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十一章:一切都是你應得的(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063 字 15天前

莊群出事,勢必也影響了沈鷹州,影響了彙群國際。

彙群國際本就因為洗錢案而陷入提現的風波,資金鏈一度緊張,莊群的事件一出,彙群國際的運作幾近癱瘓,這讓沈鷹州非常被動。

莊群的事件愈演愈烈,她被學校暫停了職務,幾日閉門不出在家躲風波。

彙群國際,南力在和沈鷹州彙報:“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提供大量有效的信息,他們的目標不是莊老師,而是你。”

沈鷹州:“遲聿?”

南力:“隻怕薑小姐被利用。”

沈鷹州卻篤定:“她不會。”

南力知他是維護,又或者不願意承認,所以沒有在薑宜的問題上繼續,轉移話題:“目前學校發了公告會嚴肅處理,另外警方已介入調查。王處長的太太和另外幾位女士雖然舉報,但拿不出實質的證據。”

莊群做事鮮少直接強迫,更多是誘導,是精神上循序漸進的控製,所以這幾位舉報人並沒有實質的證據,甚至可以反咬一口,她們是主動的,自願的。

莊群一直有恃無恐也正是因為如此,唯獨蘇維新和薑宜,是她判斷失誤,或者操之過急,帶著強迫性質,留下隱患。

南力:“蔣局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他答應隻要沒有實質證據,最後會還莊老師一個清白。至於學校或者媒體,我會提前去周旋,以警方的公告為準,保住莊老師的名聲。”

南力想先把輿論風波壓下去,這種熱度不出一周就能降下去,再之後變成無人問津。

沈鷹州一直沉默地聽著南力彙報,不知過了多久才開口問:“你覺得還有必要為她周旋嗎?”

南力當即頓住,沈鷹州這話問得平靜而冷血,像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事。

南力深知這些年,沈鷹州為莊群收拾了很多爛攤子,每次都付出巨大的代價,如果沈鷹州不幫忙從中周旋,莊群必死無疑。

但莊群畢竟是他親生母親,南力不敢多說半個字,沈鷹州的心思,哪怕他跟隨多年,也猜不準。

莊群的事隻是浮在表麵的冰川,底下的暗潮洶湧才是真正致命的,韓旭的步步緊逼,遲聿的步步為營,藤奇的拘禁,惠老的聲望,還有無數和沈鷹州相關的利益方,有的擔心他出事,有的盼著他出事,沈鷹州現在是真正獨自行走在鋼絲上,一著不慎粉身碎骨。

南力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但有時,南力也幫不了他。

相較於沈鷹州的腥風血雨,薑宜這邊卻風平浪靜,無限燈具交由許月輝和莫清做,她手中不再負責任何項目,每天準時上下班,生活變得無比規律。

莊群給她打電話時,她正在小區遛Rover,作為小區最威風凜凜的狗,每回下樓,都被其它狗狗圍著團團轉,薑宜緊牽著狗繩盯著,深怕Rover被其它小狗騷擾或者占了便宜,操碎了心。

“薑宜。”莊群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

“莊老師。”薑宜在電話裡很禮貌,似和莊群沒有任何糾葛,隻是她的老師。

“薑宜,幫幫我。”這是莊群在薑宜麵前最卑微,最沒有尊嚴的時候,哪怕她恨薑宜,恨不得她下地獄,但此刻她無路可走,沈鷹州要她自生自滅,她隻能求救於薑宜。

“莊老師,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薑宜的注意力都在Rover的身上,旁邊一條泰迪犬正在上躥下跳往Rover的身上撲,Rover氣得汪汪汪大叫,想去咬那隻泰迪,薑宜驚呼:“你給我回來。”

喊完意識到還在和莊群通話,“不好意思莊老師,狗狗不聽話。”

她闡述事實,聽在莊群的耳中便是諷刺和不尊重。

莊群氣得抓著手機的手背冒著青筋,強壓著怒火繼續道:“薑宜,鷹州隻聽你的話,你幫老師和他求求情,幫我最後一次。”

薑宜道:“莊老師,您是他母親,您的話他都不聽,又怎麼會聽我一個外人的?”

薑宜越平靜,莊群便越生氣,在她看來,薑宜這是勝利者的姿態在鄙視著她,莊群來求情,卻再也壓不住火,“薑宜,你彆裝傻。我知道我的事,是你和蘇維新前呼後應聯合舉報的,選在這個關鍵時刻,就是因為沈鷹州身陷風波,自身難保,沒有反擊的能力,隻能選擇大義滅親來保全他自己。”

莊群說著,怒火中帶著一絲悲涼,沈鷹州是她的兒子,是她從小培養出來的,如今的冷血,一切以利益為重,是她曾引以為傲的,隻是不曾想,他真的會把那把刀插向她,會對自己的母親見死不救。

薑宜終於製止了那條泰迪狗的騷擾,對電話裡的莊群說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來求我?”

莊群憤恨:“所以當初你為了區區2000萬報警,把韓旭引來,就是為了今天?你處心積慮不僅要置我於死地,也要置沈鷹州於死地。薑宜,你下的好大一盤棋,沈鷹州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甚至處處為你著想,到頭來,你才是那個最歹毒的人,我真是看錯了你。”

薑宜牽著狗繩的手一僵,因為2000萬?

她瞬間就明白莊群說的什麼意思,因為2000萬,韓旭順藤摸瓜,把沈鷹州與島國轟動一時的特大洗錢案牽連到一起,以便名正言順查沈鷹州的所有財務,並且借此把沈鷹州後麵的關係網一網打儘,導致沈鷹州分身乏術,疲於應對。

薑宜當初報警並未預料會產生這樣連鎖的反應,她沒有能力下這麼一大盤棋,但莊群說了,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和莊群表態無意義,隻對著電話說:“莊老師,你的所作所為應該交由法律審判,我幫不了你,更不想幫你。”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最後一句話,說不出的暢意,在莊群失控的怒聲之中,她掛斷了電話,抬頭,便看到不遠處夕陽底下站著的沈鷹州,被一片柔光籠罩著,目不轉睛看著她。

Rover叫著拖著狗繩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