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甚至是很詫異陸謹川會如此“好心”提醒她這種事。
畢竟他們的一貫模式,就是互不乾擾、設立這清晰的楚河漢界。
那他憑什麼現在對她說這樣的話?
對此,溫迎隻皺著眉,覺得他有些越界:“陸總,你以什麼身份提醒我?”
這話顯然是嘲諷。
陸謹川聽得出來。
但他並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微微旋身,深眸幽邃地凝視她,口吻仍舊不氣不惱:“溫迎,我不會害你。”
溫迎倒是覺得這話著實可笑。
那他真需要好好再學學“害”這個字的意思了。
溫迎甚至不想跟他辯駁什麼,也沒有理會那句話,轉身便走。
當然了。
她這個人無論在交朋友還是工作方麵,素來謹慎。
裴敘白她了解不多,但目前來說,起碼是少有的方方麵麵挑不出錯的人。
也算是比較重要的合作方,她著實不明白陸謹川說那話有什麼意義。
她要合作的人多了去,他挨個兒提醒?
峰會結束的時候。
溫迎與賀西承不想去湊熱鬨什麼酒局,二人想先走一步。
走到門口的時候。
卻看到了那邊被人簇擁在其中的魏孑昶。
魏老也要先走一步了。
蘇念和陸謹川就在旁邊陪著。
在看到溫迎出來的時候。
魏孑昶慢悠悠看過來。
但在看到溫迎那一瞬,便冷哼一聲,一聲不發地轉身上了車。
幾乎把不喜歡都貼在了臉上。
蘇念自然也發現了。
魏老很不待見溫迎。
估計是魏老見過了大風大浪,對於人也看得精準,對於任何牛鬼蛇神一眼便知。
像是魏老這樣的人,喜歡和討厭也不遮掩。
也就是賀院士看人稍差些了。
陸謹川的車也到了。
他衝著賀西承頷首:“賀總,改天聊。”
他也沒有再刻意和溫迎打招呼。
帶著蘇念一並離開。
賀西承給溫迎打開車門,搖頭:“魏老還是那脾氣,你彆放心上。”
其實很多天才都挺古怪的,甚至可以稱得上不可理喻,但小輩禮數還是得講一講。
溫迎當然沒在意。
她又不靠彆人的看法活著。
接下來的時間,溫迎著手準備找找何粟那幅畫。
總歸得試試再說。
成不成那是另一回事。
接手騰揚後,溫迎也需要格外操心些事情。
好在留了江總他們,可以幫她分擔解決絕大部分事。
帶著沈佳笑來騰揚處理了些合同後,溫迎倒是從這邊知道了一件事。
魏孑昶,會給矢渝領航做技術指導。
現在已經有消息傳了出來。
沈佳笑都氣笑了:“要不說陸謹川有能耐呢,請來這種超級巨佬指導,那矢渝領航下個項目就有了極大的噱頭,起碼保證了質量和名氣。”
溫迎翻看了下江總給的近期合同,就事論事說:“有魏老在,矢渝領航後續就不會坐冷板凳,哪怕魏老沒收蘇念,給蘇念抬咖的效果也能達到。”
這就是陸謹川的目的,等於是給蘇念在整個事件裡扳回一城。
要是沒有陸謹川,蘇念可輕易翻不了盤了。
“我覺得,陸謹川保不準用了多大人情才請得動魏老的,為捧蘇念,倒是處處與你作對上了。”沈佳笑唾棄了句,“沒有他,蘇念連見你的門檻都達不到。”
對於溫迎這種天才中的奇才,多數所謂天才在她麵前,本就是黯然失色的。
溫迎安撫了下沈佳笑。
簽好合同,便跟沈佳笑一起回了飛璽。
矢渝領航的事賀西承也知道了,在界內話題已經引爆了。
魏孑昶那邊並未有明確表態。
但矢渝領航是會營銷的,起碼噱頭已經打出來了。
將來免不了還有一場仗要打。
賀西承雖感慨陸謹川某方麵的能力,但公司與公司之間就是這樣,說白了仍舊算是良性競爭策略。
“這個事先放一放。”賀西承將一份電子郵件給溫迎看了下:“鷹國下周有一場國際學術會議,發來了邀請,你研發的飛控係統也在國外掀起了科技風浪,所以你跟我都在名單上,下周出個差?”
“好。”
溫迎覺得沒問題。
這次與矢渝領航一應事件,她作為獨立研發,名號確實已經打到了國外,如今徹底算是榜上有名。
從她研發後就簽署保密協議結婚,所以在國際上本就算是無名之輩,這次倒是獲利不小,也會給飛璽打開國際市場。
這次飛一趟鷹國,不僅是國際市場,也會有利於了解國際上的一些技術形勢。
回到家中時候,她給窗邊幾盆梔子花澆了水。
打算洗澡休息時候,意外地看到了謝琮禮的微信。
謝琮禮:【溫小姐,有空的話來做檢查吧。】
溫迎覺得謝琮禮在這方麵確實很負責,算了下時間,確實差不多該過去了。
便回複了明天去。
謝琮禮:【好,我這邊給你調個號,你直接掛。】
次日,溫迎早早過來,謝琮禮的號比她想象中還要緊張些。
年紀輕輕的專家,國外經驗豐富,並非是普通坐班醫生,難怪是醫院特意請回來的。
謝琮禮給開了一部分的檢查,安排了他的助理帶著她過去。
十分的周到。
整個流程算是比較快。
頂尖的私立就是這點好處。
帶著結果回來的時候,謝琮禮每一張都仔細的看了看。
他臉上並沒有半分讓人焦躁不安的表情,一直很平穩。
溫迎卻仍舊避免不了的緊張。
謝琮禮抬頭,看到她唇線緊繃著,便輕聲說:“不用緊張,比這棘手的情況我見過很多。”
溫迎手指鬆泛了些,才說:“是不是,全子宮摘除術會是比較穩妥的治療方法?”
謝琮禮點了下頭:“目前來說,子宮處腫瘤確實是這樣,你現在的情況,沒有發生轉移,就是比較好的狀況。”
隻不過。
溫迎的情況確實算是嚴重的那一類。
這點他沒有明說,放下片子,他才道:“我想你應該是做了決定做全子宮摘除,目前國內的技術,這是最保險的方式,不過……”
謝琮禮看著溫迎顯然坦然接受了摘子宮的表情,緩下語氣說:“如果你信我的話,或許可以由我來做後續的治療,我在國外時候治病救人的同時在做抗癌藥物的研發,也在致力於各項腫瘤的手術技術研究,會有新的治療方式,當然,在國內看來有可能算是比較‘激進’的方式,你可以考慮。”
他這個人其實在這方麵的想法和治療思維一直很大膽,有一部分患者會有擔憂。
畢竟有保守保險的方式下,沒人願意冒險。
溫迎聽得出謝琮禮的意思,激進無非是風險可能大,但是……
“有可能會保留子宮的意思嗎?”
“可以這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