州的手臂,怕他還手打回去,王處長經不起他一個拳頭。

沈鷹州低頭看著她緊緊抓著他手臂的纖細的手,眼底那點狠戾便散了。

他知道她所有的行為,任由她去做那些看起來不自量力的事,因為知道她有恨要發泄,所以願意縱容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