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似笑非笑收回視線，看著少女因為氣的而發抖的發梢。

其實這女人也不像表麵那般沉得住氣，至少微小動作間仍是有所疏漏。

但若是不知情，倒容易讓人當做是羞的緊張。

比如少女現在臉上的紅霞。

他雖然自詡皮相一流，但是方才做了那流氓行徑，也不會認為是自己魅力太大。

多半是紅溫了，絕不是欣喜的。

李卯摩挲少女頭發，暗暗思忖。

究竟是王府上的什麼東西，竟然能讓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後還是不肯翻臉？

雖然看了跟沒看一樣，但不否認實在下了血本。

兩人依行在樹上掛著小燈的花圃小道之中。

老薛在門房裡邊透過窗戶看見結伴而行，那股子親昵勁兒感慨搖搖頭。

“我就說了嘛少爺，這世上哪個小姑娘看見你能走得動道的？就非得挑那些貞潔烈女，師徒禁忌禍禍....”

“當真是不走尋常路。”

“不過，要是太簡單少爺估計也覺得沒什麼意思。”老薛眯著眼睛樂嗬。

到了王府上李卯專用的浴房外，兩人在門前青石台階上站定。

百合適當露出親昵，抱著李卯的胳膊，麵帶嫣然笑容。

同時心中不停默念，你現在是一個走投無路，被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家世顯赫的小王爺救到府上的懵懂少女！

心懷感恩，甚至有幾分懵懂情愫！

但少女眸光閃過莫大羞恥，頭頂逸散出絲絲蒸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李卯牽住少女手掌，側首低頭輕聲問去：“百合，這一路過來都沒有地方洗澡吧。”

百合重重點頭：“是呢主人！”

李卯嘴角又噙起一抹有趣，若無其事捏了捏少女肩頭，道：“走吧，我給你準備水和新衣服。”

“剛好府上也有和你差不多心性的女孩，體型也差不多。”

百合滿臉幸福笑意，牽著李卯手掌進了一處浴房。

說是浴房，其實也就是一個門架子，後麵搭建著兩池青石水池，四周堆砌自然形成之圓石，池子中央有小案，四周擺滿盆栽陶瓷。

浴池上空中空可見黑暗穹頂，底下用燙石加熱保溫。

池水氤氳熱氣，是劉芝蘭提前為李卯準備已久。

而一邊又有一扇通向旁側朱紅小樓之門扉，其中是室內浴池。

李卯放開少女的手掌，緩緩走向一邊一木箱子。

從其中一挑一撿，撿出來一身芽兒的粉色紗衣。

至於為什麼這箱子裡有芽兒的衣服。

畢竟有的時候出來泡個澡，帶著芽兒自然能消遣時光。

芽兒雖然年紀小，但喜歡吃糖葫蘆，而且皮膚好，抱在懷裡像個冰娃娃般滑溜。

他有的時候也會吃些王府特有的花蜜，甜絲絲的。

薄如蟬翼，潤若粉息。

其實箱子裡也不光有芽兒的衣服。

青鳳的，芽兒她娘的，玉容的，娘子的。

半透的，全透的，破爛的，蘿卜頭蓋章，妖尾，應有儘有。

家中跟他坦坦蕩蕩，沒什麼阻礙的基本上都會來這裡打卡嵌道。

一身破爛的黑裙少女將牛皮袍子脫掉放在一邊，目光稍顯呆滯的看著王府裡豪華的浴池。

這下可真不是裝出來的，這小王爺也確確實實讓她大開眼界。

她雖然是天火教教主，但並不好露麵，往往會尋一條小溪或是山澗。

哪裡看見過這般巨大，熱氣氤氳的室內露天浴池？

李卯拎著衣服折身而返，將衣服遞給百合。

百合低頭懵懂接在手中，好奇問道：“主人，這衣服大小是您女兒的？”

李卯輕咳一聲道：“似是非是，可以是也可以不是，這種東西誰說得清呢？”

百合似懂非懂點點頭，最後抬頭感激向李卯，一雙櫻唇不動一言不發，一雙眼睛卻仿佛會說話。

正所謂一切儘在不言中，但李卯心知肚明，是這妮子不願意喊主人了。

“你洗吧。”

李卯捏了捏少女臉團，旋即背手往回走著。

百合乖巧點頭，旋即抱著衣服將鞋子蹬掉，雀躍輕呼間坐在岸邊，將一雙白皙小腳伸入水麵輕輕劃撥。

吱呀——

門扉開關聲響起。

百合回頭看了眼，見人出去後，這才鬆了口氣。

臉上溫柔嬌嫩神情瞬間消失，轉而一雙眼睛如同厭世一般，渾身蕩起一股子冷冽氣質。

少女脫掉黑裙，一尊美玉顯現，白皙腿上一條黑色絲帶映入眼簾，不過其中夾著的鞭子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百合一頭紮進溫水池子。

一邊憤恨擦著身子手心，一邊還低聲罵罵咧咧。

不過她剛下水約莫幾息時間後，門扉開關聲卻突然又再次響起。

池水中百合短發濕漉漉貼在麵上，臉上不滿神色儘退，轉而湧上慌亂嬌羞。

這貨怎麼回事！

卻見那白衣公子，輕描淡寫端著一杯花茶，還有一本《誌怪》，走到了一處墊著狐皮的扶手椅上，大大咧咧翹起二郎腿坐下，目光平靜的向她示意。

百合眼神呆了呆，雙手抱住胸脯，將身子儘量往下沉，尷尬一笑道：“變...主人，你也要洗嗎？”

李卯搖搖頭道：“我不洗。”

“那主人為何...”百合將短發勾至耳畔，露出光潔額頭。

李卯則是嚴肅道：“我怕你一個人出了什麼事，而且若是你要搓澡，我可以幫幫你。”

“……”

百合沉默兩息，最後莞爾笑道：“不用呢主人，百合通水性的。”

“您處理了不少事情，倒不如先去歇著...”

“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搓澡？”

“雖然我不太情願，但是既然是百合相邀，本世子也不會拒絕了。”

李卯麻溜起身，躍躍欲試走至岸邊。

做要脫衣服的動作。

“主人，當真不用的！”少女嚇得大驚失色，忙輕呼一聲。

“嗯？”李卯挑眉輕哼一聲。

“百合不敢勞煩主人親自動手....真的不用的...”百合在水裡吐著泡泡，麵頰酡紅，羞赧難言。

“真的不用？”李卯又問道。

“嗯，當真不用。”

“那好吧。”李卯甩甩濕潤的手掌站起身，最後心滿意足回了椅子坐下。

他也就是逗逗她，自然是不能逼得太急，太緊。

不然一逼百合緊，說不得惱羞成怒也不偷東西，就要拿著東西跟他拚命。

李卯凝神看書，分出一道心思防止百合做出什麼舉動。

嘩啦嘩啦——

池中少女則是小心翼翼擦拭身子，也不敢動作太大，不時朝李卯打量而去，眼中怨氣相當不俗。

李卯無奈搖搖頭。

他還不至於要偷看一個毛還沒長齊小丫頭的身子。

除了米分還有什麼好看的？

要臀線有乾娘，芝蘭，燕姨。

要資本有玉容，燕姨，太後，乾娘，芝蘭。

要腰有娘子，青鳳，秋水，小祝，旖兒。

要腿有秋水，娘子，嗯....剪紅春也算一個。

他還不屑於偷看一黃毛丫頭。

翻書聲與水花嘩啦聲不約而同響起，星空下靜謐的夜隱隱就有要結束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