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被無罪釋放了,檢控方撤銷了對高陵的指控,並且以警情通告的方式向社會澄清了這一個事實。
這對於高成來說,沒有什麼比兒子無罪被釋放更令他高興的了。
於是讓手下的人在酒店的三樓大擺宴席,為高陵接風洗塵去去晦氣,同時也想借此機會向林二表達一下謝意。
林二從興寧市往回走的時候,結果因為來參加晚宴的人太多了,導致從環城高速下來之後的那段省道已經堵得不像話了。
林二也被堵在了路上。
他的電話都快要被吳淩嶽打爆了,不停地詢問他的位置。
林二也隻能無奈地安撫她,說前麵發生了交通事故已經在疏通了,應該很快就能到了。
吳淩嶽很不客氣地問道:“把你坐的出租車的車牌號告訴我,我讓人去接你!”
林二說道:“彆!這會兒都堵成這樣了,你就彆過來添堵了,我慢慢等就行了。”
掛了電話之後,司機大哥很健談地問道:“小夥子,你也是去參加那個什麼高家的酒宴?”
林二隨口說道:“嗯,是啊,過去湊湊熱鬨!”
司機大哥有點無奈地搖著頭說道:“小夥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就算去了這酒店你也進不去!”
“你看見沒,這都堵了差不多有三公裡了,我估計前麵那個路口我們就要被勸返了。”
林二看了看外麵,雖說路很堵,但是奇怪的是左側的路麵居然是很空曠的。
於是,林二就問道:“師傅,你為什麼不開左邊那車道,不是挺通暢的嗎?”
司機大哥嗬嗬地笑著說道:“小夥子,這個你就不懂了,那是專門留給參加酒宴的貴賓準備的快速通道。”
“我們啊是不能開到那條道上去的!”
“而且,今天看這個架勢,可能連酒店的外圍都進不去。”
司機大哥轉頭看著林二問道:“小夥子,你要去的話沒邀請函可進不去!”
“如果你隻是圖個新鮮看個熱鬨,我勸你啊在前麵那個路口趕緊調頭回去,不然前麵還不知道要堵多久呢!”
林二看了看地圖上的距離,也就是差個五公裡,如果跑過去的話,對於他來說也就是二十來分鐘的事。
這個時候,吳淩嶽發信息過來,問他具體的位置。
林二隻好拿著手機朝著路邊拍一些有標誌性的建築作為參考,準備發給吳淩嶽。
這個時候,車子突然就震動了一下:後車追尾了!
司機大哥的臉色一變,急忙解開了安全帶下車查看。
原來是他準備起步的時候,後車先起步了然後碰上了。
本來就是一個小碰撞,報個快速處理,或者拍個照片等交警處理就好了。
結果,後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藏青色西裝的男人,梳著油光發亮的發型,但是他的臉色卻十分的萎靡不振,好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他下車看了一眼出租車司機然後就開始十分煩躁,不耐煩叫道:“你怎麼開車的!人家都往前走了你怎麼還不走?你知不知道,我還趕著參加高總的晚宴!我很忙的……”
司機大哥頓時瞪大了眼睛,“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啊?”
“明明是你撞的我,你怎麼還惡人先告狀啊!”
那個男人的狀態一看就是那種特彆心煩意亂的那種,他情緒失控抓狂地說道:“人家都往前走了你還不走,擋著我的路了,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你剛才倒車了是不是?”
“是你倒車撞到我的,是不是?”
司機大哥都傻眼了。
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這麼倒打一耙的。
現在兩輛車都是靜止的狀態,至於是誰撞的誰,除了監控還真是扯不清楚。
不過這條路也不是每一段都有監控,一般隻有在路口的時候才有。
所以這段並沒有監控。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倒打一耙也是可以的。
司機大哥就說,“我車上還有個乘客,他可以作證,我剛才也沒倒車,是你主動撞我的!”
說著,他就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林二也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覺得後車司機這素質也太差了,明明是追尾了居然還能倒打一耙,真特麼的心黑啊。
於是下了車,準備幫司機大哥一把。
“他,就是他,他可以證明,我的車沒動,是你撞上來的!”
他下了車之後,還沒說話呢,就看見對麵的那個穿著藏青色西裝的男人不就是剛才他在“殺人現場”看到的那個精致男嗎?
雖然衣服是換了,穿得更人模狗樣了,但是林二敢肯定,這個人就是出現在殺人現場的精致男。
隻是他的臉色有點睡眠不足的感覺,估計是夜夜笙歌給鬨的吧。
他,不會記錯。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沒想到馮鐵麗到處找的“殺人凶手”竟然送到了自己的麵前。
這個機會可就太難得了,林二可不想就這麼錯過了。
茫茫人海,要是就這麼讓他走了,下次可就不知道上哪能找到他了。
於是,林二笑嗬嗬地走了過去,客氣地說道:“先生,怎麼稱呼?”
那男人看了看林二,很麵生,而且聽口音就是外地了,於是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不耐煩地說道:“我是高氏集團法務部的律師,我現在要去參加高總的晚宴,沒空跟你們扯,賠我五千塊修車錢,否則,你……”他是對著司機大哥說的,“就等著收律師信吧!”
司機大哥一聽,對方竟然是高氏集團法務部的律師,頓時嚇尿了。
不敢說高氏的法務部有多強,單單是高氏集團擺出來就足以讓很多人聞風色變,不敢輕易招惹。
更何況,對方居然還是律師。
要講道理,司機大哥自覺自己一個粗人肯定是講不過人家啊。
要講歪理,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律師搬出法律條文一條一條的,都能把彎的說成直的,把死的說成活的,自己一個粗人拿什麼和人家講。
但是一想到五千塊,司機大哥又心疼,於是他看向了林二,希望林二能替自己說句公道話。
林二還是很客氣地跟那個男的說道:“這麼巧,你是高氏法務部的律師,我姑姑最近正好也在幫高氏打官司……”
司機大哥聽了臉色一變:敢情他倆是一夥的呀。
但是那個男人卻十分煩躁地看了他一眼,說到:“你少跟我套近乎,什麼姑姑小舅大姨媽的,他倒車撞到我了,那就該賠錢!”
林二冷笑了一聲。
原本想套點信息出來的,沒想到這家夥這麼的難纏。
不過,也沒關係。
他的車牌,林二記下來了,隻需要讓馮鐵麗查一下,關於他的信息自然而然的就全部出來了。
自己其實沒有必要和他套什麼近乎,而且,這家夥哪來的自信居然敢在這裡跟自己討價還價。
如果他的車真的參與過運送屍體的話,那麼隻需要一瓶魯米諾試劑一噴,什麼都清楚了。
要不是礙於這中間的線索沒有辦法關聯起來,林二都想直接動手將他抓了。
不過,不急。
既然看到了凶手,那麼接下來的調查就沒有那麼困難了。
林二冷笑著掏出了手機說道:“撞車之前我一直都在拍視頻,這段視頻可以證明出租車當時沒動,是你主動撞上來的!”
說著林二直接把視頻放了出來。
那男人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陰沉了下來,低沉地說道: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誰?”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整個高氏集團!”
“你承受不起高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