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李卯:都快趕上腦袋大了...(1 / 1)

李卯二次踏足那香火氣十足的小廟之時,廟中陳設依舊。

菩薩低頭,背影畫軸,香案燭台,明暗燭燈。

隻是這次那白毛聖姑是正臉對著他,而且那眼神怎麼說呢

就感覺像是負心漢給人留了個種後逃之夭夭,然後幾十年後再得一見的複雜??

不是,聖姑你這是什麼意思?

咱們不就見過一麵?

李卯目不斜視不敢去瞧那眼睛,走至跟前坐下蒲團,沒有任何拖泥帶水開門見山道:“慈宮聖姑,敢問是不是你不讓冬兒與我會麵?”

慈宮聖姑頭頂一白色蓮花冠,胸前蜿蜒起伏,盯著李卯上下打量約莫幾息,就是不說話。

而且這眼神同樣很怪,李卯總覺著眼前白毛熟婦好像就是在打量一根巨大的...先生的眼神。

“聖姑?”李卯出言警醒。

寇玉門猝而回神,輕出一口氣說道:“是,是老衲不讓冬兒與男子相見。”

“雖然施主你先前幫過老衲,但是冬兒到底是老衲培養了十多年的繼承人,自然是不想看她在情海之中越陷越深。”

“貪嗔癡欲,不過過往雲煙,世俗中大多數人深陷其中反受其咎,浮沉一生才是為不幸。”

“若是施主沒有彆的話講,還請施主離去。”

寇玉門眼中閃過深沉糾結,但最後還是下了送客令。

李卯則是若有所思,稍一思忖過後便說道:“慈宮聖姑此言有所道理...”

寇玉門抬抬頭,盯著那俊美側臉有些意外。

“但是。”

但是不出寇玉門意外。

李卯搖起一根手指,娓娓道來:“慈宮聖姑可知道慧光大師?”

慈宮聖姑點點頭:“自然是聽過慧光大師大名,但也僅是幾麵之緣,並未深談佛理。”

“所以聖姑以為慧光大師在佛道之上造詣如何?”

慈宮聖姑鎖眉鄭重道:“若是慧光大師還在世,那便是當之無愧的佛家第一,毫無意外。”

“聖姑這番話所以是說,您自認為不如他?”

慈宮聖姑並不覺得可恥,相當坦然應下:“老衲是如此以為。”

李卯了然點點頭,又說道:“在下前些日子機緣巧合之下同慧光大師見過麵。”

“且做了一次不深不淺的佛理論討,其中我說了一句話,甚至讓慧光大師當麵說我佛根非凡,讓他自認為著相佛理淺薄於我,慈宮聖姑以為何?”

營銷號味道拉滿的噱頭。

我說了三句話,就讓男人為我花了五十萬

慈宮聖姑兩雙大眼睛盯著李卯,一眨不眨半點不信。

雖然這個噱頭實在讓人心癢癢,想知道說的是什麼。

但是什麼佛道第一不如一個外行人這話,可信度實在是低。

慈宮聖姑明顯不信這後生所言,倒更像是在她這個丈母娘前頭賣弄,跟名人攀附。

但她也給人麵子:“敢問施主說的是哪句話?”

李卯道:“我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話?”

慈宮聖姑聽進耳中明顯愣了愣,但是第一回明晰其中含義自是覺得胡扯。

“信佛之人喝酒吃肉,乃是犯了大戒,如何心中還有佛?”

“慧光大師又怎麼會覺得這句話對?”

“聖姑不信?”

李卯擼起衣袖,輕聲道:“若是聖姑不信在下所言,不妨伸手探測一番。”

“我身上的至陽真氣,乃是慧光大師親手灌頂。”

寇玉門瞳仁一縮,麵上不動聲色。

雖然聽冬兒這般說過,但現今從李卯口中聽見仍是禁不住心頭一驚悸。

“慧光大師傳你的至陽真氣?”

