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你糊弄誰呢？”
聽到這，林白連忙打斷，問道：“堅盾劍怪，幽靈係精靈可以強行吞食人類的生命，我知道。”
“但想要把生命力分給人類，簡直是無稽之談！”
“長壽要是這麼容易，這個世界上的老怪物早就遍地了！”
“但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林白的質疑非常合理。
雖然按照代歐奇希斯的說法，堅盾劍怪的話全都發自肺腑，但林白依然不敢相信。
可這一次，還沒等堅盾劍怪回答，基格爾德就率先說：“林白，這是真的！”
“普通精靈當然無法控製自己的生命力，即便是幽靈係精靈吞食人類的生命，也隻能蠻橫地拔高自身的能量。”
“但對傳說而言，掌握自身的生命力，如同本能一般，輕而易舉。”
“鳳王可以讓人死而複生，哲爾尼亞斯更能讓人永生不死。”
“堅盾劍怪步入傳說，如果願意付出代價，確實可以分享自己的生命，幫助人類達成延壽的效果！”
林白身旁，其他幾隻傳說，對此也點頭讚同。
林白這才發現，自己對傳說的了解還是太少。
但當務之急，還是聽完堅盾劍怪的故事。
“繼續。”
林白點頭，示意堅盾劍怪接著講。
堅盾劍怪沉默片刻後，說起了之後發生的事。
“三年，國王確實延壽了三年。”
“這三年內，他不知疲倦地瘋狂工作，處理政務。”
“不止我們的王國穩定下來，日益強勢。”
“就連王國附近的敵人，也被打得抱頭鼠竄，望風而逃。”
“憑借著他不要命的征討，王國的威脅被一一拔除。”
“但是，三年對一個國家來說，還是太短了。”
“在麵對王國最後，也是最強大的對手時，他已經危在旦夕！”
“他沒有時間收拾最後的對手，甚至對手還會在他死亡後，王國的動蕩時期，瘋狂反撲。”
“他的繼承者是一個平庸的人，根本應付不了這麼困難的局麵。”
“所以，他再次找到了我，請求我看在王國的份上，幫助他最後一年。”
“嗬——”
聽到這，林白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故事並不算離奇，類似的事情，發生過無數次。
但人類從曆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沒有得到任何教訓。
所有的故事，都換了件衣服，繼續上演。
恐怕這最後一年，也不是真的最後一年。
果不其然，堅盾劍怪繼續道：“這時，我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從他的眼神中，我讀出的不隻是對國家的責任，還有對活下去的渴望！”
“但是，當時局勢真的非常危急，我不願意毀掉好不容易建立的國家，隻能答應他的要求。”
“這一年，他表麵焦急，其實不緊不慢。”
“最後關頭，他果然要求繼續延壽。”
“我們的軍隊，已經打到了對方的國都，我彆無選擇！”
看著堅盾劍怪那雙渾濁的豎瞳，林白一時間，根本分不清真假。
他不願意相信，堅盾劍怪如此的無辜。
但他卻明白，欲望是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就再也關不上了。
堅盾劍怪惆悵地歎息：“雖然，像這幾位所說，身為傳說級幽靈係精靈，我已經可以控製體內的生命力，分享給人類。”
“但那時，我剛剛進階傳說，對自身的掌控非常生疏。”
“延壽三年，我需要流失三十年，甚至三百年的生命能量！”
“幽靈係精靈壽元漫長，但就算是江河湖海，永不停歇的分流，也要最終乾涸！”
“他在無數次逼我分享生命後，我終於忍無可忍，即便他用我們的王國要挾，我也狠狠拒絕了他。”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離開。”
“半年後，關於我吞噬生命的謠言，傳遍了整個王國！”
“一隻美錄梅塔聽說了這些，想要為民除害。”
“那一次，我幾乎被隕石一樣的重拳，砸成鐵砂和齏粉！”
“也正是那一次，他拿出了幽靈冠冕。”
“我擊敗了壽命將儘，已經渾身鏽蝕的美錄梅塔。”
“也正是那一次，我渾渾噩噩中，吞噬了很多生命。”
“他將我一起，拉入了這片泥潭。”
講到這裡，後麵的事情，堅盾劍怪不說，林白也大概清楚了。
國王為了延壽，大肆抓捕無辜者。
堅盾劍怪吸收一部分，國王吸收一部分。
國家被這兩個吸血鬼，吸得破敗不堪，最終，底層奮起反抗，國王當場死亡，而堅盾劍怪則被封印放逐到靈界。
現在，遇到了林白。
“唉，怎麼說呢？”
“故事讓人唏噓，但也不出所料吧。”
林白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地看著堅盾劍怪道：“你確實沒有撒謊，在你的故事裡，你也確實很無辜。”
“但是，故事隻講一半，隻以你的視角，或者乾脆遺落某些關鍵信息，隻展現部分的真相，也不算撒謊，超能傳說也無法察覺。”
“你在靈界作威作福，我很難相信你這麼無辜。”
“更何況，就算你是真的是被拖入泥潭，但後期，也同樣吞噬了很多生命。”
“你熟悉了這種生活，罪孽深重，積重難返。”
“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呢？”
林白將問題拋回給堅盾劍怪。
堅盾劍怪沉默了。
整片靈界大地，都是良久的沉默。
“哈，我早該知道的。”
“你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放過我。”
渾身傷痕，滿是碎片的堅盾劍怪，自嘲地笑了笑。
此時此刻，他如何不知，林白不可能放虎歸山？
或者說，他早就知道。
但隻要多活一秒鐘也好。
而現在，故事講完了。
堅盾劍怪眨了眨眼。
他有很多話想說，但這個時候，他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千年故事，恍若一夢。
講故事的人，何嘗不是聽故事的人。
堅盾劍怪也生活在回憶中，在回憶中被封印了上千年！
如今，剛剛破封，就要麵臨死亡。
真是諷刺。
“我——”
錚！！！
最後一刻，堅盾劍怪假意說話，其實凝聚所有能量，一劍刺向林白。
但這一劍，在洶湧的傳說氣息中，如同落入水中的樹葉。
絕命一擊的凶戾，在純粹的強大麵前，逐漸力不從心，折戟沉沙。
砰
堅盾劍怪徹底碎了。
靈界之中，綻開了一朵平平無奇的煙花。
…………
…………
堅盾劍怪的故事結束，之前的無獎競猜，誰猜對了？
不要忘記催更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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