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前,太子妃終是站不住,看著姑姑以乾娘的名義同老師光明正大如此親昵,豈不是說她也可以?
反正她是老師的學生,也不平輩,有些肢體接觸在所難免,有什麼好避諱的?
你看姑姑的團子都被擠扁了,都一聲不吭,不管不問的。
蕭秋水著重雙手放在平坦還無任何特征之小腹上,但卻如同個懷胎三月的孕婦般挺著肚子,一步一慢,一步一咬粉唇,眸子不停暗送秋波,蕩漾委屈柔弱之感。
李卯見此情形,情知秋水做戲成分多,卻還是禁不住心生憐惜。
“老師....”
太子妃如同小白兔般嬌滴滴立在兩人跟前,垂下太子妃繁重頭飾,微微躬身,細聲細氣小聲呼喚。
李卯麵上溫潤,稍稍拉開了些同乾娘之間的距離,而後一手伸出手虛扶太子妃。
但是手剛伸出去,明明是虛扶,然後便看見太子妃一步踏前,恰好便將腰抵住了李卯的手。
李卯一愣,心頭暗歎一聲小妖精,但是麵上也不敢動聲色,仍舊心無旁騖輕握那盈盈腰肢起身。
“謝老師!”
少女喜笑顏開,明顯比之前要開心不少。
接著,太子妃便輕車熟路,自然到所有人都覺得理應如此,直接挽住了李卯另一條胳膊。
雖然資本不如貴婦,但蹭的緊卻也有幾分感觸。
李卯麵色泛苦,抬頭低頭不敢看太後和旁遭宮女太監。
此時太後隱隱咀嚼出來不對味,剛剛眉頭微皺看著本來應該打聲招呼便走的“外人”,如今卻跟小鳥碰上大鳥一般向上貼了過去,半天沒要走的勢頭。
合著本太後在這是為了等卯兒,你們也是?
而且這個太子妃哪來的一股子綠茶味兒?
她不是太子正妻?
至於一旁宮女太監卻是始終都沒抬過頭,是半點不敢多看。
“老師,秋水身子有孕,怎麼最近都不見您來東宮探望我....”
“是兩位新娘子太漂亮了嗎?”蕭秋水眨眨眼,一股子幽怨橫生。
直像什麼獨守空閨十幾年的少婦。
而且說著還挺了挺肚子,眉頭微蹙,撅著粉唇,麵部表情極為豐富。
李卯呼吸一頓,下意識朝太子妃那頭站了站,但還不等狡辯推辭,就聽見另一側貴婦人蹙眉道:“東宮是什麼地方豈能隨意進出?”
“若是你想同你老師見麵,你就來雪雲宮,屆時讓你老師直接過來即可。”
“本宮殿中沒有那般多規矩,他想來就來,想進就進,本宮自然是大門敞開歡迎。”
西苑貴妃到底後宮掌權,字裡行間均是對於後宮事務一切掌握之自信傲然。
當然想讓某人找他是一方麵,不想讓某人跟太子走的太近又是一方麵。
若是秋水來了她雪雲宮,剛好這孩子一同探望。
既滿足了秋水欲見之意,待秋水走後
豈不是
“姑姑說的是...”太子妃弱弱回了句。
雖然她想的是老師去東宮尋她,然後太子哥哥在一旁給他們兩個人把風,兩人可以耳鬢廝磨,說些情話。
但姑姑素來強勢,她也不敢否決。
畢竟她應下來,又不是說真的一定要做。
就比如老師嘴上說的輕巧,哄她安慰她,可是拉伸壓腿的時候比誰都狠,哭都不帶搭理的
不過她很喜歡就是了。
太子妃思緒發散,不覺間麵上敷上粉花,將頭側靠李卯肩膀,愜意舒心至極。
就是彆人看到又如何?
兩人師生相稱,敬愛有加。
而且太子哥哥都讚成,她更是一點不怕。
另一側李卯往旁側拉開了些,但貴婦人立馬便跟了上來。
不過她身為長者,自然不能隨便將頭靠在晚輩肩頭,所以就是挽住李卯胳膊挽的很緊,身子也貼的很緊。
仿若兩個樹袋熊抱著同一棵大樹般,緊緊纏繞。
“秋水,孕後身子如何?”李卯看向少女手掌所放之處,眸光微動。
記得當初旖兒剛有那一陣子也是,甚至說以為自己有孕的燕姨也是。
明明肚子一點特征都沒有,可就是天天捧著肚子,有事沒事就撫摸自言自語。
蕭秋水見李卯問來,稍稍直起頭好更真切看清李卯,旋即勾著鬢間發絲柔聲回道:“有禦醫診過脈,說胎象很正,並無任何異常。”
“那便好,你年紀小,身子也嬌小,生孩子須得好好做準備,千萬不能因為...”
李卯本來想說不能強求孩子而讓自己命懸一線,但突然想起來這是人太子的媳婦,他不太好當眾人麵指點,便換了種委婉口氣道:“千萬不能太過勉強自己,該吃的藥,該吃的補品不能因為味道差就不吞下去。”
太子妃吐了吐舌頭,挽住李卯胳膊喜上眉梢道:“知道啦老師,秋水連...老師賜給秋水的甘霖都能吞乾淨,怎麼會吃不下去湯藥?”
李卯老臉一紅,扭過去輕咳一聲。
少女眼中狡黠俏皮一閃而逝。
她知道老師私底下喜歡欺負她,其實大庭廣眾之下卻半點放不開,偶爾調戲一下老師心頭也甚是有趣。
而且她的肌膚也因為跟老師纏綿幾次而變得更好了,內服外敷,膚色明顯凝潤幾分。
但就是不知道姑姑的秘方是個什麼法子。
“你老師說的極有道理,我先前就聽人說你因為藥腥苦而不喝,這次你老師說道你,以後可萬不能再任性。”西苑貴妃板著臉訓誡道。
貴婦又一本正經道:“有什麼腥的,有什麼苦的?多吃點習慣就好。”
李卯應和點點頭。
一旁一直沉臉旁聽之太後,麵頰卻是一紅,嗔惱風情瞪了李卯一眼後,將臉扭到了一邊。
蕭秋水方才那雀躍性子一下子被貴婦氣勢蓋了下去。
說到底雖然姑姑對她極好,但是若要說這世上她最怕的是誰。
西苑貴妃也就是她的姑姑當仁不讓,連皇上她都沒這麼怕過。
天天不怒自威,看起來很溫和,實際就像母老虎一般,一點都不能質疑違抗。
果真是老虎的屁股拍不得,也不知道這世上哪個男子能鎮得住姑姑這麼個女強人。
讓姑姑展現出來小女兒般的癡態,不再矜持。
說實話就是她的姑父,當今聖上估計都鎮不住。
三人如同一大家子似的相談甚歡,李卯在中間左應一下,右回一聲,好不融洽熱絡。
好像全然忘了旁邊還站著個一朝太後。
朱牆邊,就站在三人近處約莫三步之太後鳳眼微眯,柳眉微蹙,眸中百思不得其解。
不懂現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不懂就問,什麼時候這西苑貴妃和太子妃跟她的卯兒這般親近了?
宮外有狐媚子就算了,怎麼宮內也有跟她搶著敘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