李卯向前伸了伸手腕。

寇玉門一雙葇荑縮在大白袖袍之中,眉峰微蹙糾結。

但最後還是一雙葇荑伸出袖口,稍顯遲疑叩在了李卯手腕之上。

入手起初是冰涼。

但隨著李卯忽然一催動至陽真氣——

呼——

好似有一股磅礴炙熱氣息順著寇玉門指節便竄入其五臟肺腑!

通體傳來酥麻之感,全然像是催情的醃臢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難不成這廝見色起意,鋪墊許多就是為了給她下藥?!

“嗯~”

寇玉門麵上嫣紅一閃而逝,轉而便觸電般猛然收回手,猛然起身,柳眉倒豎將欲嗬斥李卯使得是什麼下流功夫。

但見李卯一臉懵逼,無辜的很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聖姑,你怎麼了?”

寇玉門愣了愣,斂去憤懣這才想起來師祖手劄之上記載過至陽真氣隻言片語。

世間至陽之物,非至陽真氣莫屬。

男兒因其愈發剛強,女兒遇其似水柔腸。

記得那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陰陽相吸本是天道自然,至陽勾動情欲乃是尋常。’

而且方才她確實感知到極為龐大的真氣波動,應該不是他使了什麼手段。

寇玉門冷靜下來,渾身熾熱隨著蒙蒙煙霧向上飄浮,幾息過後臉色才淡定不少。

“呼——”

“聖姑你?”

“無礙,如若不假,你身上的確實是世間稀有的至陽真氣。”

寇玉門眉眼複雜,盯著李卯的臉好半晌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思。

隻是方才那“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經由慧光大師覺得是佛理之後,她自己也禁不住反複思忖。

這句話理解起來意思倒也簡單。

論心不論跡。

心中有佛祖,何處不是蒲團。

寇玉門重新跪坐蒲團,倒也沒立馬就駁斥李卯這說的是什麼狗屁道理。

相反她覺得確實有用,初聽覺得是邪門歪道,但是後來一想,便回味出其中絲絲真意來。

假使她心中有佛

正如他所說,那麼自己乾一些破戒的事其實也…

不行。

這可是冬兒的情郎。

她說什麼也不能如此。

哪怕她不是奔著情欲此種汙濁之物,也不行。

“呼——”

寇玉門雙目緊閉,似是陷入了某種桎梏迷障。

李卯坐在蒲團上瞧著白毛尼姑的模樣,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是自己這真氣讓她有了什麼破境的契機靈感?

李卯在寇玉門臉上打量,不由得輕嘖一聲暴殄天物。

讓這麼個美婦人當了尼姑。

禁欲美婦渾身繞著一層清光,好不矜貴神聖。

而且天天吃素齋,皮膚更是水光柔潤,白皙如洗。

不過聽冬兒所說,人好像是從小便生長在白雲庵,倒也沒法指責人家。

李卯如此想來,發現更不能讓冬兒在這破廟孤獨到老了。

不然以後說不定就是這白毛聖姑的模樣。

李卯盯著盯著,眼神就不自覺往下瞄。

自動鎖頭

也不是他好色

好吧,其實稍微有一點。

隻是這個實在凶的誇張。

感覺都快趕上他的腦袋了

倏——

寇玉門猛然睜眼。

李卯視線呆滯,輕車熟路對著一邊那彎曲小劍雙手合十一拜。

寇玉門剛回神倒是沒有注意李卯視線,隻是還是繞在了李卯方才所說那‘穿腸過,心中留’的箴言之中無法自拔。

“施主確有大慧根,老衲獲益匪淺。”

李卯摸摸鼻子,眼瞅這尼姑模樣想說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有大慧根

你又沒使過

但是想起來對方是冬兒師父,也就作罷。

“所以說,聖姑以為我跟冬兒的事?”

他的意思是,這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也可以改編的不是?

比如“XX穿X過,佛祖心中留”,意思都是這麼個意思。

大家不要這麼死板,破什麼戒不是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