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俊才悻悻地離開了趙華強的辦公室。
此刻的他,也沒心思再繼續辦公,乾脆直接回了家。
剛到家裡,侯俊才的老婆金豔萍就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問道:“大白天的,你怎麼就回家了啊?”
“老婆,我……”
侯俊才看著自家的老婆,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趙華強的話,說林朝陽喜歡結了婚的少婦。
正猶豫著,要不要和金豔萍說這個事情。
“怎麼了?”
金豔萍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行了,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啊?”
“哎,那我就說了……”
侯俊才歎了口氣,說道:“我遇到了點事情,正愁得慌呢。”
說話間,他換了鞋,向著客廳走去。
“什麼事情啊?”
金豔萍緊隨其後,眼看著侯俊才坐在沙發上,主動端了一杯水,遞給了對方。
“老婆,是這麼一回事……”
侯俊才接過水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情況複雜,到處都有人可能在暗處捅刀子。”
“知道,你那個圈子,複雜的很。”
金豔萍點了點頭,又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有人給你使絆子了。”
“對,我讓人抓到了些把柄,情況有些複雜。”
侯俊才道:“但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就是這個辦法吧……”
“什麼把柄啊?”
金豔萍試探地問了一句。
侯俊才一愣。
他自然不可能說,是他想霸占女人,事情沒成,反而讓人抓住了小辮子。
一旦這話說出口,彆說是讓金豔萍幫忙了,不大鬨一場都算是好事。
“把柄什麼的不重要,這事情三言兩語,我也跟你說不清楚。”
侯俊才沉了口氣,道:“反正現在情況就是不樂觀,你知道有這麼個事就行了。”
“行吧。”
金豔萍見侯俊才不多說,她便也沒有多問。
平日裡,她並不怎麼關注侯俊才的工作。
真要是說了,她知道自己也未必能夠理解。
因此侯俊才這麼說,她倒也並沒有懷疑什麼。
“你繼續說,什麼解決辦法?”
金豔萍換了坐姿,翹起了二郎腿。
在她看來,隻要有解決辦法,就算不上什麼大事。
“能解決這個事情的人,是我們的常務副縣長。”
侯俊才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找人辦事嘛,那自然是得投其所好,你說對不對?”
“對啊,那肯定的啊。”
金豔萍點了點頭,認真的在一旁傾聽。
“而這個常務副縣長呢,喜歡女人。”
侯俊才試探地說道:“還是結了婚的少婦……”
金豔萍聽到這裡,俏臉霎時一紅。
她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侯俊才話裡的意思了。
難怪這麼支支吾吾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老公,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陪那個常務副縣長啊!”
金豔萍看著侯俊才,眉頭都快皺成了疙瘩。
“老婆,我肯定不想啊……”
侯俊才歎了口氣,“但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
金豔萍瞪大了眸子,俏臉之上已經浮現出了一抹怒意,“侯俊才,你還是不是男人了,我還以為你是什麼辦法呢,居然是送女人,送女人也就罷了,送的還是自家的老婆,真沒種啊!”
“老婆,我沒說把你送給彆人啊!”
侯俊才也有些急了,“你要問,我不就跟你說嗎,我什麼時候說我打算這麼辦了?再者說了,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咱倆結婚可都二十年了,你也快五十的人了,就,就算是送,人家還未必看得上你呢!”
“你……”
金豔萍剛才還沒怎麼生氣,侯俊才這一句話,卻是把她心裡的火藥桶點炸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嫌棄我老了是吧?”
“是,我是上年紀了,可我保養的也不差啊!”
“帶我出門,什麼時候讓你丟過人啊!”
聽見金豔萍連珠帶炮的聲音,侯俊才無語的說道:“我什麼時候嫌棄你老了,你讓我把話說完行嗎?”
“說,你說,倒要看看你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金豔萍雙手環抱在胸前,豐腴的飽滿頓時被擠壓的變了形狀。
侯俊才沉了口氣,道:“我從來沒想著,把你送給誰,這件事情,我早就做好自己扛下來的準備了,大不了就一擼到底,我辭職不乾了唄,讓我老婆去陪彆人,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說著,他又柔情似水的看著金豔萍,歎了口氣道:“老婆,就得委屈你了,是老公沒用,以後不能帶給你好生活了,不過我相信,隻要咱們兩口子齊心協力,同舟共濟,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大不了,就到學校門口、工地門口賣盒飯,這日子也能過活!”
“這麼嚴重?”
金豔萍神色一愣,心中的火氣頓時消散了大半,被憂慮所取代,“老公啊,你被人抓住了是什麼把柄啊,怎麼連官位都要不保了呢?”
侯俊才皺了皺眉頭,說道:“官位不保都算是輕的,我說不定,還會進監獄呢!”
當然,和汪芸的那點事情,壓根就不至於蹲監獄。
頂多就是受點處分,倘若林朝陽借題發揮,嚴重的可能會調職,降級。
根本就不會丟了烏紗帽。
可這種事情,他沒辦法和金豔萍說啊。
隻能往嚴重的方麵去說,這樣金豔萍才更容易接受。
他這一肚子壞水和心眼子,對付林朝陽趙華強派不上用場。
全都使自家老婆身上了。
“這麼嚴重?”
金豔萍被嚇到一頭一顫,一瞬間就想到了什麼,“難不成,是你受賄的事情…被,被……”
“哎!”
侯俊才歎了口氣,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而是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婆你放心,這件事情,絕對不會牽扯到你和女兒身上的,我自己一個人扛下來!到時候,我把錢都留給你們娘倆,然後我自己進去,不影響你們兩個的生活!”
“老公,這怎麼能行呢,不能這樣!”
金豔萍終究還是心軟的人,她握住了侯俊才的手,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老公,你不是說,事情還有轉機嗎,那個什麼常務副縣長,不是能幫到你嗎!隻要能讓你沒事,我,我願意去陪他!”
聽見這話,侯俊才心頭一喜,表麵卻裝出了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老婆,你彆胡說,我怎麼舍得讓你受委屈呢,就按我說的辦吧,大不了就蹲幾年,你和女兒在外麵,繼續過好日子。”
金豔萍被感動的一塌糊塗,搖頭如同撥浪鼓一般,“老公,為了你,我不委屈,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行。”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會嫌棄你啊!”
侯俊才煞有介事的說道:“我隻是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
金豔萍態度十分的堅決,“我去陪他一晚上,總比你被抓了強,這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