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林二的提醒,馮鐵麗當時就讓隊裡的警員重點在兒童醫院診所進行調查走訪。
沒想到,一查一個準。
就在今天早上,警員在一個診所內對來看病的病人進行了排查詢問的時候,有個女人聲稱曾經見過死者。
考慮到這是林二提供的建議,於是馮鐵麗決定邀請林二一起前往診所進行調查。
兩人一起到診所的時候,負責排查的民警正在和女人聊天。
女人一邊抱著一歲多的孩子打著點滴,一邊努力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她在回憶的時候,臉上還透著一抹恐懼害怕的表情。
“……我的寶寶免疫力差,經常發燒感冒,特彆是冬天天氣一變化,寶寶就容易生病。”
“我寶寶又特彆害怕打針,每次過來打針都特彆的折騰。為了安撫他,我隻能一邊抱著他一邊舉著針水在院子裡兜圈。”
“當時我就看見過她,因為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卻留著一頭紅色的頭發,十分的惹眼。”
“我當時也是帶孩子帶累了,就想找個人說說話!沒想到……”
事情是這樣的,女人在診所的院子抱著孩子打針水遇到了死者也帶孩子過來看病,她們彼此並不認識,但是同為女人又是媽媽且都是自己一個人帶孩子過來看病,總能找到共同的話題。
女人當時就問死者:你家孩子也生病了?
死者當時抱著懷裡的孩子,很細心地掖好小棉被,說:是啊,我家寶貝很難帶,每天晚上都哭鬨到很晚……
聊天嘛都會互相瞧瞧對方的孩子,借此機會展開點話題。
當時,女人無意間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死者懷裡的孩子,是在棉被縫隙中露出了一個嬰兒蒼白的臉。
但是這種白絕對不是人體所具有的那種白,而是……
女人的心咯噔了一下,產生了一個讓她自己都頭皮發麻後背發涼的想法:她該不會是抱著一個死嬰吧?
她當時都嚇壞了,話卡在了喉嚨口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匆忙地離開。
也正是因為這樣,女人對於死者的記憶十分的深刻。
當排查的警員拿著“美化”過的死者的照片來逐一辨認的時候女人一下子就認出了死者來。
馮鐵麗和林二互相看了一眼。
馮鐵麗問道:“你上次見到她是在幾號?”
“我不記得了,應該是在月初吧!”
“是這裡嗎?”
女人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柳月街那邊的一個私人診所,我也是聽朋友說那的醫生醫術好,就去來一次!沒想到就遇上了這種事,我是不敢再去了。”
接著女人準確提供了那個診所的位置。
這也算是接案以來最大的進展了,至少是有了關於死者的新線索了。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兩人連同隊裡的刑警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柳月街的那個私人小診所。
確實如女人所說,這個小診所的生意倒還不錯,很多人帶著小孩上門來看病。
此時,坐診的醫生正忙著給患者看病。
就好像是流水作業一般,醫生隻是摸一下孩子的額頭,然後用撬片看一下孩子的喉嚨,偶爾還會拿著聽診器聽一下孩子的心肺聲,然後就是刷刷刷地在藥單上寫下了一連串鬼都看不懂的字交給孩子的父母,招呼下一個……
整個看病的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馮鐵麗徑直地走了過去,出示了警官證,說道:“抱歉,打斷一下,我們想找你了解一點情況!”
醫生直接拒絕說道:“抱歉,我在忙,等我看完這些病人吧!”
後麵排隊的病人也是怨聲四起,似乎對於馮鐵麗的到來很不滿。
林二在馮鐵麗身後隨意地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這個時候,後麵藥房裡的一個人突然慌張地朝著外麵走去。
本來,這在人來人往的診所裡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林二還是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
“我們查案,你跑什麼?”
那人被抓了正著,笑嗬嗬地說道:“我沒跑,我就是去後麵拿點東西!”
因為他的動作也引起了馮鐵麗的注意,於是她也湊了過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林二指了指那人說道:“這家夥明顯的做賊心虛啊,他一定和死者脫不了乾係!我建議先抓起來,好好審問!”
那個人一聽要被抓起來,頓時慌了,急忙說道:“我沒有!”
“我真沒跑,我就是去拿點東西!”
林二嘿嘿地笑了笑說道:“你不用緊張,什麼情況等到了局裡我們再慢慢說也不遲!”
“不不不,我不去!”那人緊張地直搖頭說道。
他的種種反應也越發的讓馮鐵麗產生了懷疑,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馮鐵麗直接拿出了照片,問道:“見過?”
那人隻是瞥了一眼,渾身一顫,急忙說道:“沒有,沒見過!”
林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人應該就是他殺的!帶回去吧!讓他也嘗嘗什麼叫大記憶恢複術!”
那人聽了之後頓時臉色蒼白,急忙解釋說道:“人我見過,但真不是我殺的!”
“我沒有殺人!”
“小同誌,你可不能亂冤枉人啊!”
林二笑了笑,接著突然聲音變冷,冷聲問道:
“她叫什麼名字?”
那人嚇得一激靈說道:
“她叫夏青,是鄰街一個五金店的老板娘。”
馮鐵麗的臉上浮現出了興奮之色:調查了幾天,終於找到了死者身份信息了。
這讓馮鐵麗看到了破案的希望了。
那一刻,她又驚又喜地看了林二一眼。
林二又接著問道:“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說到這個,那人似乎回憶起了讓他害怕的往事,神情閃爍,不願意說。
馮鐵麗已經伸手將銀色手鐲拿了出來,毫不掩飾了。
瞧見了這一幕,那人才繼續說道:“幾年前,她帶著孩子來就診,就是我給看的。當時孩子應該是得了流感,我就開了點藥給她。”
“沒想到了過來幾天,孩子就死了!”
“那個瘋女人發神經,帶著親戚朋友一百多號人來我這裡興師問罪,還把我的診所給砸了。我特麼的怎麼知道她回去之後有沒有給孩子吃了彆的什麼藥!”
“這個瘋女人簡直就是蠻不講理不可理喻,一口咬定就是我害死了她的孩子……”
馮鐵麗和林二麵麵相覷:瞧,這不是動機就出來了?
馮鐵麗甚至一度懷疑就是這個診所老板殺了死者夏青。
“後來怎麼解決的?”林二平靜地問道,因為他知道殺夏青的人不是這個診所老板,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