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力量如潮水般向著四周擴散開來,智空身後的兩個和尚瞬間如遭重擊,橫飛出去,直接撞塌了好幾間房屋,揚起一片塵土。
智空身上那件金色袈裟閃耀著淡淡的光暈,光芒雖不強烈,但其中卻蘊含著神妙莫測的力量,擋住了江羽散發而出的聖威。
江羽嘴角微微上揚,神色淡然地說道:“大師身上的這件袈裟倒是不錯。”
智空身上的這件袈裟,正是西天教掌教交給他的聖器之一。即便有聖器護體,智空還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趕忙放下手中酒杯,轉身看向那片廢墟。
兩個和尚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地從廢墟中艱難爬出,身上多處擦傷,顯得頗為淒慘。
在還沒有把杜卿雲和百裡晴換回來之前,江羽自然不會輕易大開殺戒。
智空回過頭來,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平靜。
江羽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怎麼看,都覺得大師身上這件袈裟,像是我祖上的東西呢?”
智空眉頭一皺,嚴肅道:“小友切莫胡說,這袈裟乃是我西天教聖器,怎麼可能與你祖上有關係!”
“是嗎?”江羽輕輕一笑,反問道,“那我從陰屍宗得到的裹屍布,又為何會與你西天教有關係?”
“當年我西天教為鎮壓陰屍宗的絕世屍王,特意請出初代佛陀金身,初代金身被毀之後,裹屍布便留在了陰屍宗裡,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眾人皆知,可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總之,炎天域很多人都知曉此事。”
“按照你的說法,我祖上當年在西天教與你們的佛陀鬥法,不慎將這件袈裟遺落在了西天教,這同樣也是人儘皆知的事呢?”
“你……你簡直是在胡攪蠻纏!”
“怎麼,你說裹屍布是西天教的,就成了人儘皆知的事實,我說袈裟是我祖上的,就是胡攪蠻纏?難道西天教就是這樣仗勢欺人嗎?”
“……”
智空和尚被江羽懟得啞口無言,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祖上怎麼可能是僧人!”
“怎麼,僧人就不能有子嗣了?”
“唉……”智空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貧僧說不過你,那拋開裹屍布不談,咱們再說說……”
“彆跟我提宿命通!”江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語氣冰冷,“這件事早就已經結束了,你要是再敢拿宿命通說事,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一股森冷的死亡氣息瞬間將智空和尚籠罩,讓他的靈魂都忍不住一陣顫栗。
就在這時,一旁的智禪開口說道:“師兄,不要再提其他事了,當下最重要的是確保大家的安全。至於初代佛陀的裹屍布……倘若那真的是我們西天教聖物,我相信江小友作為當代最年輕的聖人,不會無緣無故據為己有。”
“……”
江羽斜眼瞥了智禪一下,這家夥,給我戴高帽子呢?
但為了杜卿雲和百裡晴,江羽還是點頭說道:“當然,如果你們能夠證明那裹屍布確實是你西天教聖物,我自然不會無端占有。”
他特意把“無端”兩個字說得很重。
哪怕將來西天教真的拿出證據,他也能以裹屍布能擋煞氣為由,占據道德製高點,繼續“借用”。
可眼下智空和尚根本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身後一雙雙期待的眼睛都盯著他,終於,智空站起身來,高聲喊道:“將人帶來。”
程鎮外的和尚押著杜卿雲和百裡晴來到程鎮上空,但並沒有立刻放人。
智空騰空而起,體內陡然湧出一股磅礴的佛力,杜卿雲和百裡晴身上的繩索瞬間發光,並且收縮得愈發緊了。
“砰!”
江羽眼中爆射出兩道淩厲寒芒,猛地轟向智空。
那件金色袈裟符文閃耀,瞬間形成一層金色光幕,替智空擋住了這淩厲一擊。
“智空!”江羽怒吼道,“你若敢傷她們一根汗毛,我保證血洗在場的所有僧人,包括你!”
吼聲如滾滾驚雷,震動蒼穹,所有人都能真切感受到江羽的怒火。
圍觀的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竟然是他!”
“他是誰呀?”
“還能是誰,智空和尚可是半聖強者,連他都要忌憚的存在,除了聖人還能有誰?而在咱們虛界,如此年輕的聖人,除了在原始鳳巢合道入聖的江羽,還能是誰?”
“原來是最年輕的聖人,難怪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綁架西天教的和尚。”
“但看起來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西天教好像也綁了他的人。”
“有意思,這事兒可真有意思!”
在人群的議論聲中,智空的聲音響起:“江小友莫要動怒,我絕不會傷害她們兩個。雖然咱們說好是交換人質,但你手裡有三十多人,而我手裡僅有兩個,所以……還請小友先放人。”
江羽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釋放了十個和尚。隻要智禪還在他手中,他就覺得自己的籌碼足夠。
智空和尚倒也信守承諾,隨後便將百裡晴釋放。
百裡晴回到程煊家的院子裡,江羽立刻快步上前,往她體內注入一縷磅礴氣血,關切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百裡晴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隨後,智空和尚的聲音再次傳來:“江小友,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先將我師弟放了。”
“不可能!”江羽果斷拒絕。
智空眉頭一皺,就在雙方看似要僵持的時候,智禪主動開口說道:“師兄,我相信江小友會說到做到,我可以留到最後。”
說完之後,江羽便把其他和尚全部釋放。
隻見一道道身影立刻衝上高空,俯瞰著小鎮,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無儘的怒火。
此時,江羽手裡就隻剩下智禪這一個人質了。
他將手放在智禪的肩膀上,沉聲說道:“智禪大師,我個人對你並無任何意見,但如果你們西天教敢耍什麼花招,那我隻能說聲對不住了。”
智禪雙手合十,神色平靜地說道:“貧僧這條命本就是小友所救,即便死在你手裡,貧僧也毫無怨念。”
好在,智空沒有耍花招,他將百裡晴釋放之後,高聲說道:“江小友,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辱沒了聖人的顏麵!”
江羽解開智禪身上的繩索,做了個請的動作:“智禪大師,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和你做朋友的。”
“貧僧亦然。”
說話,智空和尚騰空而起,與同門彙合之後,下令道:“走!”
他飛出去數千丈,才發現智空和尚仍舊懸停在程鎮的高空,不禁問道:“師兄,大家都安全了,為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