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從前雪夜浪漫(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060 字 15天前

薑宜有點受寵若驚,被這麼說,白皙的臉頰上透著一點紅,其實和沈鷹州出來吃飯,這一餐,她本來想請的,畢竟住了莊老師家幾天,前幾天,她早晚餐,都有點糊弄沈鷹州,心中有愧,所以這一餐,她想請。

這家私房菜館沒有菜單,但是她剛才偷偷查了一下米其林類似的菜,這幾道菜加起來至少要上萬塊,而沈鷹州帶她來的這家私房菜,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菜的品質,想必隻會更貴。

她還隻是窮學生,如果一餐一千元,她可以忍痛請他吃,但上萬元,她請不起,等江景秋走了之後,她低聲說:“沈先生,這一餐我本來想請你,謝謝你和莊老師收留我這幾天。”

沈鷹州詫異看著她,她的眼如窗外的星辰,隻聽她無比赤誠:“但是這裡我消費不起,所以我欠你一餐,等我開學回來,請你去彆的餐廳吃,或者我給你做一餐,我廚藝很好。”

沈鷹州第一次聽一個人可以如此坦坦蕩蕩說出自己請不起他,不打腫臉充胖子,也沒有絲毫的自卑,隻是闡述一件事實。

他平時聽到的話,哪怕那些深陷困境的人求助於他,也是經過包裝,經過美化的,目的隻有一個,想從他口袋裡掏錢。

所以他難得好心:“好,等你開學回來給我做。”

薑宜傻傻的:“你喜歡吃什麼?我寒假在家可以先練練手。”

沈鷹州就明白江景秋說的,麵對這樣赤誠又純真的女孩子,做人得有底線。

但他有底線嗎?

顯然沒什麼底線。

他遞出手機:“加一下微信,我把我喜歡的菜發給你,我很期待。”

薑宜開開心心加了他的微信,微信名就是沈鷹州三個字,圖像是一條在雪地裡矯健奔跑的德牧犬。

“這個狗狗是你養的嗎?”薑宜在他家住了幾天,發現家裡有狗生活的痕跡,但是始終沒見到狗。

“是,太調皮,送到寵物學校訓練,過完年接回來。”

“送到寵物學校?”

薑宜覺得有些殘忍,在她看來,跟把叛逆期的少年送到戒網學校一樣,都是家長不夠耐心,陪伴不多,孩子出現了問題,便不負責任的交給外人管。

她很喜歡狗,以前家裡養了一條柴犬,每次她爸上山作業時,柴犬寸步不離跟著,後來之城有次洪災,跟他爸上山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她那時候剛上高中,哭了好幾天,後來家裡再也不敢養了。

沈鷹州看出她眼裡一閃而過的不滿,小朋友的共情能力太強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他今天心情好,耐心十足,給她介紹:“它叫Rover,探索者的寓意,你也可以叫他羅虎。等過完年接回來,介紹它給你認識,你就知道它為什麼要去學習。”

“好啊。”

這一餐,足足花了三個小時,兩個身份地位懸殊,社會經驗天差地彆,甚至價值觀都完全不一樣的人,卻出奇地和諧,相聊甚歡。

很多年後,薑宜想,那一餐並不是因為她達到了他的思想高度、有共同語言才相聊甚歡,而是因為他是沈鷹州,隻要他願意,一定能讓對方有賓至如歸的美好感受。

心動隻是一瞬間的事,也許在他替她切牛排時,那雙冷白節骨分明的手份外性感;也許在他停下刀叉,認真聽她講話時,那雙眼帶著蠱惑;也許在談到金融專業知識時,他沒有好為人師,隻是深入淺出地解答她的疑惑,更或者,隻是在回程的路上,兩人的車內,他的氣息侵擾了她,讓她刹那間荷爾蒙亂飛。

薑宜坐在副駕上,心跳幾乎要蹦出來,尤其當車要右拐時,他不時看一眼右邊後視鏡,目光像是掠過她,曖昧滋長。

在他家彆墅區的門口,薑宜忽說:“這裡停車吧,我想走回去。”

哪怕是片刻,她也不想和他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呆著,心跳快要蹦出來了。

這不對勁,她需要冷靜。

沈鷹州不明所以看著她,她說:“晚上吃太多,我想走回去,消消食。”

他哦了一聲,把車停下,自己也下車,把車鑰匙扔給門口站崗的保安,讓保安負責泊車,他陪她一起走。

薑宜:“我可以自己走。”

沈鷹州:“你確定不會迷路?”

彆墅區很大,每一棟的間隔很遠,景觀又多,平時物業人員工作都靠擺渡車來回,薑宜第一次來就因為跟著導航都迷路才遲到。

薑宜:“要麼還是開車進去吧。”

寧願開車在逼仄空間裡呆五分鐘,也好過一起在夜裡走半個小時。

但沈鷹州沒理她,已經率先往裡走。

薑宜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和他隔出三步遠的距離。

他沒好氣地停下腳步等她:“離這麼遠?我能吃了你不成?”

寂靜無人的彆墅區,薄薄的雪地上留著長長兩排、一大一小的腳印,

薑宜眼裡閃過一絲尷尬:“我怕撞到你。”

她指了指自己的雪地靴:“有點打滑。”

原隻是找個借口,結果因為說話,一不小心,真滑了一下,整個人踉蹌著,被沈鷹州眼疾手快抓著手臂扶穩,他淺笑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原來是真滑?”

“啊!”

薑宜驚叫,因為沈鷹州扶著她的手臂,忽然加快行走的速度,如同在冰上滑行,她跌跌撞撞,慘叫連連被他帶著往前走。

他的平衡能力太好,好幾次,兩人險些摔倒,他都能穩穩地站住,並且接住她,直到走到鋪有鵝卵石的小路,地麵不再滑了,他才停下,眼裡笑意漸深。

薑宜呼吸急促,地麵不滑了,想掙脫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抓著,並沒有肢體碰觸,因為他修長的手指一直是隔著她的羽絨服掌控著她纖細的手臂。

一路薄薄的白雪,清冷的夜燈下,兩個高挑的身影並肩而行。

走了十幾米遠後,沈鷹州的手不知何時從她的手臂往下,變成牽著她的手腕。

零下三度的低溫,他的掌心一片冰涼,她的手腕放在羽絨服的袖子裡一片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