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焦屍?教師!(1 / 1)

陳極說完,立刻就將紙翻了一麵,背後還有半頁。

右上方潦草地寫了個【29】。

“這一麵,才記錄了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快速地念出下麵的句子:

【昨晚,我沒有回寢室。

我從宿管房間裡偷了個手機,不管是誰的,反正,讓我能定下汽油就夠了。

早讀課的鈴聲早已響過,我知道,他們都回到了教學樓。

此時此刻,我坐在器材室的前麵,能清晰地聽見裡麵火焰燃燒的聲音。

和那個該死的體育老師的慘叫。

隻怪他發現了我放在器材室後麵的汽油,差一點,就打亂了我的計劃。

哈哈哈哈哈,我一想到他現在正被火焰灼燒的痛苦,就發自內心的開心!

皮膚都被烤掉的感覺,一定很疼吧?

被困在屋子裡逃不出來的感覺,很絕望,對不對?

但,這些都比不上,月跳樓時的痛,

也比不上,麗和夢被水淹死時的無望。

這裡所有人

都要體會到這種痛

都該死

必須死】

三張日記裡,日記主人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差,直到完全崩潰。

“她瘋了。”

陳極歎息一聲,正要起身,卻看見門外的壯漢,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背後。

裡麵,充滿了強烈的恐懼!

陳極一瞬間寒毛豎起,下一秒,他聞見一股濃烈的焦炭味。

從他身後飄來

杜聽風站在最裡麵,全身發麻。

他清楚的看見,幾乎是陳極剛念完日記,一具已經全身焦黑的屍體像幽靈一樣,忽然在他身後出現。

日記裡的時間線,和他們現在的世界,重疊了!

那道焦屍全身都已經碳化,甚至許多皮膚都已經脫落,露出下麵的肌肉和骨頭。

是被日記主人活活燒死在這間屋子裡的,體育老師!

陳極幾乎在聞到味道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他腦子裡一瞬間飛速運轉,對著壯漢大喊一聲:

“跑!”

下一秒,他直接衝向大門,要將焦屍吸引到室外。

在這間小屋裡,焦屍要殺他們,比殺雞都容易。

就在這時,陳極雙眼猛然睜大。

他能感覺到,焦屍緊緊跟在他身後,他離鐵門,隻差一步路!

麵前的鐵門,卻在飛快閉合,縫隙裡,露出壯漢陰鷙的臉。

室外溢進來的陽光,也漸漸消退。

直到最後一絲光線,也被隔絕在門外。

下一秒,外麵傳來落鎖的聲音。

昨天晚上,十一點十四。

壯漢,全名龔長青。

他蜷縮在床上,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幾秒鐘後,他才將呼吸平穩下來,看向緊緊攥在手上的鋼筆。

龔長青看了眼門,高跟鞋已經臨近一樓,但至少兩分鐘內,宿管不會過來。

陳極和杜聽風,被困在她房間裡,是天然的誘餌。

他們死,隻能怪命不好。

龔長青,咬緊牙關,他不一樣!

無論怎樣,他都要活下去!

隻為了見到,那張童真的臉上,看見他時開心的笑顏

他沒有多猶豫一秒,從桌上拽過一張紙,雙手緊緊握住鋼筆。

鬨鐘的夜光,清晰地照出他扭曲的表情。

“筆仙!筆仙!”

“誠心誠意,請您續緣!”

一分鐘後,他收起紙張,臉色已經平靜。

可龔長青的眼神裡,隻有無儘的寒意,和堅決。

一點零五。

隨著第三張日記答案的浮現,龔長青隱沒在兩人背後。

黑暗中,他臉上露出的狠意,沒人看見。

筆仙的兩句話,再次在他腦海裡浮現:

【你會死】

【死在體育器材室】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清晨的陽光,照在龔長青的臉上。

他背靠鐵門,長出一口氣。

他逃過了自己的命運!

預言已經非常清晰。

龔長青的死路,就是器材室裡那具燒焦的屍體。

他的心裡,可能有一絲愧意,但很少。

如果真按陳極的想法,讓焦屍跑出來,腿腳不便的他,死的概率比彆人更高!

太陽的光線讓他身上暖融融的,也帶走了龔長青最後一絲愧疚。

他直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教學樓,抬頭看過天台,眼裡閃過一絲渴望。

恍惚間,那裡像是家裡的露台。

會有一道小小的身影,逆著陽光,在對他笑

門後。

陳極的手,緊緊貼在冰冷的鐵門上。

他感覺到強烈的燒焦味,湊向他的耳邊。

死神,即將敲響他麵前的這道門。

忽然,他的身後傳來一陣比焦糊味更濃的味道。

下一秒,一大捧滑溜刺鼻的液體,灑在了他的身上!

是汽油!

還沒等陳極反應過來,他就聽見遠處獎牌陳列櫃上的玻璃,刺啦一聲,全被砸碎!

一陣熱風飄來,身後的屍體,像是被吸引了一樣,居然緩慢地轉過身,向陳列櫃看去。

陳極立刻扭過頭,這才看清焦屍的身體,呼吸猛地一滯。

被燒死的體育老師,比他想象中更為恐怖,近乎兩米,隻能模糊看出人形。

所有的五官,肢體,都被燒到扭曲。

但,在屍體身後,卻不見杜聽風的身影!

他心裡頓時一緊,就在這時,卻感覺自己的頭發,被誰拽了一下。

杜聽風,趴在頭頂的鐵梁上,一隻手長長垂了下來。

陳極剛和他對視,就看見對方立刻做了個噓的手勢,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鼻子,又對著眼睛比了個×。

陳極立刻會意:

焦屍,隻能聽和聞,看不見!

所以,自己身上和地上被潑灑的汽油,正是杜聽風的傑作。

獎牌陳列櫃破碎的玻璃上,扔著一個被用光的油桶,也是杜聽風從上麵投擲下去,用來吸引屍體的注意力。

杜聽風又對著他指了指剛剛兩人坐過的乒乓球桌,示意他從這上麵爬到鐵梁上。

門邊暫時沒有聲音,氣味也被掩蓋,焦屍已經往展品櫃走去。

陳極咬了咬牙,儘量輕地踮起腳,往前一步步挪去。

他雙手非常小心地扶著乒乓球桌的台麵,雙腿跨到上麵,幾乎是匍匐到桌子上。

焦屍,正用他已經看不出形狀的手掌,摸索著櫃子。

不出一分鐘,他就會意識到那裡,根本沒有人!

陳極顫顫巍巍地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抬頭望著鐵梁,那裡離他頭頂還有一些距離。

杜聽風已經從門口爬到乒乓球桌上方,此時半個身子掛在鐵梁上,垂下來一隻手。

他無聲地張了張嘴,嘴型在說:抓住我!

陳極點了點頭,抓著杜聽風的手,對方臂力驚人,直接將他往上提了一截。

陳極借著這個機會,另外一隻手也抓住鐵梁,往上猛然一躍,終於爬了上去。

哢——哢——

他還沒穩住身子,就聽見剛才踩過的乒乓球桌,發出一聲龜裂的呻吟。

下一秒,桌腿猛然倒塌!

焦屍猛地抬起頭,空洞凹陷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乒乓球桌,眨眼間便竄到陳極和杜聽風身下。

他的手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忽然猛地停住。

焦屍抬起頭,那張已經完全融化的臉,直直盯著上方的鐵梁。

陳極心裡猛地一沉。

這隻燒死的鬼,並不僅僅靠著本能在行動。

它已經知道,有人踩著桌子,跳到了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