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
中年人拿出一根煙為自己點上，絲毫不在意，水牢之中難聞的氣味。
吞出一口灰白色煙霧，笑了笑說道：“如果是他活著，我們當然怕，彆說我們，龍皇也怕，可惜他回不來了！”
“你怎麼確定他回不來了，彆忘了，上次所有的人也都說他死了，可是他活得好好的，雄虎門與落魂山都被他滅了！”
常永勝冷笑，此時他的臉色極其蒼白，對方封了他的修為，在這臭不可聞的汙水中，他感覺四肢都快失去知覺了。
就連喘息都變得有些困難。
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到死都看不到希望。
楚玄到底能不能回來，他也不確定。
中年人看著常永勝笑了，他似乎看穿了對方的心思，淡淡說道：
“那我就告訴你吧，楚玄死在禁地，可不是龍皇說的，而是巫門的人說的，具體是，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強闖禁地峽穀，那地方是他能硬闖的嗎？而且聽說，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身中蠱毒，你覺得，他還能闖過那個毒霧通道嗎？”
中年人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笑意：“你沒有希望了，還是老老實實將那份供詞簽了，少受點罪才是正事！”
常永勝淡淡一笑，“楚玄都已經死了，你們要那份供詞有什麼用？”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隻要簽了就行！”
中年人眼睛一亮，他感覺常永勝似乎有些意動了。
可是常永勝的下一句，差點將他氣死。
“抱歉，簽不了，常永勝雖然不是正人君子，陷害朋友的事情，我常永勝還做不到！”
“很好，常州長有骨氣！”
中年人冷冷一笑，又將目光投向常永勝身後一位老者，“老州長，其實您簽也可以，隻要您簽了這份供詞，我立刻放您出去如何？您可是輔佐過先皇的老人，應該知道站哪邊，對嗎！”
“你是萬明博吧，你小時候我見過你，那時父親還是我的下屬，可沒想到，你現在都成龍衛軍的一方統領了！”
“沒想到常伯還認得小侄，這樣吧，隻要您簽字，我就放您出來，如何？”
常萬裡淡淡一笑：“我想說的是，你敢這麼對我說話，如果你父親還活著，他一定會殺了你！”
“好，很好，你們常家人是真的硬！”
萬明博臉色鐵青，將手中煙頭扔進水中，目光凶狠地看向常永勝：“我知道你有一個兒子，今天抓捕的時候，沒有看到他，你應該是送去天子島了吧！”
此話一出，常永勝的臉色就變了，他沒想到，對方連這個都知道。
“常永勝，天子島遲早會被龍皇攻破，現在你好好配合，等天子島攻破那日，我可以向龍皇求情，放過你兒子，不然，你常家可就真的要絕後了！”
萬明博冷冷一笑：“常永勝，天庭的時代，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押的賭注必定會輸，現在及時止損才是良策！”
“永勝，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咱們的兒子，真的會死嗎？”
水池之中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聽到這裡，終於扛不住了，哭著問常永勝。
她可以陪著常永勝去死，可是她絕不容許，自己的兒子也陪葬。
“吵什麼？天庭是那麼好攻破的嗎？”
常永勝冷聲嗬斥，其實此時的他，心情也是無比複雜。
“可是……”女人還想說什麼。
常永勝冷哼一聲，“天子島，有三大天王鎮守，而且底蘊深厚，可沒有那麼容易攻破，不然龍皇早就拿下了！”
“常永勝，天子島的確有很多高手，可是他們為什麼不來救你？”
萬明博嘲諷一笑：“你隻不過是一個棄子，天庭估計也不會有多重視你，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好好配合我，如果你能現身說法，將楚玄所有罪行，親自上電視台揭露的話，龍皇一高興，饒你全家不死也說不定！”
此話一出，常家有幾人，明顯有了意動。
“永勝，要不答應他吧！”
“是啊永勝，天庭怎麼可能鬥得過龍皇！”
“永勝，我和你二伯，可沒有做錯什麼啊！”有女人哭泣道。
“都閉嘴！”
常萬裡冷喝一聲，其他人瞬間沒了聲音。
然後他將目光投向常永勝，“永勝啊，你自己做決定。不過爸要告訴你，落子無悔需要勇氣，也許還需要賭上全部勇氣，贏了自然光芒萬丈，輸了也就再沒回頭之路，用你的內心去判斷吧！是繼續賭下去，還是及時止損，父親這次都聽你的！”
常永勝陷入沉思，一時間，整個水牢都安靜了下來，就連萬明博也沒有再催促。
在他看來，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
片刻之後，常永勝抬起頭來，此時他目光堅定，看向萬明博，“抱歉，我還是無法出賣他！”
聞言，水牢之中，立刻傳來女人的抽泣聲。
剛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沒有活路的時候，就不再有奢求，可是當他們得知，還有一條活路出現時，大家的內心就再也無法平靜了。
常永勝歎了一口氣，他也沒有辦法，當時為了表忠心，他將自己兒子主動送到了天子島當質子。
可如果自己背叛，他的兒子必死。
再說，就算自己此時變節，估計龍皇也不會放過他們。
還有就是，他總感覺楚玄沒死，他一定會回來的。
“好，很好！”
萬明博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雖然在笑，可是眼睛變得陰毒了起來，“我說了半天，本以為你會明事理呢，沒想到你竟然耍老子！”
他看了看身邊的獄卒，“我看這水牢裡還是缺點血味！”
“把人帶上來！”
萬明博笑著拍了拍手，很快就有獄卒，押著一隊披頭散發的人走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常永勝的親戚，他的表哥，小舅子，還有他的幕僚，就連莊賢也在其中。
“你抓他們來乾什麼？”
常永勝臉色冷了下來。
“你們常家的人，明天要當著全國人的麵，明正典刑，可是他們，我現在就可以殺！”
“你們會得報應的！”常永勝聲音冰冷。
“殺吧，一個個來！”
萬明博笑著下令。
很快，就有一人的頭顱被砍了下來，鮮血湧進了水池，一股血腥氣彌漫開來，讓人不適。
“永勝，你在堅持什麼，快點答應他吧！”
“是啊永勝，他們可都是自己人，你真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你麵前嗎？”
“醒醒吧永勝，你的堅持會害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