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哪張嘴沒親過?(1 / 1)

大年初二,清晨時分,肅武王府上。

李卯從那熾熱之中醒來,美美伸個懶腰,慣例於身旁美婦唇邊一吻,揪了揪尾巴後便起身穿戴衣物,洗漱整理完畢後推門而出。

身後那一大灘麗人則是眉眼皺了再皺,輕哼一聲,睜眼迷蒙瞧了瞧便再度沉沉睡去。

院落之中,紅火緞帶下,一襲白裙的祝道宗正獨坐水榭,抓著魚食往下拋灑,豐腴身段恬靜如蓮花,眉目恬和間帶著絲絲縷縷失神憂思,片片花瓣隨著寒風翻飛。

比之幾個月前的姿容豐神,素雅風姿,現今有了人嗬護,出落得愈發浮凸豐腴,渾身縈繞一股股勾人韻味,豔若桃李。

李卯在後麵注視幾息後,撩起衣擺悄無聲息踱步過去,而後自覺坐在小祝身旁,攬著那圓潤肩頭便將幽香四溢的螓首摟進了懷中。

美豔道宗一驚,驀地回神但隨之身體便認出了那登徒子,隻是直起腦袋側目瞪著李卯,麵無表情臀兒往一側挪了挪。

“小祝,怎麼了?獨自一人坐著?”李卯毫不在意,拉過那冷潤葇荑,輕聲問道。

祝梓荊偏過頭去沉默片刻,手上動作掙了掙但沒有掙開,終是任由李卯牽著,複雜道:“掐指算來,已是有近兩個月未曾回玉衡山看,如今初逢新年,心有所觸罷了。”

“這個年過完回去,隻怕山上弟子又要走掉不少。”祝道宗澀然抿唇。

一想到父輩基業就要在自己手裡沒落,就止不住的心痛無力。

說到底,這天下終究是男子的天下,一個宗門她一介女流到底是撐不起來,況且還有囡囡一事分心。

如今三月未歸,行程遠超設想。

宗主久久未歸,且玉衡山各個派係本就貌合神離,資源匱乏,就是回去那一宗門弟子隻怕也留不下多少。

李卯湊到美婦臉頰輕觸,摩挲手中葇荑,沒有說話。

祝道宗不知何時螓首便緩緩靠在了李卯肩頭,滿頭青絲如瀑般於李卯肩後傾瀉,語聲略顯疲態道:“登徒子,這些年本宗真的好累,宗門沒落也好,找囡囡也罷,本宗都是一個人....”

“我嶽丈他們呢?”李卯憐惜揉著小祝那腰線上的豐腴,冷不防開口道。

美豔道宗聞言先是一愣,但轉而就醒悟李卯說的是她爹娘

但是,怎麼總感覺怪怪的?

美豔道宗惱怒橫了李卯一眼,但當下就兩人在,也不想去駁斥搭理他,白費口舌,深深歎了口氣道:“我爹,當年名震一時的清風君子,二十年前便死於那些賊人圍殺當中。當時我爹慘死加上囡囡走丟,我娘心力憔悴,偶染風寒逝去....”

美豔道宗忽而紅了眼眶,長吸一口氣,顫抖著氣息扭到一旁平複心情。

李卯緩緩挑開麗人手指,直至十指相扣,隨後扶著道宗肩頭正對自己,眸子深沉,無言訴說那泰嶽般的堅定深情。

“小祝,以後你不再會是一個人。”

“還有我。”李卯伸出手指勾去麗人眼角濕潤。

還有青鳳,芝蘭,芽兒,太後,燕姨,旖兒,娘子,玉容,休休,步姨

李卯心裡默默補充。

“登徒子...”

哪怕她再滿心不願意這登徒子滿肚子花花腸子,紅顏知己數不勝數,但無法否認他總是能給人最踏實的安全感和溫暖。

祝梓荊失神盯著那桃花眸子,無語凝噎,終是緩緩閉上眼睛,丹唇微抿,似有些緊張。

除去先前的半推半就,和那登徒子裝病時的患得患失,不顧一切,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討吻。其實她也想明白了,若是囡囡不願意,她便遠走高飛。

既然囡囡願意,她就在暗地裡給他當個情人又如何?

