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嚴嚴,冬日流轉,一股風吹過,距離開始李卯臨危受命,教培太子妃已是三日已過。
此三日來,李卯殫精竭慮,日夜憂思,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真真正正詮釋了何為負責有擔當的大周好男兒。
絕不給自己任何喘息機會,絕不偷工減料,次次都是嘔心瀝血,次次都是超額完成任務。
儘力讓太子妃十二分飽。
一連三日,晨曦將露一線之時,直到那月明星稀,月上柳梢。
其實倒也不是李卯真的那般想要履行對太子的約定,這隻是其中原因之一。
關鍵是那二八少女,舞姿綽約,嬌嫩可人,百依百順間嚶嚶撒嬌哭啼。
一口一個老師
或曼妙舞姿,或半披煙紗,吹彈奏唱。
少女細腰宛若月白橋拱,擺弄間儘顯青春柔韌。
李卯捫心自問,當真難以自拔。
大年十二,天氣朔爽,樹梢掛霜。
京城裡裡外外已是初步解禁,雖然刺殺太子凶手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但總是不關老百姓的事,十幾天未曾爆發的新春喜慶滯後到來。
與此同時,那想和安定一片之紫禁城,東宮之中,太子宋若一如往常那般,披著狐裘,金色披風,習慣捧一牛皮小書落座八角亭下,屏退左右,靜默抿唇去讀。
但那沉穩眸色間,卻不時閃過煩躁,驀然朝那大門緊閉之東宮大殿抬望一眼,呼吸急促幾分過後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以清涼空氣入肺,緩解灼熱焦躁。
而此時的東宮內殿,則是同外麵清冷掛梅花,寒風舞白雪截然不同。
暖爐熏熱,燈光和煦,屏風字畫,色彩鮮豔,百花爛漫。
而那大開貼有紅花窗花之窗欞前約十步左右,一對男女正依偎坐靠於軟墊之上。
少女眸光盈盈如水,幸福笑意嫣然如百花齊放,眉宇間雖有疲憊倦怠,但仍是興奮不舍多些。
僅一層白紗披肩,而後身著一金色彩鳳肚兜。
畢竟這麼多日的經驗,自是會找那方便快捷的法子。
隨時隨地
身旁那男子則是一身淡色裡衣,摩挲少女腰肢間,目光投向兩人共捧之一琴譜——《鳳求凰》
蕭秋水抱住李卯胳膊,嬌柔撒嬌道:“老師~”
“秋水想讓老師彈這個曲子,秋水給老師跳舞如何?”說著少女還將肩頭輕紗往下扯了扯,湊到李卯耳畔嗬氣如蘭。
李卯則是愜意嗅鼻腔間那少女清香,淡淡笑道:“有何不可?”
經由這麼多天的磨練,抱也抱過了,吻也吻過了,把也
早就從那喊老師就老臉一紅的情況脫離出來,變得如今這般淡然處之。
“但其實我還是好奇某些事,秋水你可容我問上一問?”
蕭秋水摟住李卯脖子,輕語道:“是什麼呢老師?”
“隻要秋水知道,肯定不會瞞著老師。”
太子妃抬眸看向李卯麵龐,而後目光趨於癡癡,最後也沒來得及讓李卯開口便直接湊了上去。
“唔。”
李卯無奈緩緩環抱少女玉石般的凝白背部,眸中閃過些許寵溺苦笑。
秋水那般慘,其中九成原因都是因為秋水自己緣由。
他不是畜生,知道秋水將將落紅,是怎麼也不可能去勉強人。
可是問題就出在,這妮子好像跟上癮了一樣,雖然當時哭哭啼啼的,但是自己一旦心有不忍,秋水便又癡纏上來,死活不讓他走。
他是真沒辦法,一連三日,次次皆是如此。
少女肚子多少都有些吃的撐得慌,但是就偏偏打著太子命令的旗號。
他教導少女一句貪多嚼不爛,但是偏偏秋水就是榆木腦袋,半點不聽勸,一點沒轍。
像什麼用蜂蜜在...寫字,然後拉著他讓他去教
但同樣,他心間也湧起些許疑惑,為何秋水就這般歡喜他?
明明太子也是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怎就會因為不能同房,就對他這一個並未有過太多親密接觸的老師這般情深意重的?
