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
大美麗酒吧。
玩得正嗨的劉巒熋,看著走進包廂的徐墨,嬉笑著走上前去,勾住他的肩膀,道:“徐生,我早就跟你說過,把古惑仔當作紙巾用,需要擦屁股的時候,拿起來用一下。用完就丟進垃圾桶。”
“可你偏偏不聽我的,非要跟著這群用來擦屁股的紙巾,走得那麼近。”
“這次他們鬨出來的事情,還不算大,花點錢,走點關係,就能夠解決。”
“那以後呢?”
“要是他們弄出,你無法搞定的麻煩,你怎麼辦?到時候,你就算想撇清關係,都來不及。”
“聽我一句勸,趁著這件事情,跟那些古惑仔劃清界限。不是讓你徹底跟他們斷絕來往,隻是沒必要走那麼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大水喉。”
劉巒熋講得很有道理,徐墨確實也很惱怒雷豹地亂來。
這一次,徐墨前前後後,花了近百萬。
銅鑼灣十七家酒店,任由各大社團的古惑仔消費,沒有大幾十萬,根本下不來。
還有給居家山警署的讚助,起碼也要三四十萬。
購買的警車,還必須是二手車,要不然,還不止。
再加上欠劉巒熋的人情。
虧大了。
“劉生,人都會犯錯誤。我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徐墨深吸一口氣,被劉巒熋拉著坐到沙發上,繼續道,“再者,他們現在是紅星方便麵廠,在東南亞各國的代理商。我就算想斷,也斷不了!”
“你要是想斷,我來幫你!”
“算了!”徐墨搖搖頭。
“那隨便你!”劉巒熋聳聳肩,懶得再勸。
如果徐墨是正經商人,他當然會聽劉巒熋的。
問題是,他身上背著海對麵的任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這些古惑仔。
“劉生,我出去一趟!”
“去找雷豹?”
“嗯!”
“去吧去吧,你也應該敲打敲打他。他是真分不清楚大小王了,居然給大水喉找麻煩。”
徐墨站起身來,向著包廂外走去。
樓梯口,雷豹已經杵在那裡。
看到徐墨走過來,連忙迎上前去,道:“徐先生,對不起!”
徐墨深深地看了一眼雷豹,推開旁邊的包廂門,走了進去。
雷豹緊隨其後。
走進包廂,徐墨坐到沙發上,盯著站在酒桌前邊,低著頭,不敢正視自己的雷豹,問道:“你覺得,港島社團能夠抗衡港島警方嘛?”
“徐先生,我知道錯了!”
“我問,你就答!”
“不能!”
“既然知道不能,為什麼還要把事情鬨得這麼大?”徐墨聲音格外平靜。
雷豹很想解釋,自己也很冤,是駱駝鬨出來的。
可。
他作為駱駝的大佬,不能這麼解釋,隻能硬著頭皮,將所有責任都擔下來。
“徐先生,今晚上所有花銷,我認!”雷豹沉聲道。
“好!”徐墨並沒有拒絕,道:“銅鑼灣十七家酒吧,每家酒吧按照三萬消費算。一共五十一萬。我給居家山警署讚助十萬港幣,兩輛警車,三輛警用摩托車…這筆錢,我來出。畢竟,碼頭就在居家山。”
“謝謝徐先生,等會兒我就把錢給你!”
“還有劉先生的人情呢?你以為,讓警務處副處長打一個電話,是免費的嘛?”
雷豹有點兒懵,抬頭看向麵無表情的徐墨,道:“那、那徐先生的意思是?”
“我就是要讓你記住這一點!”徐墨換了一個姿勢,翹著二郎腿,盯著雷豹,道:“雷老大,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講過,打打殺殺,隻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最無奈的謀生手段。現如今,我願意給你機會,你為什麼就不珍惜?”
“徐先生,對不起!”
雷豹無力解釋。
“最後一次機會。好好的幫我把碼頭建起來,彆再搞事情了!”
“徐先生,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在給你惹麻煩!”
“出去吧。”
“是,徐先生!”
等雷豹走出包廂,徐墨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就在徐墨從口袋裡,拿出香煙,將其點燃的時候,包廂門忽然被人推開。
徐墨眼皮一抬,盯著走進包廂的兩人,瞳孔猛地收縮。
隻見林火旺掐著一位青年的後脖頸,笑嗬嗬地走進包廂。
“徐先生,我們又見麵了!”林火旺咧嘴一笑,反手將青年狠狠地摔倒在地,旋即一腳踩在對方的臉頰上。
“林先生,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嘛?”
“不不不!”林火旺膝蓋稍稍彎曲,手肘頂在膝蓋上,注視著徐墨,道:“徐先生,你知道他是誰嘛?”
“誰?”
徐墨視線一轉,看向被林火旺踩著臉頰的青年。
“嘭!”
林火旺雙手做了一個煙花綻放的動作,道:“炸死徐忠明的人!”
嗯?
徐墨豁然起身,直勾勾地盯著笑容燦爛的林火旺,冷聲道,“林先生,我希望,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徐先生,你覺得我會這麼無聊嘛?”林火旺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就好似綻放的菊花,道袍:“徐先生,我這份大禮,你喜歡嘛?如果喜歡,你就要欠我一個人情哦!”
徐墨深吸一口氣,迎上林火旺戲謔的目光,道:“人情,我欠下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就喜歡似徐先生這等英雄豪傑,欠我人情!”
林火旺大笑著抬起踩在青年臉頰上的右腳,道:“那麼,徐先生,咱們明天見!”
在林火旺抬起右腳的瞬間,倒在地上的青年猛地起身,躥向徐墨。
徐墨麵色如常,右手陡然探出,五根手指,猶如鷹爪,扣住對方的脖子,旋即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嘭!”
青年的後背重重撞在地麵,震得他劇烈咳嗽。
林火旺有些驚訝地看著,掐住青年脖子的徐墨,道:“徐先生,身手不錯嘛!”
言罷,林火旺身子一轉,打開包廂門,大笑著向包廂外走去。
徐墨低著頭,盯著被自己扣住脖子的青年,星眸中湧動著森冷殺機,嘴唇開合,“誰指使你,在船上安裝炸彈的?”
青年張著嘴,就好似離開水的魚兒,眼白開始往上翻。
徐墨稍稍鬆手。
青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