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話癆劍主(1 / 1)

午間時分,溫府一家三口溫暖的小巢,李卯正一臉凝重拉著師清璿的手圍坐紅木圓桌邊。

師清璿一身雲卷紋白裙,頭簪一竹釵,不施粉黛,卻依如同天上仙妃,不食人間煙火。

倒不像寇玉門那般聖潔是個十足的禁欲熟婦,而是從上到下,裡裡外外都透著冷淡。

一旁百合仍舊一襲黑色裙裳,可見那白皙腿上一條黑色蕾絲綁腿,齊整短發下嬌美眸子眯個不停,心頭無名火起。

李卯回來後便長籲短歎的,瞧得師清璿有種自己第二天就要走了的感覺。

李卯緊緊攥著師清璿手掌,師清璿麵無表情,玉麵掛著淡霜,默然等著李卯開口。

“師父....唉。”

李卯重重一歎,師清璿蛾眉一挑。

“慈宮聖姑說你的情況極不容樂觀,不能再拖下去,而且徒兒求得的地龍棲,聖姑也說了用法。”

師清璿沉默幾息,總覺著下麵的話可能有些少兒不宜,但礙於這逆徒這麼努力幫她恢複功力,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說。”

李卯歎口氣道:“這方法也不難,就是讓我服用地龍棲粉末,然後再將真氣輸送到師父體內,疏源求水。”

師清璿身子一僵。

疏源求水?

疏什麼源,求什麼水?!

這是把她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花了?

你這逆徒把話給我說清楚!

師清璿“蹭”一下麵兒紅了大半,但反應到底是快,立馬沉下臉去,板臉不悅至極。

李卯情知話有歧義,輕咳道:“師父,徒兒所說疏源求水隻是一種比喻....我的意思是用我的真氣,引導師父的真氣源頭自發迸發...”

師清璿抿唇,多有不信這逆徒的話術:“是如此?”

“是如此。”

師清璿鬆開手,低闔眸子風輕雲淡呷了口茶,手掌卻有點發抖:“繼續說。”

“這法子雖然簡單,但主要是有兩個難點。”

“第一,是要找一個幽靜無人打擾,隻有師父和我,還有花海遍布的地方。”

“師父和我”...師清璿耳根稍有泛紅。

“此舉是為了以防溫養氣息交融時,摻雜其他氣息導致真氣不純,而且真氣輸送時不能有任何差錯疏漏,所以兩人獨處最好。”李卯回想起那日同聖姑解毒時脫口而出,天衣無縫的理由,有模有樣便說出口。

師清璿皺眉疑惑道:“這有什麼困難的?難不成是花的種類還需要仔細篩查?”

李卯也沒有正麵解釋,而是接著為難道:“第二個難點,是慈宮聖姑千叮嚀萬囑咐的。”

“為了真氣的輸送到位,屆時師父跟我溫養不可著寸縷。”

……

師清璿倏然瞪向李卯,似要將那招子最裡頭的醃臢心思給看個透徹。

方才那緊張的氛圍一下便古怪起來。

鋪墊這麼久還以為是什麼不治之症,結果在這等著呢。

孤男寡女,不著寸縷

成何體統!

師清璿麵無表情,咬緊後槽牙,暗罵一聲大逆不道。

你想衝師你直說!

彎彎繞繞跟誰學的壞毛病!

誰敢保證這逆徒給她溫養之時就碰個背碰個手?

她一身功力消散,就是這逆徒借著溫養的名義更進一步她都沒有半點法子。

十個月後小人都要出生了!

百合在一邊無語翻個白眼,磨蹭半天還不是饞師清璿身子?

花海,還赤身相對,嗬,簡直是貽笑大方。

百合挺想笑這倆人丟儘了昆侖山的臉,但腦海中浮現出來花瓣在夜空中飄舞的場景,嘴角繃著怎麼也笑不出來。

師清璿不敢同某個逆徒對視,僅是將頭偏到一邊表示不相信,不滿意。

這算盤打的啪啪作響,她要是再縱容他下去,下次就是打彆的啪啪作響了。

李卯那頭還在循循善誘,牽住那掙紮的冷潤葇荑道:

“師父,聖姑所言,我也不敢含糊。”

“而且師父您想想,那花海遮蔽身體,對掌而送真氣,豈不浪漫?”

師清璿修長睫毛微微翕動,聞言眼中也不由得幻想那七彩花海中,兩人以地為床,天為被,花海為遮掩

所以這逆徒的意思是不用真正的坦誠相對?

難不成是她錯怪他了?

要是這麼想來,還挺有意境

“師父,不再考慮考慮?”

“就你跟我,還有花瓣,有星星有月亮。”

百合跟李卯悉數一眨不眨盯著師清璿反應。

師清璿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偏頭冷著臉沉默片刻後,說道:“為師有必要告訴你,這一身功力是你師祖,乃至昆侖山往上數三代的心血,所以為師不能耍性子因為師徒之嫌就放棄這一身功力,你又不爭氣,被為師驅逐出師門,而這一代我收的親傳弟子也僅有你一人,所以這一身功力為師是不恢複不行,現今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前頭,為師不是什麼死板執拗之人,掂得清輕重,而且你好不容易找來得地龍棲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講男女之嫌的時候。”

百合:“……”

師清璿,你說這話你當真不害臊!

你堂堂清璿劍主,天下第一共尊劍道第一人,現在難道跟個小屁孩一樣胡說八道找蹩腳理由難道沒有察覺半點不妥?!

你這一說謊就一口氣不喘的習慣能不能改改?

跟本座說話惜字如金,恨不得就嗯哦好單個字代替,現在我看你是恨不得掰開了喂給你的逆徒!

李卯笑意溫和,將那一雙玉手拉到手心摩挲,側頭輕聲道:“所以師父的意思?”

師清璿毫不退讓對上李卯眼神,那長者威嚴,仙子的清冷一股腦用上臉麵:“我自然是以大局為重,我身上畢竟是昆侖山的心血,容不得馬虎眼。”

李卯嚴肅頷首,上前攬住師清璿柳條般的腰肢,道:“師父說的是,為了昆侖山的傳承,我們任重而道遠。”

師清璿重點卻不在這兒,勾著發絲隨口一提道:“蘇州城有花海?”

“這麼大片地方肯定有,溫養之日不能拖,就今晚吧。”

兩人旁若無人拉手摟腰朝院子裡趕,留下嬌小百合在後頭磨牙握拳。

“今晚,本座讓你們倆今晚玩個痛快。”

玉白貉眸子眯了眯,特彆在師清璿背影上停留片刻,冷哼一聲眸子晦暗閃爍,也不曉得在琢磨些什麼。

“師清璿,你就在旁邊好好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