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有些不服:“怎麼看我們都沒有這個身手吧?不能是外來的……”
女仆說話了:“彆墅的規矩是,除了住著客人的房間,其他房間包括走廊的窗戶一律從裡麵鎖死。”
目暮警官接過話頭:“我們檢查過了其他窗戶,沒有像3樓那樣被整體撬開過,正門大門、展廳大門也沒有撬鎖的痕跡,但凶手卻拿到了二樓展示廳蝴蝶麵具上的裝飾作為凶器——結合外麵完全平整的雪地,隻能是你們中的某個人乾的!”
眾人頓時卡殼——確實,睡得再熟也不可能讓人抬了窗栓、進來再開門出去還不醒的吧?欸,不對……
“——被開了窗戶,秘書小姐怎麼沒醒?”
淺川和樹開口了:“因為她在睡前喝了大量的酒,甚至屍體裡都沒有完全降解——另外蘇芳女士應該是自己吃了安眠藥;凶手也是知道這些,明白自己不需要多此一舉額外下藥。”
淺川和樹作為法醫這邊的代表說完話,低頭看向柯南——這個小學生眉頭緊蹙,看起來似乎是完全沒找到頭緒。
於是他一邊開始給錯誤提示,一邊嘗試解除自己的嫌疑:“我覺得可以先排除東邊房間的住客——在剛殺完人就不得不趕快藏好屍體跑出去與其他人見麵的情況下,凶手很有可能是就近藏屍。”
柯南悟了:“秘書小姐的房間在西側,凶手在情急之下不可能背著屍體爬著外牆去東側,隻能是倉促地用鑰匙反鎖房間,將屍體藏到自己房間——之後警方確實也是沒有搜過你們的房間,等之後警方抓了{凶手}、鬆懈的時候再用車運走的話……”
目暮警官點頭認可柯南的推理:“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你們的後備箱了。”
柯南留神觀察西側3名住客和一名女仆的表情,出乎意料的,都不怎麼心虛。
……
片刻後。
“什麼?3輛車都裡裡外外洗過了?!”目暮警官難以置信道。
占卜師先給出了理由:“沾了詛咒麵具的晦氣,自然要洗洗乾淨。”
“昨天是難得的假期啊,我出去拍照順便釣魚,後備箱沾上了魚腥味兒,就乾脆去洗車了。”攝影師如是說。
棒球選手歪歪頭:“啊?這輛車不是我那天開來的那輛啊……我自己的車不太適合雪天上山,所以租了一輛……”
毛利的車沒查出問題,兩個女仆在警方離開後回屋裡收拾東西準備另找工作,下午才離開,時間對不上……淺川和樹乾脆是沒車。
“我沒駕照,青柳記者送我過來,第二天又來接我的。”
這個目暮警官記得——那個記者的車就大剌剌地停在正門,警員們來來去去,完全不可能有搬著屍體上車的時間。
——線索就到這裡斷掉了。
柯南一陣頭疼:大部分可以用的證據,都具有時效性,眼下離案發已經過去了兩天,潛藏在他們之間的凶手也許早就處理掉了證據——可惡,要是當時看透真·凶手撬整扇窗的軌跡,立刻對外牆浮雕的雪層痕跡進行拍照的話;如果當時就在彆墅裡搜尋失蹤的秘書的話;如果仔細觀察一下展廳的其他麵具的話……
——但是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麵。
“毛利老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對嫌疑人的訊問完成後還不能找出真正的凶手的話……”
目暮警官麵色凝重:“某個消息靈通的同事告訴我,新倉議員已經交上去了修改過的提案——他提議所有在破案過程中出現{結案並遞交物證後才發現推理錯誤}的偵探,必須對所有他參與過的案件進行重查並公示身份和詳情,避免{冠上偵探名頭非專業人士招搖撞騙}。”
“什,什麼?”毛利冷汗直冒:“我怎麼可能是什麼招搖撞騙的人呢?”
小蘭緊張地點頭附和:“是啊是啊,爸爸他可不是時津潤哉那種人,他真的隻是失誤啊!”
柯南咬緊了牙關:糟了,這次推理失誤恐怕要連累大叔……
淺川和樹假裝聽不見遠處的這群人在說什麼,對雙胞胎女仆發出了邀請:“要不要來我家彆墅當女仆?待遇比照著這裡,而且沒有詛咒和這些奇奇怪怪的規矩……不過某位挑剔的館長先生大概會很苛刻地交你們怎麼清潔藝術品……”
……
——線索雖然斷掉了,但是二樓西側這3名住客的嫌疑非常高。
目暮警官下令將他們帶回警局再詳細盤問,至於藍川冬矢……
“你的拘留和起訴被暫時撤銷了,因為不當羈押造成的損失,我們會賠償給你……”
說這話的時候,目暮警官感覺一陣肉痛——一個風頭正勁的搖滾歌手,雖然隻被關了兩天,但他的每日收入可是最高的一檔……這些可是要直接從警視廳的經費裡扣的!
“至於你的{損傷屍體罪},等找到了這起案件的凶手,會一並處理的。”
藍川冬矢恍恍惚惚地被警員禮貌送出了門,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蘇芳紅子的會社已經被查封,他合同的違約金簽的是{親子價},幾乎相當於沒有;而且{搖滾新星竟成殺人犯}的頭條熱度一時還沒降下來……
“我就知道能在這裡等到你,藍川冬矢先生。”
黑發少年帶著那對雙胞胎女仆走到了金發青年身邊:“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的邀請?”
“……現在的我,進入淺川會社真的沒問題嗎?”藍川冬矢神色迷茫:“雖然被人搶了先,但我確實動手打算殺死一個人……”
——實不相瞞,你是我們公司道行最淺的一個……畢竟雷克斯樂團簽的是短約。
麵前的小會長看起來不以為意:“人生在世,誰身邊還沒有幾個恨到恨不得手刃的仇人呢?我的社員們大都有一段灰暗的過去,還好他們的運氣和你一樣好,仇人不是出意外人沒了,就是不幸被其他行凶者順帶著一起殺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