遑論先前秋水同他甚至都沒有這般負距離交流。
暖風呼呼,屋內悶熱氣息裹挾向著窗外飄飛。
良久,唇分。
蕭秋水這次倒是沒有一扯輕紗開始教培,而是聽話乖乖跪坐一邊,鬢間一朵粉花,歪頭看向李卯。
李卯愕然少女竟然聽進去話,而後清清嗓子,道:“其實我想問,秋水你....”
“為何這般喜歡老師...”
按理說小說裡那些因為丈夫的缺陷而需要去借子的女子,不說抗拒厭惡,多少也會有些抵觸矜持在裡麵。
可秋水她偏偏
就這般跟外表柔柔弱弱,靜若處子那般背道而馳?
蕭秋水眨了眨星目,看著李卯猶豫語氣,多少明晰老師在困惑什麼。
太子妃緊緊摟住李卯手臂,細聲細氣道:“老師,其實秋水...”
“早就喜歡老師了...”
李卯心神一震,作噤聲手勢,忙慌張東張西望,好像太子就在一邊聽著似的。
“太子妃,莫要妄言!”李卯苦笑一聲。
蕭秋水卻一改柔弱,凝眉搖頭道:“沒事的老師,太子哥哥他又聽不到,而且聽到了又如何?”
“我不光喜歡老師,甚至還是這輩子喜歡的第一個男子。”
李卯一愣,恍神看向那自己反而湧上幾分疑惑的秋水。
太子妃接著道:“其實我也很不解,為何太子哥哥自從跟我定下婚約,大婚過後一連一年多,對我百般嗬護,處處體貼,但我就是生不出半點那屬於男女之間的情感。”
“這跟太子哥哥是否與我同房無關,平常相處時就像是哥哥一樣,又或者說更像大姐姐一樣。”
“大姐姐一樣?”李卯聽在耳中,若有所思。
“我總感覺太子哥哥對我不太感興趣。”太子妃思來想去,最後得出來這麼個結論。
李卯思索片刻,瞬間渾身打了個寒顫,汗毛豎立,不寒而栗起來。
難不成,太子他真有龍陽之好,而且偏陰柔些?!
所以秋水才有此種感覺!?
不好!
有問題!
“所以外人看來,看似我跟太子哥哥親密無間,實則一直都沒有什麼特彆感覺來。”
“直到那日秋獵的時候...”
蕭秋水雙手捧著李卯麵龐,強行將那正在胡思亂想,目光慌亂的李卯掰正回神。
“老師你奮不顧身將我護在懷中,將那老虎斃命之時,我才發現什麼才叫作書本上那男女間的一見鐘情之悸動。”
李卯勉強一笑,將少女葇荑握在手心,同時不停向四周警戒。
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借子是一回事,但是偷心又是另一回事!
雖然他救了太子一命,但也說不準太子萬一得知此事後是個什麼心態。
“秋水,你應該隻是將咱們之間的師生情誼誤會成了男女之情。”李卯雙手扶正少女肩頭,一本正經道。
蕭秋水瞪著晶瑩星目,絲毫沒有猶豫道:“不,老師,秋水就是...唔!”
李卯湊上去噙住少女櫻唇,將人摟到懷裡輕拍,直犯頭痛。
我的姑奶奶,可真彆再說了。
倆人雖然能儘情為愛鼓掌,但是這情感歸屬...還是得慎言。
萬一太子就在一邊聽著可怎麼辦?
八角亭下,某俊美太子噴嚏一聲,攏攏披風看了眼天色。
日上三竿。
尋思也該用午膳了。
殿內。
良久後,少女癱倒在李卯懷中畫著圈圈,如爛泥般小聲嘀咕:“若是秋水對老師無意,才不會讓老師那般對秋水...”
“若事先不知道是老師,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太子哥哥的請求。”
“秋水就是歡喜老師。”
太子妃撅著粉唇,感受那人溫厚有力的胸膛,嘮嘮叨叨,如黃鶯般嘰喳沁人肺腑。
就是見多識廣的李卯也不由得質感迷糊,心生憐惜嬌寵之意。
而後披肩輕紗飄落,少女眼中慧黠嬌羞,緩緩滑溜下去。
李卯見狀不再多說,忽而眼睛微眯,摩挲少女青絲,恍然失神,插嘴道:
“竟是那次秋獵殺虎嗎...”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