這麼多年來,她也想找一處溫暖有力的臂彎,讓她可以歇上哪怕片刻。

而且她渾身到處都已經

孩子多半都快有了,她就是再做緊急措施,還是抵不住這登徒子來的勤快,還多。

再自欺欺人完全就是同自己過不去。

李卯緩緩要往前湊去,隱約可感受到那如蘭麝香打在自己臉上,同時一隻手輕車熟路的撫上美婦腰肢,順著空隙便

“娘?你們在乾什麼?”不遠處突施冷箭傳來一聲呼喚。

美豔道宗倏而一睜眼,淪陷於溫柔鄉的瞳子中肉眼可見的驚慌失措。

瞬間那微微前伸的螓首便僵硬的一點一點看向水榭正對的溪水。

權當無事發生,獨留李卯撅著嘴留在方才道宗唇瓣停留的虛空。

欸?

人呢?

李卯幽幽睜眼,見那耳尖通紅,雙手局促絞在一塊兒的小祝啞然失笑,不禁腹誹一聲,青鳳都給她娘調成啥了。

隨後也不問小祝樂不樂意,上前摟著麗人肩頭,飛快於唇上一點後,起身背手朝著外府趕去。

“今天娘娘喚我去釵府找她,就先走了。”

美豔道宗裝腔作勢“呸呸”兩聲,羞惱擦嘴,而後一臉緊張張望青鳳。

“...”

青鳳恍若未聞,輕聲問道:“殿下,人回娘家省親,一大家子團團圓圓,您過去做什麼?”

李卯腳步一頓,聳肩無奈道:“釵家跟我不就是一家嗎?”

青鳳稍一思忖便掩嘴輕笑起來:“殿下說的倒也是。”

“走了。”李卯擺擺手,前去門房準備讓老薛給自己打扮一番。

昨日中了箭,今天若想走動可不得弄得滿身繃帶?

至於害不害怕彆人看出來真偽,就是看出來又有何妨。

本就是一出陽謀,自己救下太子本就是大功一件,誇張些無可厚非,落不下人把柄。

而且太子同他好處已經到了手。

外麵傳言說武王世子中箭,但是受的傷重不重,究竟是快死了還是能走動走動,還真沒人能說個準信兒。

況且今天他去還真不是單單為了娘娘,步姨那邊剛和他通完心意,以防夜長夢多,須得趁熱打鐵。

其中若是再發生什麼變故,或是步姨又被家庭綱常牽絆,猶豫不決,到最後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自己拖著一“殘驅”過去探望,指不定能感情更進一步。

事到如今,還是先上車比較明智。

李卯大步離去。

身後一雙人兒尷尬對視。

美豔道宗眉宇微顰,勾著雲鬢,心虛道:“囡囡,你也看見了,是那登徒子....”

青鳳麵帶微笑道,絲毫不以為意道:“娘,這有什麼?”

“娘又不是沒跟殿下親過,彆說娘上麵這張,就是....”

“囡囡,娘還有事,就先走了。”道宗不敢聽囡囡下文,“噌”一下站起身,步履匆匆麵紅耳赤落荒而逃。

青鳳掩嘴偷笑。

王府外,李卯落座馬車,麵色慘白,就是穿著白袍都能看見胸腹處露出的白色繃帶。

“老薛,除夕夜那山莊裡的人來路可查清了?”李卯靠在軟墊上問道。

老薛操持韁繩,吞雲吐霧搖搖頭,歎息道:“沒有,做事很乾淨,沒有留活口,隻知道少爺你說的有一方是宋啟,有一方是萬封,但單看死屍,查不出來萬封那一邊的幕後黑手。”

李卯對此結果意料之中,頷首接著道:“那幾個走私罌粟的商販保護好,還有盧靖遠的贓物,經由那裕和樓樓主白雲飛,順藤摸瓜調查好涉及羽林衛官員有哪些,最後一網打儘。”

“至於萬封,挑幾個精銳,記住不要多,萬封憑自己本事混到金鑼,防跟蹤監視意識定然出眾,隻需暫時看管他莫要離開京城便可,短期內先不對他動手。”

老薛眸光微動,吐了口煙圈重重點頭道:“是,少爺。”

“駕!”

馬車離去,直奔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