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正當葉秋準備離開之時,蘇婉清突然一聲嗬斥,叫住了他。
當葉秋以為她會因此而生氣,開始譴責自己的時候,蘇婉清卻露出了慈愛的表情。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雪絨貂遞給葉秋,輕語道:“天涼了,這是娘親手給你縫的衣服,你拿上吧……有時間多回來看看,這裡……也是你家。”
“不管你心裡怎麼怨恨娘,娘都不會怪你,隻要你能好好的,娘就心滿意足了。”
看著她那真誠的眼神,以及手裡的那一件雪絨貂,葉秋嘴角一抽。
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臨走了給他來一出,慈母手中線的戲碼?
此刻的雪絨貂在葉秋眼中,顯得格外的刺眼,這更像是一種道德的譴責。
“莫名其妙。”
這種突如其來的關心,葉秋不需要,隻留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心情陪蘇婉清在這演什麼母子情深的戲碼,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時間有限。
要知道,此刻的寒江城,還在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呢,他必須在寒江城被破之前,把這些事情做完。
否則……等待那一城百姓,以及千萬讀書人的命運,將會是無儘的噩夢。
在蘇婉清期待的眼神當中,葉秋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聽潮劍閣的山頭。
直到他徹底消失後,蘇婉清才緩緩收回心神,看著手裡的那一件雪絨貂,滿是苦澀之情。
這件雪絨貂,是她花費了一年的時間,一針一線親手縫的,裡麵不知蘊含著多少她對兒子的思念。
奈何,葉秋沒有領情,此刻對蘇婉清內心的打擊無比的巨大。
見她神情如此恍惚,林逸最終還是於心不忍,緩緩走了出來,道:“給我吧。”
此話一出,蘇婉清頓時內心一喜,她知道……現在唯一能和葉秋說的上話的,隻有林逸。
若是他開口,葉秋絕對不會拒絕,當下喜極而泣,將雪絨貂交到了林逸的手中。
還沒等她感激,林逸緊接著又道:“你也彆抱太大希望,從你們決定把他遺棄在離陽開始,便注定了他……一生的漂泊。”
“你與其在他身上浪費精力,倒不如想想清兒的事情,或許他更需要你的關心。”
此話一出,蘇婉清眼神瞬間閃過一絲驚慌,神情無比緊張道:“清兒?他怎麼了,你告訴我,他怎麼了。”
在聽到有關於葉清的消息,蘇婉清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出現的驚慌失措。
看著如此驚人的反差,林逸搖了搖頭,道:“哎……作孽啊。”
本是一門雙至尊的開局,林逸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玩成這樣的?
好端端的兩個兒子,直接被他們逼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一個比一個極端。
行走在漫天雪地之中,葉秋的腳步格外的沉重。
隻因此刻的他,心事重重。
抬頭看著那血紅的天空,大地一片寂寥,往日的盛世景象,如今全然變成了一副人間煉獄的場景。
來自地獄的罪惡王國,以複仇的怒火席卷著整個人間,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更有彼岸的詭異生靈虎視眈眈,加上那隱藏在暗處的血魔,現在的帝王州,可謂是劫難不斷。
對於如今的人間而言,這無異於一場必死的浩劫,生靈塗炭。
但對於葉秋而言,卻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吞天蠱!葬屍……”
行走在漫天雪地之中,葉秋順著漆黑的荒原古道前行,他在尋找……那一頭被葬屍之主搶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