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散落在旁邊的手機亮起,上麵顯示爸爸來電,她又驚又懼,想伸手去探手機,但手也被沈鷹州固定著,她隻能哀哀看著他,求他:“我接電話,我爸爸打來的。”
沈鷹州這才鬆開一隻手,替她撿起手機,按了免提鍵,聲音傳來,是姑姑的聲音:“薑宜,你怎麼還沒到家?”
今晚,薑文真知道薑宜和吳羨約了行長吃飯,薑文真心急,跑過來等消息。
薑宜平複了一下氣息:“馬上到家,我爸爸呢?”
“他喝多了,去臥室睡了。薑宜,談得怎麼樣?”
“回家再說。”薑宜示意沈鷹州掛電話,但是沈鷹州偏不掛。
薑文真見電話沒掛,便繼續說:“薑宜,不管你表哥的事情能不能辦得成,姑姑說句真心話,吳羨真不錯,你彆犯傻,好好考慮考慮。剛才我和你爸爸聊天,他這兩天偷偷打聽吳羨的情況,他父母為人和善,他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又一心事業,你爸爸是死鴨子嘴硬,剛才跟我透底了,你要真和吳羨在一起,他彆提多高興...”
車內的氣溫驟然又降低了幾分,薑宜隻覺得沈鷹州的肌膚都透著冰涼,啪嗒一聲,沈鷹州掛斷電話,姑姑的聲音戛然而止..。
薑宜再解釋不了半分,她爸對沈鷹州深惡痛絕,在她爸的眼中,吳羨當然是最佳配偶,知根知底,條件又好,又是之城本地人。
“沈鷹州,我有契約精神,這一年,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這是她現在唯一能保證的。
沈鷹州目光沉沉:“哦?那一年後呢?一年後找個合適的人結婚生子?”
“一年後的事,你管不著。”
“薑宜,你這張嘴啊,要是能像...的時候那麼軟就好了。”
他故意停頓省略的字眼,讓薑宜臉熱:“混蛋..下流,放我下車,我要回家。”
再不下車,薑文真要下樓找她了。
沈鷹州這回沒再控製她,鬆開了手,隻是拿出一張酒店房卡,慢條斯理又邪惡地塞進她內衣裡:“一會兒來找我,不來你知道後果。”
塞完卡,才起身,開了車門讓她下車。
車外的老沈和南力不敢看她,迅速上了車,車燈亮起,很快消失在路的儘頭。
薑宜的襯衣裙被壓的起了褶皺,整個人都狼狽,在樓下整理了好一會兒才上樓。
薑文真心如急焚地等著她,“剛才話還沒說完,怎麼掛了電話,你表哥的事,行長怎麼說?”
薑宜看了眼臥室,她爸已經睡得打呼嚕了,放下心後才說:“姑姑,幫表哥是情分,不幫是本份,你不要給我和我爸壓力。”
薑文真一愣,目光掠過她襯衣的領口,以及微略紅腫的唇,馬上意識到她今晚和吳羨出去,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行行,我知道了,不管你表哥能不能進銀行工作,不管他了。隻要你幸福就成,姑姑不會再逼你。”
如果真嫁給了吳羨,不去銀行也不愁工作。要說人長得漂亮又聰明的話,是占了天時地利,天生就命好。
這個吳羨雖然不比她以前那個男朋友有錢,但以前那樣的男人抓不住,不如眼前的來得踏實。
薑宜的胸前還塞著那張酒店的房卡,燙著她的皮膚,姑姑是個市儈的小城婦女,親情有,但不多,一切看利益,她不想再應付,便說:“姑姑,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好好,我回去了。”
姑姑一走,薑宜回臥室替薑文鴻蓋了被子,他喝醉了,一般一覺睡到天亮醒不了,所以她拿著房卡前去酒店。
一出小區,老沈的車已經停在那等她,之城不大,沈鷹州入住的酒店在開發區那邊,是之城唯一一家五星酒店,他以前來住過。
刷卡進門時,沈鷹州已洗完澡,靠在陽台的欄杆上喝酒,浴巾鬆垮地圍著,半濕的頭發,結實的後背對著她。
陽台外是微波粼粼的之江,夜裡格外的沉靜,聽到開門聲,他轉頭看她,剛才在車上時的森冷已經蕩然無存,因喝了一點酒,脖頸上一點微紅,整個人看著溫柔了許多,也性感了許多。
他喜怒無常,情緒不明,薑宜放下包,如同來酒店赴約的小姐,“稍等,我去洗澡。”
把交易的流程走得明明白白的,如果嫖客都這樣的長相,作為小姐,當然是賺了,不用給錢也值得,薑宜洗澡的時候胡思亂想,也自我安慰著,浴室的門哐當被打開,沈鷹州進來。
氤氳霧氣裡,花灑的水濺得到處都是...。
薑宜不告而彆出差至今,足足有半個月沒怎麼聯係,更沒有見麵,沈鷹州晚間又因她和吳羨的曖昧不明而生氣,此刻跟禽獸似的,簡直是凶殘...。(省略一千字)
淩晨四點,天透著微亮的光,之江上有船駛過,薑宜氣息奄奄看著那點微光,努力爬起:“我要回家了。”
她要在她爸醒來之前趕回家。
沈鷹州看她起床後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床底,知道自己過份了,吃飽了氣便順了,聲音溫柔:“我送你。”
淩晨4點的之城,隻有為了營生的小商小販起來,還有一些早餐攤。
薑宜保持著那副楚楚可憐被欺負慘了的模樣坐在副駕駛座上,經過一個早餐店,沈鷹州問:“餓不餓?要不要買點早餐回去吃?”
薑宜搖頭,“不餓。”
嗓子又啞又疼。
沈鷹州遞給她一瓶水:“潤潤嗓子,下回小點聲叫。”
“沈鷹州!”她怒瞪他。
他唇角揚起一抹笑,轉頭專注開車,從開發區的酒店到老城區,清晨一路暢通,不到20分鐘,就到了她家的小區門前。
薑宜問:“你今天回去嗎?”
“等你一起回。”
“我出差,要去和莫清彙合。”
“你不是加了駱珈的微信?她給你安排了其它工作。”
她的一點小動作,小心機根本瞞不過他。
薑宜在要下車之前,原想求他放過吳羨,但她太了解他,如果她現在為吳羨求情,恐怕更害了吳羨,所以欲言又止之後,什麼都沒說,開門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