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重人格？】鬆田驚疑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被人抓去精神病醫院了？】

“那個不重要。”淺川和樹回避了這個話題：“你是在回避話題嗎？”

【我……唉……】

鬆田煩躁地轉了幾圈，對著安室透的臉打了一套拳。

“卷毛警官在捶你的臉。”淺川和樹如實轉播道。

安室透沉默了幾秒，披上了外套：“……和樹是不是該休息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再繼續這個奇怪的話題了……這樣不該有的妄念……

【……說吧說吧，反正我人都死了——】鬆田陣平放棄了掙紮。

“鬆田警官同意了。”

安室透原本伸出去拿鑰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什麼？！”

少年歪了歪頭：“安室先生是不是有個小名叫ZERO？我上次在咖啡店聽見鬆田陣平先生這麼叫的。”

——真的是鬆田？！不，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事……但是……

——會有奇跡存在嗎？

安室透的手攥成拳頭緩緩收回：“……詳細說說。”

……

淺川和樹講述了自己“覺醒”成“死靈術士”後，在摩天輪附近撿到“鬆田聖遺物”的全過程——有藝術加工無酒精成分版。

“……太難以置信了。”安室透喃喃道——他聽見了自己的世界觀破碎重組的聲音。

【是啊是啊，要不是我自己就是鬼，我也不敢相信。】鬆田讚成地點點頭。

——不，等一等降穀零……不要被感情蒙蔽了理性——也許他是一個誘餌呢？也許他隻是從哪裡看到過警校的記錄或者合照……

“你不相信，對吧？”少年一臉早有預料的表情：“要不你親自問問他？”

“親，親自？”

本來以為“幽靈”什麼的已經夠魔幻了，居然還有……

安室透試探道：“——是真宵那樣的附身？”

“隻有7分鐘哦，我的靈力很少。”

【現在？】鬆田有點手忙腳亂：【我還沒準備好……】

安室透：居然還有靈力設定啊……

“現在嗎？”安室透緊張地坐直了——即使理性告訴他不可能有這種事，但果然還是……

少年雙手合十，眼底再次閃過藍光——這次安室透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再睜開眼時，少年的神色和動作完全換了一套。

他雙臂環抱，混不吝地翹起了二郎腿：“金毛混蛋？”

安室透：……光是聽見這熟悉的語氣，拳頭就忍不住癢起來了。

——呼，不要心急，還有許多事要確定。

安室透：“晚上，櫻花樹下？”

鬆田陣平：“打架打掉了我一顆牙——但是我贏了！”

安室透：“上學的理由？”

鬆田陣平：“——給警視總監一拳！”

安室透：“我上學的理由？”

鬆田陣平：“——找一個失蹤的女人。”

安室透：“第一是誰？”

鬆田陣平：“……是你是你，這個就不用拿出來炫耀了吧？”

安室透：“澀穀……”

鬆田陣平：“液體混合炸彈——那家夥現在抓到了嗎？”

——哇，是快問快答耶。梁渠版淺川和樹悠哉悠哉地晃著尾巴。

安室透：“……其他人的名字？”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伊達航，諸伏景光……話說景光怎麼沒和你一起？出彆的任務去了？”

安室透沒有再說話，頹然地將頭埋進了膝蓋中間。

鬆田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了下來，傾身向前：“……zero？”

安室透整理了一下心情，說起了其他人犧牲的經過。

……

“……原來景光也……”

鬆田把手指插進劉海裡，深呼吸了幾次才緩過來：“……那個組織到底是……”

安室透卻在此時提起了另一件事：“說起來，現在你在這具身體裡，那和樹呢？”

“小和樹？”鬆田往身邊看了一眼：“在沙發上梳毛呢。”

“小？等一下……梳毛？！”安室透沒想象出這是個什麼情境。

“我也是死了才知道，靈魂可以以下輩子的外表呈現，”鬆田得意洋地補充道：“我下輩子是會放電的獅子妖怪哦。”

——差點忘了這個世界是有下輩子的，其他朋友即使無法變成“幽靈”，也是可以在下一世快樂生活……

“……妖怪？”安室透的世界觀持續刷新。

【安室先生下輩子是會召喚岩石的狼妖哦。】淺川和樹看得有趣，把安室透的圖標也劇透了。

“哈哈哈——小和樹說zero你下輩子是個狼妖……等一下？”

鬆田突然反應過來：“活人的你也能看到嗎？”

【隻能看到特彆強大的。】

安室透倒是沒糾結下輩子的問題——現在他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小和樹，需要什麼條件才能把死去的人的幽靈喚醒？”

淺川和樹：……所以為什麼你也帶上個“小”字？

“這個我知道。”鬆田的記性很好，把淺川和樹那套虛構理論複述了一遍：“你是想喚醒景光吧？我也想喚醒萩原和班長……”

鬆田低頭看向沙發上的狸貓：“……不過，這對小和樹會不會有點壓力？”

——哦，新員工嗎……但是現在有很多時間要花在組織那邊，所以……

【我倒是沒問題，但他們和你一起出現的話，你每天能出來的時間就更少了哦——而且他們不一定符合條件。】

鬆田先向安室透複述了一遍，然後認真回答道：“我沒關係——隻要能和萩原他們在一起，時間什麼的都是小問題。”

【……先換回來吧，已經5分鐘了——我要保留一點力氣。】

鬆田點點頭，朝安室透說：“我先撤了。”

安室透：“嗯？等……”

——等一下，我好像忘了問小和樹傷口的來源？鬆田在最後一刻突然想了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少年眼底藍光一閃，伸手扶住了額頭。

安室透：“……你沒事吧？”

——這種反應倒是有點像黑比諾大腦過載的後遺症……

“沒事的，我今天吃了晚飯才過來的。”

少年坐正了身體：“我需要他們遺物中，死亡時隨身攜帶的信息儲備裝置。”

“信息儲備？”安室透思考了一下：“……手機？”

“是的。”

淺川和樹將手腕上的手鏈再一次展示給他看：“這塊就是包裹好的鬆田。”

安室透沉默了——那麼大個人變成一小塊不知怎麼描述的東西，這真是……

“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呢，告訴你們真相後總是這種固定的反應——真是弄不明白。”少年搖頭歎氣：“為什麼人類總是執著於靈魂的所在呢？”

——說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人類似的……嗯？……死靈術士應該算人吧？

“我明白了——我會去找的。”

少年再一次握住了他的手，直視他的眼睛：“你應該還記得自己的誓言吧？”

——誓言？

等一下……對了！自己剛剛到底簽的是什麼？

“……如果違背了會怎麼樣？”安室透吞了一口唾沫。

“會死哦。”少年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先拔了你的網線，接著就向琴酒告密，馬上就到你家門口……這就是物理·誓言·懲罰。

“我不會說的。”

——說了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吧？而且，景光……

“那就好，”少年恢複了和熙的笑容：“現在我們是朋友了。”

——朋友，就是用來坑的。

安室透瞳孔中倒映出少年的笑臉，這個晚上的奇異經曆，連同電視中的的畫麵和台詞一起銘刻在他的記憶中，成為深深的烙印。

PS：死亡視界以及傷口由來的事下次再說。

倒數12段“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呢，告訴你們真相後……”這句話出自QB在第6集結尾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