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沒有這一招了，殺了...嗯？”
江言忽然似有所感，目光遙望神國之外。
平靜的虛空驟然從兩邊被撕裂，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攜無儘魔氣破空而來。
它仿佛超越了時空，令一切法則退避，萬物皆不可阻擋。
“魔皇陛下！”
從“次元聖所”中脫離的一眾深淵至高露出狂喜之色。
而一眾神主則下意識渾身一顫，不自禁連連後撤了幾步。
“深淵魔皇！”
江言低聲呢喃，眼中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
第一次遇到對方時，是在深淵夾層中。
那時，僅僅一個主神級的化身就壓製的他與手下四名至高毫無還手之力。
最終還是好運借助蟲族主宰之力才勉強獲勝。
第二次遇見，是在塵封的遠古時空之中。
被秒殺數次後，以犧牲眾神為代價發動“善惡有報”，才勉強擊潰對方的第二形態。
這是第三次。
“我倒要看看，如今我們的差距還有多少。”
江言自聖山之巔踏出一步，背後兩道巨大的光影衝天而起。
一麵金光璀璨，眉目間儘顯對眾生的憐憫，仿佛世間一切美好的具現。
僅僅一縷縷遊離的光暈，就讓受傷力竭的戰士們瞬間恢複如此。
一麵死氣深沉，氣質冰冷仿若萬物的終結。
死氣蔓延之處，所有事物儘皆枯萎凋零。
聖光真身！亡靈真身！
兩道9999萬丈的真身虛影與江言同步而起。
浩瀚的神威蕩漾，神國內的深淵至高竟被他一人逼迫的有些動彈不得。
“一個至高怎麼會強成這樣！”
“天啊，這絕對是至高之上才有的實力！”
“他想趁魔皇陛下降臨前對我們動手嗎！”
一眾深淵至高對視一眼，勉強挪動身軀靠近到一起，以聯手抵抗。
不過江言並沒有多看它們一眼。
心念一動，神國的大門張開，他主動迎了上去，手中“天災”遙遙指向那毀天滅地的手掌。
“湮滅！”
法杖頂端的骷髏頭驟然亮起猩紅的詭火，兩道極致的死亡之力如同血色閃電橫跨虛空而去。
沒有預想中的驚天動地。
血色閃電擊中後，那不可阻擋的遮天巨掌仿佛冰消雪融一般，快速裂解。
最終在距離江言還剩數百公裡遠時，徹底化為飛灰，在慣性的作用下掠過神國的邊緣，撞散在虛空中。
“果然沒讓我失望。”
江言看了眼手中的“天災”，嘴角微微上揚。
在補全本源後，“即死”獲得了進階效果“湮滅”。隻要消耗足夠的死亡本源，就能強行磨滅一切存在，包括不限於生靈、術法、防護等。
當然，如果想借此滅殺“深淵魔皇”恐怕將整個紀元生靈全部化為死亡本源都不夠。
“螳臂當車...”
乾澀的聲音中，一具同樣高達9999萬丈黑影撕裂空間走出。
對方竟是直接以第二形態降臨！
它揮了揮空蕩的衣袖，斷裂的手臂瞬間恢複如初。
隨後伸手一劃，背後磅礴的深淵魔氣頓時凝結成一道億萬丈弧光擴散。
“寂滅！”
“來的好！”
江言目光一凝。
這一招他在第二次麵對“深淵魔皇”時見過。
不過如今處於巔峰狀態下使用，威力甚至更甚往昔。隔著遙遠距離，他都感覺到渾身血肉一陣刺痛。
那煌煌弧光仿佛要切割天地，光華蔓延之處，一切被分為兩段。
江言猛的一頓法杖，腳下領域之力融合，背後浮起六座旋轉的混洞，無儘的輪回法則之力降臨。
虛空中頓時奏響悲涼的戰歌，一條顯化著無數虛影的滔滔長河從天而降。
善惡有報！
在塵封時空中，就是憑借這一招擊殺了對方！
“以輪回之主名義，準許爾等複仇，去！”
江言伸手一指，浩蕩的複仇之河洶湧而去。
“一起死吧...”
“你殺了我，毀了我的家園，你怎麼還能活著...”
“複仇！複仇！”
“...”
無數紀元中直接或間接隕落於“深淵魔皇”之手的執念瘋狂的撲去。
他們燃儘著自己的一切，紛紛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招數攻擊。
就算被冰冷的弧光斬斷身軀，依舊前赴後繼，用牙齒撕咬，用利爪抓撓，用身軀去消磨能量。
嘭！嘭！
無形的碰撞聲不絕於耳，仿佛斬滅一切的弧光在無窮無儘的執念自殺式衝刷下，擴散速度肉眼可見的下降。
“缺少了諸神的複仇執念，就算這數千紀元的生靈加起來，威力也隻是與當初仿佛，而魔皇明顯更強了。”
江言神色絲毫沒有放鬆。
他記得當初這一招很快就擊潰了“寂滅”的弧光，而如今卻是僵持不下。
“又是這一招...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你不會再有機會了...”
魔氣環繞中，乾澀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不大，卻如同一陣驚雷在江言耳邊炸開。
“你...你竟然有那段時空的記憶！”
江言眼中露出一絲驚駭之色，他一直以為那段幻境就算是真的，那也隻是一座時空孤島，無法影響到現在的時空。
但現在從對方的話語來看，這似乎與他所想的截然不同。
那就是一段延續至今的真實曆史！
等等...那這麼說來的話
江言忽然想到一件事。
在進入那段塵封的時空中時，他是真身進入的，容貌氣質力量全部都沒有改變。
而當時無論是安娜、洛希雅還是其他聖光神係戰士見到他後，都沒有絲毫驚訝。
但那時候的她們應該還不認識他啊！
就算感應到神位的力量，也應該表示出疑惑才對，怎麼會
排除所有不可能
我一直都是光明聖主本身？！
江言腦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但...明明在諸界最初相遇時，安娜並不認識他，甚至安娜也說過，是上任聖主與深淵強者同歸於儘，然後複活了她們...等等！
歲月史書？！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你回來後與其他人的記憶對不上。”
“洛維絲同樣擁有至高之上的力量，這些明麵上的布置，不可能瞞過她。”
江言忽然想起進階任務完成後，與第三任帝君的交流。
莫非她潛入那片時空，發動歲月史書，竊取了戰果？！
江言心中倏然一驚。
那
嗷！
這時，一陣令人戰栗的氣息升騰，打斷了江言的思緒。
他下意識抬眼望去。
卻見原本被魔氣所環繞的9999萬丈魔皇真身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長著灰色皮毛的人形生物，一股令人戰栗的威壓隨之蔓延。
它一聲長嘯，周身皮毛泛起黑亮的光澤，任憑“善惡有報”形成的複仇之河衝刷，卻沒有任何損傷。
反而那些執念撞擊在皮毛之上，一個個直接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